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只不過不會打掃、洗衣、做飯、擦桌椅而已,有必要發那麼大的脾氣嗎?使喚菲傭也不是這樣。
這還不是他最可惡的地方,最可惡的是他硬把他的氣味烙印在她身上,讓她無論走到哪裡,都彷彿聞得到他的體味、聽到他的呼喚、想起他碰她的感覺。
好像她對他有多期待似的,見鬼了!
是他的錯,他硬把她變成這樣的。
她才不懷念他們僅有的一次燭光晚餐、他說話時帶笑的嗓音、他做愛時的纏絕呢喃,更不懷念他牽她手、吻她時的熾熱觸感!
她一心欣賞台灣的美景、各地的民俗風情,根本一點都不想他!
問題是,她愈這麼想,展鵬的影子就纏得愈緊。
「搞什麼啊?他幹嘛這麼陰魂不散,破壞人家的好興致。」
欣欣索性把自己丟在中央山脈北端的部落裡,跟當地的原住民同胞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荒野生活,相信只要遠離城市,遠離他的範圍,就可以甩掉他的影子。
部落的豐年祭熱熱鬧鬧的展開,她邊忙邊玩,不亦樂乎,如果不是有夜晚這種休息時間來臨,她根本可以把展鵬的影子驅逐得半點不剩。
這裡的人活潑熱情,她卻愈來愈有孤單的感覺,愈來愈希望有人陪。
「見鬼了,我是顏欣欣耶,去哪裡不是自己一個人,幾時要人陪了?」她討厭這種孤單的感覺,非常非常的討厭。
一定是因為太閒的關係,她還是去找堆事來做,忙到忘記那個討厭的人吧。
於是她開始放任自己盲目的旅行,偶爾幸災樂禍的想像他在顏氏批公文批到焦頭爛額的樣子。
「哥哥一定會很滿意他的,說不定他早就陪嫂子出去度產前假了。」想到這裡,她的心情就很愉快。
至於罰她去展氏的事,她根本沒放在心上,誰都知道在那種時候說的都不算話。再說,她一個月待在顏氏的時間只有三五天,哪有時間瓜分給展氏?
最好他這個年輕上進的有為企業家,經營展氏之餘,順便照顧顏氏,那就皆大歡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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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鵬氣急敗壞的趕回展氏,卻見到兩個哥哥看好戲的缺德嘴臉。
「她真的一天都沒出現過?」展鵬的火氣空前的大,讓展鷹和展鴻連跟他拌嘴都省了。
被公文淹沒的辦公桌頂端有一疊傳真紙,上頭洋洋灑灑的交代了欣欣這些天來的行蹤。
「礁溪、宜蘭、花蓮、台東,蘭嶼?可惡,她居然也沒在顏氏,跑去蘭嶼做什麼?」說不定當他追去蘭嶼時,她又回來本島了。展鵬想起他之前的慘痛經驗。
這樣下去,他鐵定瘋掉。
「她去蘭嶼幾天了?」他撥出一通電話給他的情報網,「飯店訂幾天?」
「今天是第二天,民宿並沒有說她訂幾天的房間。」對方回答。
「蘭嶼的船班怎樣?」他要有十成的把握才行動。
「天氣好每天三班船,起降各一班飛機。」
「派人好好盯牢她,隨時保持聯絡。我明天就過去。」展鵬掛斷電話,仍恨得牙癢癢。
「既然你人回來了,就把那些急件看一看吧,我們兩個也該休息一下了。」展鴻拉著展鷹就走,擺明了即使一分鐘,也不給他落跑的機會。
開玩笑,他們兩個人忙了這麼久,總該可以放輕鬆了吧?
展鵬看著秘書拖進來的一大箱急件,冷汗從背脊冒上來。
「照這情況看,即使你和顏欣欣一起來上班,不吃不喝不休息半個月,也批不完這些文件。」展鷹涼涼的說。
「她不會來展氏,也不再是展鵬的老婆了,因為我要跟她離婚!」他決定了,先把她吊起來毒打一頓,然後離婚。
「喂喂,別衝動,你們結婚還不到一個月。」
「這種事還是三思而後行啊。」
兄弟倆急著勸和。
他們好戲還沒看到、假期還沒休到,怎麼可以說離就離?起碼要等他們玩過癮再說吧?
再說,這種事傳出去,展氏財團豈不變成小丑財團?
「結婚還不到一個月就快把我氣死了,若超過一個月,豈不準備做法事?」展鵬這回真的很生氣。
「感情要慢慢培養嘛……」
「兩個不同的個體要一起生活,難免會有摩擦嘛……」
「你們什麼都別說,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說著,展鵬甩上門,走出辦公室。
「喂,你留下來批文件啊。」展鷹在後頭嚷,「這下子怎麼辦?我們不就空歡喜一場?」
「當然要阻止啊,哪有婚禮把我們忙得要死,蜜月度完就嚷著要離婚的?全天下的便宜事都給他佔光啦?」展鴻難得想和展鵬作對。
「那我們要追去蘭嶼嗎?」
「不用,我們只要守株待免就行了。」
「守株待兔?」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展鴻跟展鷹不一樣,他是那種深藏不露、深謀遠慮的人,事情到他手上只有兩個字--精采。
等著吧,他一定會讓這兩個人忙到沒空離婚的。
第九章
「魚兒魚兒水中游,游來游去樂悠悠……」欣欣邊在海邊垂釣,邊唱著童謠。
蘭嶼的風光之好,實在沒話說,綠油油的草地、水藍藍的大海、碧澄澄的天空、美麗動人的海岸線……讓人好想在這裡定居啊!
打從兩天前抵達這座美麗的小島,她就開心的到處走走、跳跳、看看,把惡劣的展鵬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反正他現在一定被埋在文件堆裡,幹嘛去和那種人生氣?浮標動了,她很熟練的把釣竿拉起來。
「哇,好大一條魚。」經過民宿主人的指點,才幾天的時間,她已經變成天才女釣手了。
把魚從釣線上解下來,放進桶子裡,裡頭已經有不少肥肥大大、各色各樣的魚。
「魚兒魚兒來吃餌,這裡的餌新鮮又美味。」她唱著自編的歌曲,再次把釣竿甩進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