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牆?」沙爾呼侃的眉挑得更高。
「沒錯!翻牆!」他點點頭。
沙爾呼侃狐疑的再次確定。「你沒看走眼?」
「除非從夫人房裡一閃而過的人是奴婢,並非是沙紹女,否則,我絕不會看走眼?」
沉下臉,沙爾呼侃皺眉。「你又為何和袁貞子談天?她未翻牆而入?」
「這就是黑平不明白之處!」他老實道。
「為什麼?」
「依我的看法,似乎袁貞子有意拖住我,而教沙紹女乘機翻牆而入。」袁爾黑平提出自己的看法。
疑惑更加深了。沙爾呼侃並不明白她們何以要如此做?「你憑什麼如此肯定貞子是要拖住你,好教紹女翻牆而入?」
袁爾黑平盯住沙爾呼侃,嘴角微微扯了扯。「憑她說了一堆廢話。」
這下,沙爾呼侃的眉皺得更深了。貞子和紹女來府裡有何目的?她們拖住黑平又為了什麼?難道,她們是來給公主示威?不可能,若非經他同意,她們絕不敢,那為何……
等等!他似乎漏了什麼。
黑平說紹女是從夫人房裡出來?他說的夫人除了定國公主外應無旁人;更何況娘親在他還未及第之年即已死去,不可能是指娘。
那麼……不就是公主了?
可方才公主並未相告呀?究竟……
瞇著眼,沙爾呼侃直勾勾地注視袁爾黑平,聲音出奇的冰冷。「沙紹女找公主是想做什麼?」」該不會是要脅她離開王朝吧?
袁爾黑平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不清楚,不過,絕不會是好事!」他坦白內心的想法。
一聽,沙爾呼侃的目光射出兩道寒光,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厲聲道:「難道是來羞辱公主?」他猜。
「有此可能!」袁爾黑平頗有同感地點點頭。
莫怪!莫怪公主離去之心如此堅定,原來,原來袁貞子及沙紹女曾找過她。
是了,她們一定對她說了什麼,否則,自公主來到王朝後,他倒還是第一次見她落淚,還當著他的面。
不!他絕不讓她們羞辱她。是的,他得立刻查清楚。
找公主去!
◆◆◆
「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們來找過你?」沙爾呼侃一進入房間,劈頭便問。
夙容一頭霧水,「誰呀?你在說誰?」
「除了袁貞子和沙紹女外,誰還會找你?」
夙容差點嚇得跌一跤。他怎麼知道沙紹女來找過自己?袁爾黑平不是讓袁貞子給引了開,怎麼……驚恐的夙容躲著沙爾呼侃的視線,一時語塞。
「她來恐嚇你?」他寒著臉問。
見她又是一驚,難道是真的?天殺的,若她們敢動她一根汗毛,他定教她們生不如死!「說!你一直執意回中原,是不是因為她們逼迫你?若是,你儘管說出來,我替你作主!」
怕他真的去找她們而洩漏她即將逃回中原的計劃,她急切地開口。「沒有!她們沒有逼迫我!」搖得一顆頭都快掉了。
「如此說來,她們真來過?」
「什麼?你只是懷疑她們來過而不是真的確定?」
「是呀!黑平只道袁貞子來過,又說,似乎在你房裡看見沙紹女,看來是真的羅!」他盯緊她。
該死!她竟不打自招,看,接下來該如何自圓其說居然被套出話!夙容恨不得賞自己一巴掌。
「你坦白沒關係,是不是她們威脅你回中原?」他不相信他坦白愛意,卻只換來一句她要回中原,其中一定有原因,也許她真受到恐嚇。
他暗自祈禱如此。
可……往往事與願違。
柳夙容歎口氣。「沒有!她們並未威脅我!是我自己要回中原,你到底懂不懂?我不愛你!我不想留在這!我要回中原!回中原!你到底懂了沒?」她又快要哭了。誰教她撒謊!她愛他,真的愛他!否則幹嘛冒著懷孕危險而獻身給他?
沙爾呼侃額上青筋全冒起,下顎緊縮,雙眸燃著日簇熊熊怒火。
又是一句:她不愛他!
他真想一掌劈死她,省得如此為她心痛,為她的話而傷碎他的心。他內心所受的煎熬與掙扎為何她總看不見,總要徹底抹滅他的愛!他好恨,卻對她的執意離開束手無策,只能任憑椎心刺骨之痛伴隨。
轉過身,不願讓她瞧見他受傷害的臉龐,那會教他摹矍不住!
冷冷一笑,他大聲咆哮:「休想,你一輩子休想我會散了你!你給我聽好,這輩子除了這,你哪兒也去不了!哪兒也去不了!」他如獅般怒吼,不理她怨恨的容顏,只一心一意地想傷害她,教她也嘗嘗被傷害的滋味。
他忿忿地甩門而去。
夙容只能眼睜睜目送他寂寥的背影離去。他可知,她傷害他的同時,也正傷害著自己?自己的心有多痛、多苦呀!是的,她與他愈早分開對彼此愈好,縱使她的心會因此而殘破不堪。
但,她相信她回到二十世紀後,她會慢慢地忘了這場戀情,也許一年、也許兩年……十年……二十年……終會有忘了的一天。
如果她繼續待下去,只怕再也遏抑不住對他濃烈的愛意,而對他坦承一切情意,到時,她就真的離不開他,而得留在宋朝,一輩子也回不去二十世紀……
不成!不成!她得快離開!
她得離開。今晚,對,就今晚。
◆◆◆
夙容躡手躡腳的將一包粉末倒入煮好的食物中,上至木華黎所吃的食物,下至丫鬟、奴婢,還有她的食物也都放下,為的是免除她和沙爾呼侃同桌而教他逃過一劫。
幸好,聰明的她曾要求沙紹女給了她一包解藥,只要在用晚膳之前先服下即可。
作賊心虛的夙容又悄悄地溜回房。在回房的途中巧遇袁爾黑平,彷彿做壞事被抓到般地,她紅著臉、憋著氣,心虛地溜進房門。
詭異!公主的行蹤很詭異!袁爾黑平滿臉疑惑,望望公主方才來時的方向,再瞄瞄她身影。
得稟告沙爾呼侃,要他特別注意才成。
而沙爾呼侃得知夙容詁異的行為後,變得愈來愈煩躁,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思索,究竟她想幹什麼?是不是已有逃回中原的萬全準備?否則,依袁爾黑平的觀察得知,她對逃出府根本是束手無策,怎麼這會兒卻如賊;兒般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