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稜萱揚眉,不甚明白他究竟想說些什麼。
「那你呢?你是何地位?何身份?」他又逼問。
何身份?何地位?根本有小覷人的意思嘛!一想到他話中輕蔑的話意,一把無名火又揚了起來。
就算她是她老爸在外生下的野種又如何?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本就生而平等:無論貧富,無論貴賤!而這該殼的男人竟瞧不起她,簡直可惡到極點。
毫不考慮,姜稜萱一個大邁步,急速來到他跟前,在他還不知她意圖之前,她手一揚。
「帕!」一聲輕脆無比的巴掌聲瞬間響起五指印染上他的臉頰,一抹不可置信也躍上他雙眸。
而她,揚高下巴,無懼地挑硯他。
憤怒的潮波,開始一波波往他胸口推入,直到胸口再也裝不下猛烈高漲的怒火。
他,揚起手,朝著她倔傲又微揚的臉就要揮下。
就在他的手快觸及她之時,一陣如獅般的怒吼在兩人身側不遠處響起。
「給我住手!」
兩人迅速往聲音來源看去。
「王……」沙爾呼侃隨即彎下身子。
「你這是幹什麼?」鐵木真從未看過沙爾呼侃打女人,這不像他。
「她太可惡了!」他說。
可惡?鐵木真望一眼姜稜萱,見到的只是個驕傲的小孔雀正揚著下巴,挑戰似的朝向沙爾呼侃。
「你……和她有過節?」鐵木真問後,隨即發現沙爾呼侃的左臉頰有明顯的五指印,「你的臉……」
還來不及問完,姜稜萱已出聲。「是我的成果!」
「你……」鐵木真簡直無法相信,居然有人敢在老虎頭上拔毛,而且,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中原弱女子,最教沙爾呼侃瞧不起的弱女子。「誰能告訴本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根本不讓沙爾呼侃有出聲的機會,姜稜萱已搶著往下說:「那只該死的豬,他瞧不起我的出身!」她憤怒地指控,根本忘記現在不是廿世紀,沒人知道她是私生女。
沙爾呼侃白了臉,不明白自己何時瞧不起她的出身,正想反駁,卻見王汗的怒顏己轉向他。「何以瞧不起她的出身?就只因為她是中原女子?」
「王……」沙爾呼侃無限委屈,「不是的,王!」
「哼!」聽他反駁,姜稜萱瀉疇唇,狀似不屑,「分明就是。」
「不!」聽她又是這麼一說,沙爾呼侃生氣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誤解他的話,真過分!「我只是氣不過她一介乎民出身,卻敢拒絕嫁與蒙古偉大的君王罷了!難道這也有錯?」
他不平!不平王汗眼裡只有她,他不平呀!枉他跟隨王汗東征西討的忠誠,居然抵不過她?
鐵木真總算明白沙爾呼侃的意思,正想化解兩人誤解,不料,姜稜萱搶他之前開口:「你可還未問我是否要嫁你們偉大君王哩!」她語意中的曖昧不明,惹得他倆對望一眼。
鐵木真困惑的再次瞥了她一眼後,轉向沙爾呼侃,卻見後者也一臉訝然。
他們的驚訝,悉數進了姜稜萱的眼底,她微揚唇角,盯著愕然的兩人。
「不問了嗎?」她目光直直的射在沙爾呼侃眼裡,十足的挑戰意味。
沙爾呼侃明白眼前女人看似嬌弱,實際上卻凶悍的很,現在又一副倔傲似帝王的神態瞪緊他,一點懼意也沒,老實說,他折服於她,一位嬌小的中原女子。
倘若他是個男子,只怕成就非凡,可惜了可惜,她,十足的女性。一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何以王汗對她情有獨鍾。
是了,是她的倔傲,是她不可一世的帝王神態,更是她擁有他有生以來末曾見過其他女子的剛強以及屬於女性特有的柔媚。
是了,他承認了她的不凡,也明白了王汗愛上她的原因……她非常像似他們偉大的君主成吉思汗,莫怪王汗被她吸引。
遲遲得不到他的回答,她再次挑戰他。「怎麼?不敢問?」
終於,沙爾呼侃露出了自她出現後的第一個笑容。「你不已回答了嗎?」
姜稜萱對成吉思汗的眼中紅人沙爾呼侃的反應佩服極了。「那麼,我必須和你們一起回蒙古?」
「不錯!」
他們倆這麼一問一答,成吉思汗鐵木真,已非常明白,原本不答應和他回家古的她,已答應了。
他困惑般地面向她,「何以出爾反爾?」
「你……不喜歡我的出爾反爾?」她反問回去。
「當然喜歡,只是……不明白,你前後的反應何以差別如此之大?誰逼迫你嗎?或者……誰恐嚇你?」
「都沒有!」她笑他多疑。
「那麼你為什麼……」
她打斷他,卻也回答了,「因為你是鐵木真,因為你是成吉思汗。」
不知何時,沙爾呼侃已悄然離開,留下對望中的兩人。
「你……愛本王嗎?」遲疑一會,他問。
「不知道。」非常、非常坦白。
「那你何以突然答應隨本王回蒙古?」
「是因為,你是歷史名人,響亮於古今中外的世界偉人。」又是非常坦白。
鐵木真生氣了!白著一張臉,「你並不愛本王?」
「是的!不過,你不信任自己嗎?」
「什麼?」鐵木真皺著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姜稜萱卻笑了,笑得有如初春綻放的花朵,又嬌又媚地說:「你不信任自己能教我愛上嗎?」
他,顯然懂了她的意思。
「日久不能生情?」她又問。
鐵木真面無表情:良久、良久,終於,笑了。
「是的!本王有信心,定能教你愛上。」十分的自信,亦十分的自豪。
她,看見了遠古的帝王,征服乎民百姓的心的古代帝王,而她,就要嫁他,成為王后,「姜稜萱」三字也將出現於歷史中。
她滿意她笑了,笑得耀眼又亮麗。
為了萬一自己的美迷惑不了成吉思汗的訶蘭公主,在蒙古大宮殿中四處遊逛著勘查地形。
她眼尾瞄到有兩名士兵盯著她,她卻只是不屑地一笑,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