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別的事,只不過,本王有個要求,在你處決公主之前,得先帶她來本王面前,我倒要好好看看,是怎樣的女人膽子大到敢在你沙爾呼侃頭上拔毛?」
見過成吉思汗後,沙爾呼侃恨恨的詛咒著。
他根本是存心笑話他,竟然還叫他帶公主見他!該死!他不會是想救她的小命吧?
總之,不管如何,人,先捉回來再說!滿腔怒氣的抄爾呼侃忿忿地暗忖。
不捉回她,誓不罷休。從來也沒人敢在他頭上動土,不想那公主非但藐視他逃婚不說,竟還將他擊昏在巷子中,尤其可惡的是,竟剝光他身上的衣服。真是膽大妄為到了極點!
可惡!可惡!真是可惡透頂!
當他被手下的將士搖醒而發現自己全身一絲不掛時,坦白,他簡直氣瘋了半條命!這還不嚴重,嚴重的是,四周圍滿了指指點點的人,大大折損他這統領的尊嚴,毀損他威武之尊!
定國公主若被他捉回……哼!沙爾呼侃瞇細眼,他一定教她生不如死地好好折磨她,等折磨夠了,再將之打人冷宮,從此冰封起來,任其自生自滅。
至少,他得討回他失去的顏面。一個征戰沙場多年的勇猛戰將教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給捆了,教他往後在屬下面前如何抬得了頭?若不討回這顏面,恐怕他以後也休想在宮中抬頭做人了。
怪只怪他當初太輕定國公主,才教她有機可乘的脫逃,甚至還擊他!
唉!可恥,天大的可恥!
「走!捉回定國公主!」沙爾呼侃大聲咆哮。
「她還跑不遠,一天的行程,至少三天內得追上她。」他目露凶光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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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王朝皇宮後,柳夙容騎著黑沙連夜趕路,一連趕了幾天幾夜。
幸好,幸好有這匹馬的護佑,否則她早餓死了。
說來也奇怪,凡是她勒馬歇息的客棧,裡頭的掌櫃一見她騎的馬便殷的招呼她,教她訝然不已。
只一心一意想逃婚的她,竟忘了拿幾樣值錢的東西典當好作旅費,差點就餓死街頭。真慶幸有黑沙護佑。
聽宿店的夥計,再半天的馬程就會到戈壁沙漠,越過沙漠便能進人中原,回到開封。
老天!她就要回到開封的鎮王府。
到了鎮王府得想盡辦法見到婉黛,和婉黛一起尋找稜萱,三人商討如何回到屬於她們自己的世界。
一思及此,夙容便加快速度準備水及乾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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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追趕定國公主的沙爾呼侃忍不住咒罵出口。
「該死的,追了一個女人七天七夜竟還追不上,真是可笑!」他對身邊的人吼著,「從現在起,不准休息,白天晚上照常趕路。」他下達命令。
若教公主逃回中原,他的面子將會大大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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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黑沙和她處得必然相安無事才是,否則他豈有追不上的道理?黑沙的腳程可是普通馬的雙倍,若不日夜追逐,只怕她會逃回中原,他再也別想取回被她糟蹋的面子。
可惡透頂!
每每思及她擊昏他又剝光他的衣服,且將他隨意置於巷子內,一股氣就像爆發的火山,幾乎壓抑不住。
「快去打探打探公主的行蹤。」平淡的語氣中蘊藏著風暴。
「是!」沙爾呼侃的要將袁爾黑平馬上應道,隨即跳上自己的馬背,打探定國公主的行蹤去了。
不到一刻鐘,袁爾黑平即回報。「她已往沙漠之中去了。」
沙爾呼侃一聽,冷冷地笑了,唇邊的寒意令人望了不禁戰慄。
「很好!追!」他冰冷地下令。
「須帶幾日乾糧?」袁爾黑平問道。
「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你期待她能逃多久?!」沙爾呼侃譏誚的沉吟。她,一個羸弱的女子,在沙漠裡能逃多快?
他看不起中原女子,更看不起定國公主。
「三天!」
「三天?!」袁爾黑平不信地問道。
「沒錯!就三天!追她一天半夜的來回,哼!三天就已很足夠了。」
瞧不起夙容的沙爾呼侃忘了,定國公主曾是擊昏過他的人。
他就是太適於輕忽她才會教她給丟足了面子。袁爾黑平望向臉色陰霾的沙爾呼侃輕喟不已,他敢打包票,那大宋定國公主肯定會再次令沙爾呼侃丟足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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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戈壁一帶,除了黃沙還是一望無際的黃沙,再也沒有其他景物了。
夙容終於相信,世上真有寸草不生、終年不滴雨的沙漠,任由大地乾涸成一片沙土,無法生存。
趕了三天行程,看了三天黃沙,彷彿一輩子都走不完似的,教她既憂愁又洩氣。她無法想像自己真能一個人回到中原。
望著一望無際的沙漠,在烈日的照射下,夙容提起水壺喝了一口水,抓著由寬大衣折起的一角遮住烈陽,繼續趕著路。
離開那個鬼皇宮已經好幾天了,相信沒人會抓回得了她,否則,她也許早早又得折返。一切的功勞都仰仗了這匹好馬。
感激之情油然而起,夙容忍不住親了黑沙一下。「多虧你,我才能逃出來。」
人是逃出來了,可天生好奇心奇重的她不免又暗自揣測,那名為她丈夫的沙爾呼侃如今是喜悅或氣憤?!會對於她的逃跑而氣得跳腳嗎?抑會是高興得仰天長喝?!她真真真好奇死了。
呀!對了,那名被他擊昏的大漢不如怎麼了?怎麼她老是思及他,還猛關心他是否會受風寒?是否有人發現而救了他?不會死了吧!
而且……他被她剝光衣服……
喔!猛然,她憶起他雄壯的體格,禁不住一陣臉紅心跳,對他不經意的碰觸,簡直擾亂她的芳心。
天!怎麼會對他念念不忘?只是一面之緣,怎會如此放心不下他?
夙容,千千萬萬別對任何男人動了心,否則將來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時,該如何割捨情感?
趕路要緊!努力甩開煩人的思緒,夙容快馬加鞭,想盡快回到開封的王府尋找婉黛。
◆◆◆
瞇細眼,沙爾呼侃認真的跳下馬,檢尚留在沙上的馬蹄印。「沒錯!是黑沙的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