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郁,我是真的愛你的。」他一個人在黑夜中啜泣著。
為什麼不聽我說,我一直認為只有你可以和我一同分享我生命中的甘與苦。方書軒低著頭,滿腦子都是柔郁的影子。
我從不吝與你分享,只不過我自己也沒有心理準備,爸爸他……我該怎麼做?我生命中最愛的兩個人。方書軒放棄了男性的堅強,一個人放聲痛哭,彷彿心中有偌大的壓力與沈痛,令他喘不過氣來。
他承認他是愛柔郁的,而且今生也只願與她結為夫妻。
***
一個月後
方毅興所發出的喜帖通知,方書軒並沒有取消,他正積極的想連絡柔郁。
他輾轉得到消息,原來柔郁並沒有出國唸書,她只是辭了工作,在家陪著父母親,基於此,方書軒也開始展開了行動。
他在各大報紙頭版刊登喜訊。
「柔郁,你看他又登出來了,親戚朋友都在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陳母著急的問道。
「你自己去問他呀!我哪知道?」陳柔郁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再給他一次機會吧!我看他是誠心的,否則早就把酒席給退掉了,現在還在各大媒體上公佈這個喜訊,我看絕不是開玩笑的。」陳母拿著報紙,塞給了柔郁。
「搞不好那個人跟我同名同姓。」陳柔郁仍不予理會。
「對呀!連父母的名字都一樣。」陳母也調侃的說。
「媽!」陳柔郁抗議了。
「反正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一時的賭氣而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這種事也只有你自己能做決定,我們管不著的。」陳母放下報紙,走到鋼琴邊彈起琴來了。
「他傷我太深了。」陳柔郁感傷地說。
「換個角度想,你現在這麼做,是不是也傷他太深了呢?而且,很多時候,你真的是沒理出頭緒,就亂給人定罪。」陳母轉過頭,對著她說。
「我……」陳柔郁接不下去了,因為她自己也曾思考過,她有時的確是太無理:取鬧了些。
「好好想一想,為了你自己。」陳母說。
***
「我要出門了!」
每天晚上這個時候,陳柔郁一定會出門,大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早點回來哦!」
「我知道啦!」
陳柔郁開著車又回到了原來住的地方。
她輕輕的開啟門,屋裡的家俱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是在陳柔郁的腦海裡仍舊記得那些日子。
方書軒和她一起在這十多坪的房子裡生活著,彷如神仙眷侶般的快樂和自由。
以前認為他不務正業時,她擔心;現在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後,反而有更多的阻礙與擔心。陳柔郁實在納悶為何那天在醫院時,方書軒要說出那些話,並和他父親起這麼大的爭執。
難道他真的不想和她結婚嗎?
她捫心自問,她是愛書軒的,也想和他共組一個美滿的家庭,他也應該看得見她的改變,而今他卻給她莫名的恐懼與失望,難道這就是書軒想要的?陳柔郁整顆心糾結在一起。
每天晚上,她都會偷偷的回到原本住的地方,從陽台上探視著方書軒。
她並不擔心方書軒會發現,因為自從她搬走了之後,方書軒就再也沒有步出過陽台一步。
陽台對他來說是殘酷的,會令他想起柔郁,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她的人。
所以,他告訴自己,也強迫自己遠離陽台,因為它會令他想起太多往事。
陳柔郁走出陽台,靜靜地看著屋內的方書軒。
他正忙碌的寫著喜帖,準備寄出去,告訴眾親友他們的喜訊。
原本有喜事理應是快樂喜氣的,但是在方書軒臉上卻看不見一絲的喜悅,反而這些天的忙碌令他有些精神不濟。一方面也是因為婚禮的女主角還未出現。
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誰?你父親?還是你自己?陳柔郁看著忙碌的書軒,心中不禁的打了個問號,看見他日漸削瘦的臉龐,她感到十分的心疼。
柔郁站在陽台上想起了他們往日相處的情形。
是不是我不夠好?陳柔郁轉過身,看著台北市的夜景。
以前她也常常站在這裡,手裡拿著一杯書軒煮的咖啡,看著夜景,即使是鬥嘴,也令她十分的懷念。
「柔郁?」方書軒感覺到陽台有人,於是打開落地窗瞧瞧,沒想到真的讓他看見她了。
陳柔郁想事想得入神了,被方書軒這麼一叫,反而嚇了一跳,等她回過神來,便連忙想逃走。
「原來你在這,我找你找得好苦。」方書軒緊抱著她不放。
「放開我!」陳柔郁用力的想掙脫他。
「我不放,說什麼我都不放。」方書軒只是緊緊地抱著她。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大叫。」陳柔郁不敢看他的眼,她怕自己會心軟而倒在他懷中。
「你叫的再大聲我也不放。」方書軒很篤定,彷彿什麼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心。
「啊——」陳柔郁不顧一切的尖叫。
「柔郁。」方書軒試著制止她。
而她還是一樣的倔強,一點也不肯退讓。
「啊——」
方書軒想到了一個方法可以使她屈服,他迅速的以自己的唇封住她的唇,吸吮著她的唇與舌。
陳柔郁先是一陣的掙扎,最後還是投降了。
「給我一點說話的時間。」方書軒誠懇的說。
「你要告訴我結婚的原因嗎?」陳柔郁的態度有些輕蔑。
「那天在醫院,我不是故意要說出那樣的話的。」方書軒認真的想解釋給柔郁知道。
「那你是真的羅!你是真的不想給我一個交代了。」陳柔郁感到更加的痛心,她甩開方書軒的手,奔跑出去。
「柔郁,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請你聽我說完。」方書軒追趕了出去。
陳柔郁迅速的搭了電梯離開,使得方書軒只奸從樓梯跑下去追她。
「原來你真的什麼也不想給我。」陳柔郁傷心的哭了出來。
電梯到了停車場時,她迅速的發動了車。
「我真後悔來了這裡,沒想到得到的答案竟是如此。」陳柔郁駕著車,快速的駛離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