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死,該死——」他痛恨自己居然下不了手!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他竟然也有下不了手的時候?
「咳咳……你、你才該死!」她冰傲的聲音不卑不亢,直言道。
夜鷹愣住了,從來就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這個小女人哪來這麼大的勇氣?誰給她這麼大的勇氣與他對抗呢?
他再走近床榻一步,低下了頭睥睨著她。
是啊,她是那麼纖弱渺小,不堪一擊。任何人都怕死,至少會露出些微恐懼,為什麼就她沒有?連一絲一毫都沒有?
他不得不好奇地研究著她。
他的突然接近,讓夏硯寧連連退至牆角。她是害怕,但那模樣絕不是怕他傷害她,而像是不願意沾惹到他身上那股血腥不潔之氣,會壞了她的靈致那般。
太有趣了!夜鷹突然揚起了唇角,掠奪似的端起她的下巴,不容她逃離。
「你……你想做什麼?」
他沒回答,直接低下頭封住了那張誘人的香唇。
他要毀掉她的純淨、聖潔……
霸氣的舌尖直接挑進她的唇裡,不容拒絕,恣意地品嚐、戀憐,以火般熊烈的狂焰索討屬於她的蜜甜芳蘭。
果然,這張紅瀲瀲的嬌唇比想像中還要甜美萬分,尤其佐以她身上那股恬淡的少女馨香,更加熨燙著他的感官,讓他不肯淺嘗即止,就如同罌粟般,深深地吸引住他。
這炙吻不再是無情的毀滅,而是多情的纏綿!
就像熊熊火焰即將將她焚燒那般,他強悍的姿態和逼迫承迎的需索,像是想邀她一同放浪形骸,無論她怎麼躲,都躲不過他的追獵,密麻的囂狂糾纏,讓她根本無處可逃。
不,她才不要去迎合他——
她越是不肯屈服,越是挑起他從未有過的征服慾望,他的唇親密地與她交纏,直到她無力抵抗,呼吸快要停止前,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
脫離魔魅般霸氣狂野的唇後,夏硯寧實在無力再做抵抗了。
她柔軟的身子不由得靠著他嬌喘,似乎連最後一絲氣力也被奪走了。
這惡魔,那炙烈的熱吻居然如此激昂、誘人!
夜鷹凝望著她,一直以為天下間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吸引得了他。然而,僅是如此輕擁著地,出乎意料地,他竟感覺到有股前所未有的快感,比擁有了全天下還要滿足。
僅僅是一個吻啊!竟有如此大的魔力,太不可思議了。
這小女子居然喚活了他的心,讓他冰冷的血液開始沸騰,冷寂多時的心也開始為之跳躍。
他要她!
這念頭來得十分強烈,這朵嬌貴的美花,他是摘定了!
嬌喘間,夏硯寧突然感覺好難受,恍若萬蟻食心,得靠著他、邀他的憐惜,才能平復那般……
「啊——」她狂擺的心跳依舊,絕望地偎著他抖瑟、吟哦。
天啊,是他,一定是這惡徒乘機使壞,在她身上下了藥——
原本還算沈靜的心突然起了一陣變化,她莫名地恐慌了。
「你……你這惡徒,是你——」
夜鷹專注地注視著她,也輕易察覺了她的不對勁。
「啊,好熱,好難受。」氤氳迷離的美眸裡漾著一股強烈的恨意,她沒想到他居然下流至此,用這種手段想掠奪她的身子。「我恨你,我恨你——」
話雖如此,體內狂炙的慾火卻又令她不得不緊緊依偎著他,嬌柔的身子火熱得像團沸焰,似乎想邀他一同燃燒。
夜鷹看出了端倪,是萬豪那群人的「好意」吧!
他將她推躺下了床榻,又愛又憐地凝望著她。
「嗯,你……」畢竟她只是一個養在深閨裡的少女,縱有再大的傲氣,也抵不過這種可怕的折磨。
她害怕了,膽怯了!
「惡徒:你……你這惡徒究竟想……做什麼?」雖然早在潛入夜鷹寨之際,她就有此心理準備了,但真正面對他時,她仍不免打心底深深地恐懼著。
她的聲音竟然在顫抖呢,他——真有這麼可怕嗎?
「既是惡徒,那我想做什麼,難道你會不知?」他輕聲地逗弄著問。
☆ ☆ ☆
暖暖的光影投注、照射在眼上,不舒服的感覺讓她下意識裡抬起了手想擋住那刺目的光芒。
「醒了。」
中穩的聲音突地在耳邊響起,夏硯寧詫異地停下動作,睜開了一雙迷濛的惺忪眸子,正好與那雙黑亮的眼眸對視。
夜鷹走近,低頭端視著她。
好美!不論是睡著醒著,那迷離而又難以抓摸的神韻,美得令人屏息,牢牢地抓住了他。
其實他以為對她的憐愛只是幻覺,所以忍不住想要再親近她些、看清楚些,然而從她睜開那雙略帶迷糊的眼眸之初,心的狂烈跳動,他就明白了一切。
此心,系定了!繫在她的心上,從今爾後,他的心上多住了個人,那就是她,這宛如精雕而成的水晶娃兒。
夏硯寧小臉轉白,不堪的記憶在他親近之時,全如排山倒海的巨浪般向她湧來,包括自己曾經不顧廉恥地恣意求憐……
這惡徒,居然……居然……
「該死的,你不該,不該……」伸出了小手,不顧一切地甩向他的臉。
夜鷹輕易地接住了她那柔嫩如骨的小手,薄唇含著一絲戲謔。
「不該什麼?」
「不該佔有我的……」縱使經歷過了,她仍說不出口。
這可愛的小傻瓜,竟分不清楚自己失身與否?!
「我沒有。」他又愛又憐地將細吻烙印在握住的小手上,輕輕柔柔的,像怕碰碎了她似的。
「沒……沒有?」夏硯寧征然。也忘了收回自己的手,任這惡徒吻遍了,竟毫無所覺。
夜鷹唇邊的笑意更濃,靠近她腮邊汲取她週身的芳甜之氣。「你似乎很失望呵!無妨的,來日方長啊」
那曖昧的話語、擾人的氣息,在在讓她心慌意亂。
是的,亂了!
他是人人懼怕、無惡不作的大惡徒啊。縱使此刻,她還是能輕易地從他眼底看出那強烈的慾望——他要她的慾望。這點他從來不曾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