「我請戴小姐撥電話到環禹給你,而他們說你下班了。」她笑笑,「真不好意思,還麻煩你跑一趟。我已請璦琳來接我了。」
「為什 你總將自己當成是個外人?」他怒吼,「還有,我既要了你,你便是我的責任,更何況翔禹已由你全權負責了,我不接你上下班,那還有誰?!」他憤怒的皺著眉,「別老將自己當成陌生人,懂不懂?」
「我對不起,我又惹你不高興了,真的很抱歉!我總是給你帶來一大堆麻煩。」
「你該死!」柏禹文憤恨可茹的那股距離感,他痛恨它。而他的那句「你該死」結結實實的砸在可茹身上。
瞬間,她像被抽乾血液般的蒼白著臉呆立著,手足無措的她眨一眨那幹幹澀澀的眼,逼回欲奪眶的淚水,緊緊咬著下唇,渾身打顫的勉強又擠出一句話。「柏大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 」
「該死的對不起,該死的你!」他怒吼:「你能不能別老將這三個字掛在嘴上,行不行?算我求你,求你可憐可憐我,行不行?行不行!」他加重「行不行」這句,胸腔的怒海正波濤洶湧的想翻江過海而來,逼得他差點克制不住自己。
可茹可憐又無力的蠕動嘴唇,動了又動,還是那句對不起,卻又不敢出聲,淚珠不聽使喚的撲籟籟而下。
柏禹文望見可茹微顫的身子,蒼白的面頰上又掛著淚珠,整個心被狠狠的掐住,五臟六俯似乎全被攪在一塊了,他心疼地,忍不住伸出手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
「別哭了,傻女孩,求你別哭了,」他輕哄著她,輕搖著她,輕無著她的秀髮,「怎 像個淚人兒,嗯?」
「我真的想做個不惹你生氣的女孩,可是我不知道你為什 老發那 大的脾氣,而且,還大聲的認為我該死,告訴我,我該怎 做 」她哽咽的說著。
「噓!別說了,都是我不好,該死的人不是你,是我。我只是痛恨你老將自己當成了個局外人,而不是我柏禹文的妻子,這點便教我憤怒到了極點,才會出言不遜。」他的下顎溫柔的輕撫可茹的秀髮,繼續柔聲道:「別再將我當成鄰家大哥哥,也別將我只當成是你好友璦琳的哥哥,好嗎?」
偎在柏禹文懷裡的可茹愣了那 一下,傻傻的反問:「不當你是哥哥,那當你是什 人?」她亮澄澄的眸子盯住禹文臉上,想找出答案。
「傻女孩,當我是你的愛人呀!」他將她輕輕的從自己懷裡推了開,烏黑而深遂的雙眸緊緊扣住她的視線,「我想,這該是適應我們倆目前這種尷尬局面的最好方法了,嗯?」
可茹在柏禹文溢滿柔情的雙眸注視下,不自覺的輕點了點頭。而她雖點了頭卻還是滿腹疑問,柏禹文何來如此大的轉變?他竟要自己將他當成愛人,而不許視他為好友璦琳的兄長,這究竟意味著什 呢?!他有可能是愛上自己了嗎?有可能嗎?!她心底的一絲希望火苗淒楚的祈求著,祈求著柏禹文的愛,祈求著他憐憫的施捨,而眼睛裡竟無法自抑的浮現一點點的淚光。
「怎了?!」禹文驚覺可茹眸中的淚光,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深怕她受到傷害。
可茹哽咽著笑笑,「有人呵護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好,我有點害怕這種呵護會稍縱即逝,這對我來說是殘忍的。」茫然的雙眼有如走失的小孩無助的尋求保證。
「傻姑娘,不會了。從今天開始,我將會守候你一生,呵護你一世,只求你別拒絕。」他竟說得如此委曲求全,竟讓可茹禁不住笑出聲。
「別逗我了!」她可愛的擦掉眼角殘餘的淚水。
「藍可茹!」柏禹文認真又慎重的輕喚,「你抬頭盯著我的眼睛,如果你認為我是逗你的,你再回答我也不遲。」他將雙手輕搭上可茹的肩。
小心的,可茹緩緩抬高眼瞼偷瞄柏禹文後又迅速垂下,倏然的感到雙頰燥熱,她被禹文那熱情如火、深情如海的眸子揪得羞紅了臉;她感到他灼熱的視線直停駐在自己臉龐,更加羞得想撇開頭,但他輕聲抗議,不待她拒絕的用兩指輕佻起她小巧的下巴。
而早已紅透臉的可茹,始終不敢張眼瞧他一瞧的緊閉剪剪雙眸。
「可茹,看著我呀!如果你還認為我是逗你的,請告訴我好嗎?否則我會認為你是在拒絕我對你的告白呀!」
可茹一聽急了,猛地一徑直搖頭,又不好意思抬頭,教相禹文是好氣又好笑的決定逗逗她。
「既然我如此惹你厭,竟討厭得連看一眼也懶得看 我 還是走了算了!」說著將搭在可茹肩上的手抽回,旋過身。才邁開一小步,可茹就急了,她驚慌的跳了起來。
「禹文,別走!」她竟拋開矜持,主動拉著他的大手,「我不是討厭你,我只是不好意思,我並不 」她在看到柏禹文的賊笑後陡地打住,張口結舌的愣在一旁,原來他在耍她,她更加羞紅臉的轉身就想逃。
眼明手快的柏禹文迅速拉住她的纖手。
「你休想逃了,我的小姑娘!」
「你可惡,你總喜歡耍著我玩,我討厭你啦!」她嬌嗔道。
「是真討厭呢,還是嘴巴上說說?怎 你說話總喜歡顛三倒四的,教人感到似是而非呢?一會才硬拉著人家的手強迫人聽你的不討厭之類的話,怎 這會全硬將人的手給推了回來說起討厭啦,你說,我該聽哪句呢?」他更加用她說過的話逗弄著她。
被逗得滿臉彩霞的可茹又是一陣氣結,決定來個以靜制動,不發一語的佇立。
揚了揚嘴角,柏禹文張開手,從可茹的背後將她整個人環在他懷裡,將下巴擱在她肩頭,在她耳垂下輕輕低語吹氣,叫可茹整個人血脈憤張,全身騷動不已,直想將自己融化在他懷裡。
沉醉在雙方溫熱的身子中的兩人,竟未察覺璦琳尖銳又刺耳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足音,一直到璦琳拍手鼓掌叫好才驚動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