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郁,怎麼了?是不是漏跑了新聞?今天你不是輪休嗎?」陳母在一旁彈琴,被女兒的匆忙給擾亂了心思,從來也沒看見她那麼緊張的樣子。
「我今天是休息呀!不過我今天遇到了二位黑社會老大耶!」陳柔郁比手畫腳的形容那二位老大滿臉橫肉的凶樣。
「什麼?你有沒有怎麼樣?」陳母緊張的從鋼琴椅上驚跳起來,走向柔郁。
「沒有!他們正計畫搶銀行,被我撞見,而且我還教訓了他們一頓!」陳柔郁得意的說。
「哎喲!我的天呀!傻女兒,你怎麼敢去招惹那種不三不四的人啦!」陳母聽得差點連心都給跳了出來。
「是他們先惹我的!」陳柔郁不甘示弱的說。
「可是他們是流氓耶!」
「我還怕他們呀!?」陳柔郁這麼一說,更讓陳母擔心了,這個女兒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
「到底怎麼回事?」陳母擔心柔郁這衝動的個性可能會為她自己帶來麻煩。
「哎呀!跟你說也說不清,反正,這個仇結大羅!」陳柔郁懶得和母親談,和她說,只會讓她多想,乾脆不說了。
「那他們今天真的有搶劫嗎?」陳母瞪大著眼問,就像小孩子渴望得到一些新奇資訊般。
「我不知道!剛才在路上買了一份晚報看,沒有看見消息,我才趕緊衝回家看新聞,如果他們真的搶劫了,我可以當證人去指認他們。」陳柔郁雙眼緊盯著電視機看。
「不要啊!這樣會被他們道上的兄弟追殺的。」陳母緊張的說。
「我才不怕呢!」
「柔郁呀,別老是和我們作對嘛!聽話點!」陳母實在是勸也勸不動她,這個寶貝女兒,還是依然故我的倔強。
「媽!您別怕嘛!我可以應付的。」陳柔郁一向獨立自主,所以,根本不需要有人替她擔心。
「你看現在治安那麼壞,你還想搬出去住,這不是分明和我們作對嗎?」
「不會啦!又不是每個人都這樣,放心啦!」柔郁一經母親提醒才又想起了她要搬出去住的事。
「媽,如果您答應我搬出去,那爸爸也一定會答應的,他最疼您了,一定會聽您的,您就讓我搬出去嘛!好不好?」她開始對母親撤起嬌來。
陳啟明是個標準的妻管嚴患者,在老婆面前是溫柔的丈夫,在孩子面前卻儼然是個嚴父。
所以,只要能安撫好母親,父親那邊八成不成問題。
「不行!不行!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你搬出去獨自生活,別人會說話的,你教你父親面子往哪放?又不是養不起你!」陳母否定了柔郁所提出的要求。
「媽,不能這麼說,你們總不能不顧我的將來啊!」陳柔郁腦中閃過一個點子,不過還得先拐個彎。
「將來?你的將來,我們早就替你安排好了,偏偏你不要,要去當什麼記者,結果累得半死又愛抱怨。」陳母說。
「可是很刺激呀!而且這是我所喜歡的工作嘛!」陳柔郁覺得她爭取得很對,而且也不曾後悔。
「哼!」
「媽……難道您希望我嫁不出去,永遠陪著你們呀!好嘛!那算了,我當老姑婆算了,一輩子都別想談戀愛了!」她嘟著嘴抱怨。
「什麼?你談戀愛了?」陳母得知這個消息比誰都高興,不是她這個女兒長得不得人疼愛,而是她的長相會騙人。
因為她美麗的容貌與個性不符,常讓眾君子誤以為她是個溫柔體貼的女子,豈知她是個凶悍的恰北北!
「是呀!是呀!」陳柔郁高興的說,臉上還擺出了一副春意蕩漾的樣子。
「真的嗎?」陳母害怕再次失望,因為真的有人如此「寬容」嗎?
「您這是什麼表情嘛!好像我都沒人要似的。」陳柔郁不服氣的說,母親臉上那是什麼表情嘛!
剛進門的陳威如在玄關處聽到了她們剛才的談話,一進客廳,馬上就用特別的眼光看著柔郁。
「看什麼?」大哥用那種眼光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一點也不像談戀愛的樣子。」陳威如果然馬上就看穿了她。
柔郁對大哥擠眉弄眼一番,兄妹倆默契十足,便馬上像鋼琴四手聯彈一般,合作無間。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陳柔郁說。
「喔!上次那個成熟又穩重,你說很疼你的那個呀!」陳威如馬上反應道。
「對呀!就是他!」陳柔郁點點頭。
「他不錯嘛!很能犧牲自己,去接受你的『脾氣』。」陳威如有些調侃的說。
「什麼話嘛!」她有些抗議了。
「媽,如果我們都不讓柔郁出去磨鏈磨鏈,那麼她是永遠都改不了她的個性的,早點讓她獨立也不錯嘛!」陳威如也在一旁煽動著母親。
「難道您希望她永遠都嫁不出去,永遠被你們保護著,這樣人家也會講話的。」他又加以補了一劑強心針,這下有點動搖陳母的心了,畢竟她是真的希望能快快看見柔郁披上嫁裳的。
「這……」陳母仍在考慮中。
「媽——」
「那個男的真的不錯!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陳威如看見柔郁在背後伸出她的大姆指誇獎他。
「你真的想搬出去住?」陳母這麼一問,柔郁和威如心裡便都暗爽著,他們知道大事已成羅!
「嗯,媽,我保證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陳柔郁慎重的保證著。
「那你住哪裡?」
「放心!我已經替她找好一個又安全又舒適的地方了。」陳威如將詳情告訴母親,想盡辦法讓她放心。
「原來你們兩個聯合起來說服我!」陳母似乎看穿了他們的把戲。
「不是呀!既然柔郁那麼堅持,反對只有更增加她反抗的決心,倒不如替她找個我們也放心的住處,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嗎?」陳威如說。
陳母仔細想了想,和平革命總是好過大家吵吵鬧鬧的,所以,只好點頭答應了。
「好吧!不過,我有條件交換!」
「OK!沒問題!」陳柔郁很乾脆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