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頭烏黑的秀髮光可鑑人,柔細的長髮如瀑布般直瀉而下,隨著風飄揚,她微偏著腦袋,藍色的衣服襯出那雙湛藍的眼眸。
然而,她卻兩眼無神的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羅瑟相信她一定看到了他,但是她的眼神卻顯得生疏冷漠。
羅瑟的眼神中充滿了陰霾。
這也難怪,她根本不認識自己,他怎能期待她對自己投以熱情的眼光?羅瑟諷刺地自嘲。
但是她對他彷彿像個陌生人的態度卻令他感到極不舒服。雖說他們不相識,但他卻想要她那雙美麗的藍眸裡只有他的存在。羅瑟在心中霸道的宣示﹕他要她只屬於他一個人。
眾人皆沉醉在她美麗悅耳的歌聲中,當曲終時,每人都報以熱列的掌聲。
曉陽聽到如此熱烈的掌聲,笑了。
她的笑容立刻勾走所有人的魂,也包括羅瑟的。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笑容,不得不承認她的笑容彷彿有股魔力,讓人在不知不覺中露出會心一笑。他內心充滿了柔情。
「謝謝大家!」曉陽站了起來,向大家鞠躬,聲音輕柔道﹕「在大家觀賞下一個節目的同時,雨柔會拿著帽子到各位面前,是否能請各位把錢放到帽子內,並請稍等一會,等待觀賞下一個節目。」
就在曉陽說話的同時,雨柔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手顫抖地拿著帽子,面對周圍一群烏壓壓的觀眾,顯得有些緊張。
曉陽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情,對著雨柔鼓勵的一笑。
雨柔接收到曉陽的鼓勵,緊張的心情頤時緩和了下來。她深吸幾口氣,鼓起勇氣向前跨了一步,走到觀眾面前,讓人把錢投進帽子內。
觀賞的費用是三枚銅幣,每個人把錢投進帽子裡,眼見帽子裡的錢愈積愈多,雨柔笑得閤不攏嘴。突然間,一個不同於銅幣、清脆的聲音丟進了帽子裡,這異樣的聲音引起眾人的目光,雨柔定神一看,帽子內竟然多出了五枚亮澄澄的金幣。
她訝異的抬起頭,是誰出手這麼大方?!
遣五枚金幣引起眾人的議論紛紛。一枚金幣就足以付好幾個人的觀賞費了,沒想到有人一出手就給五枚金幣,於是大夥把目光集中在那名男子身上。
雨柔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眼前這名男子有俊朗的外表和非凡的氣質,擁有一雙精銳的眼眸,只要看他一眼,就會明白他並非池中之物,他到底是誰?
「雨柔,怎麼啦?」曉陽不明白大家怎麼突然安靜了下來。
雨柔回過頭,道﹕「沒什麼,只是這個人丟了五枚金幣....」
五枚金幣?!曉陽聞言,有些詫異,立即站了起來,手往前面摸索著,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羅瑟看到她的舉動,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她有雙最美麗的藍瞳,卻是個瞎子?!
雨柔快步上前,攙著她的手肘來到他面前。這是羅瑟第一次與她站得這麼近,可以看到她那雙藍眸。雖美麗無匹,卻是一片死寂。一股刺痛感蔓延了他的心,但羅瑟並沒有把愛憐表現在臉上,因為他習慣把所有的喜怒哀樂隱藏在那張面具下。
「先生,你不需要給我們那麼多觀賞費。」曉陽對著他巧笑倩兮。「一個人只要三枚銅幣就夠了。」接著她對雨柔道﹕「雨柔,能不能請你把金幣從帽子裡拿出來?」
「好的。」雨柔從帽子裡撿出五枚金幣,放到曉陽手中。
曉陽正打算把錢還給他時,羅瑟按住她的手,聲音冷硬低沉﹕「我丟出去的錢,是不會收回來的。」
他握住她的手,一股熱力穿透她的肌膚,曉陽臉紅了起來,迅速抽回了小手。
「可是如果你不收回去的話,這錢該怎麼辦?」他不肯把錢收回去,令曉陽感到為難。
羅瑟深深地看著她,曉陽感覺到眼前的男人正用那道熟悉熾熱的眼神凝視著她,她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看你要留著還是扔了,隨便你。」羅瑟淡然道,這讓曉陽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到底怎麼回事?」
待在馬車內的風亞不耐煩的衝了出來。原先她是不該出來的,她必須等曉陽的琴聲響起才能出來。
可是她衣服換好了老半天,在馬車內左等右等,還是等不到曉陽的琴聲,火大了,乾脆衝出來看是什麼事擔誤了表演的時間。
「風亞。」雨柔和曉陽回過頭,眾人的目光全被穿得一身火紅的女子給吸引住了,她艷麗成熟的外表果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風亞走到曉陽身邊,自然而然地把曉陽拉到身後,她這舉動惹得羅瑟挑挑眉,臉上雖沒表示什麼,但已心生不悅。
「你想幹嘛?想找碴?」風亞帶著強烈的敵意,當她看到這個男人時,心中升起一陣警訊,不能讓他靠近曉陽。
曉陽及時拉住她,心慌的急著向風亞解釋﹕「不是的,他沒有找碴!」
「哦?」風亞以懷疑的眼光睨向曉陽。「可別好心的替這傢伙掩飾。」有時曉陽怕她對那些調戲她的男人報復,會故意裝作沒事的模樣。
曉陽猛搖頭。「真的沒有!他只是多給我們五枚金幣,我向他說明不需要丟這麼多的錢。」
「你該不會有什麼企圖吧?」風亞認為眼前這男子不安好心眼。
「你才不安好心眼!」一名男子衝了出來,對著風亞破口大罵,想當然耳,這人就是護主心切的費格,黑騏則安靜的站在羅瑟身後。
風亞把注意力轉到那名突然冒出來的男子,一臉鄙夷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他的隨從。」
「原來只是個隨從。」風亞冷嘲熱諷道:「只不過是個跟屁蟲。」
「你說什麼?!」費格氣得臉紅脖子粗。
「我、說、你、是、跟、屁、蟲。」風亞一字一字,清清楚楚說道。
「氣死我了!」費格捉狂道。
「風亞,夠了。」曉陽拉住風亞的手,她知道風亞的話可以毒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