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灰姑娘闖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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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貝烯雖然心存懷疑,但這種灑狗血的演出,讓她開始動搖,尤其在這種假結婚心中又有這麼多矛盾猶疑的情況下。

  「好吧,反正戶籍也還沒登記,我走。」貝烯雙手一攤。

  如此一來,她就沒有將來要離婚的問題,也不用被心中的情感弄得那麼煩惱,更不用再被邢磊威脅,這算來算去,也是老天有好生之德。

  至於心裡漸漸升上來的不捨和揪疼,就假裝沒發生吧!

  「走?去哪裡?」

  貝烯正想進屋去收拾行李,邢磊低沉冷然的嗓音就從背後傳過來,她猛然打顫,惶然驚退一步,直直落入那具寬大的胸懷。

  邢磊早在她懷疑自己被鬼壓床時就醒了,但他卻沒有睜開眼睛,反而把她摟得更緊,除了享受這難得的和平外,也眷戀這罕有的親密。

  在形式上,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但實質上,他們卻形同陌路……不知為何,這令他很不是滋味。

  他摟著她的手怎樣都不肯放,她在懷中的感覺竟然這麼踏實美好……他抱過的各國佳麗不在少數,她是惟一讓他不肯放手的。

  難道那場結婚喜宴,徹頭徹尾地改變他的感覺和想法?

  當她在外頭以不慍不火的態度,和朱虹交談時,他不自覺地豎直耳朵傾聽,關心她的一舉一動。

  當聽到她說要走時,他立刻衝出來,決定用盡一切方法,也要把她留在身邊。

  可是她是不婚族,就算他不放,她也會掙開一切離去。為了尊重她、為了讓她過真正想過的日子,他是不是該拿出君子風度?

  他知道不管為貫徹自己不婚的念頭,或對她的尊重,他都該放手。但就算有千百個理由,他卻都無法放開她。

  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他的心起了這翻天覆地的變化?難道他無法阻止自己對她動心?

  面對心裡的矛盾掙扎,他下了決定:要放可以,但不是現在,他們這齣戲還沒演完!

  「回……回台北。」貝烯心窒的回答。

  靠在他的胸懷,浸淫在他的氣息中,她的眼眶無端發熱。

  沒什麼大不了的嘛,只不過是回台北過以前的生活!只是……她的心怎麼開始苦澀起來?

  「朱虹,你在搞什麼?」邢磊昂然冷漠的逼視朱虹。貝烯該在這裡,朱虹該滾到一邊涼快去。

  「你搞大了我的肚子,還問我搞什麼?」朱虹做垂死的掙扎。

  「你再說一次。」這次不只是冷漠,還有「皮給我繃緊一點」的恫嚇。

  「我……」朱虹在那樣的氣勢中退後一步,「你自己說長大要娶我的。」童年玩伴就是有這好處。原來他們私訂過終身?貝烯覺得自己更無立足之地了。

  「我說的?」邢磊挑挑眉。

  「我長得既不像『許純美』,也不像『如花』,為什麼你不要我?」朱虹祭出聲淚俱下的絕招。

  「那你肚子裡……」邢磊懶得回答那種沒意義的問題,逕自問著,而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問給貝烯聽的。

  「我想要懷你的孩子啊,你為什麼不給我機會?」朱虹又哭了兩聲,知道自己半點希望都沒有,用袖子擦掉眼淚,露出另一種神情,「你嚇到了吧?我只是在練戲而已。謝謝你們的盛情合作,拜拜。」說著,她揮揮衣袖,走了。

  既然沒希望,當然要給自己搭個台階下,不然留在這丟人現眼嗎?

  沒關係,邢磊死會後,還有好幾個財勢驚人的有高青年可以攀附。朱虹對「前途」還是很樂觀。邢磊和邢家二老一副司空見慣的神情,只有貝烯愣著。

  假的?!她說的那些讓她柔腸百折的話,都是假的?

  「她就那樣走了?」剛才還在這裡哭死哭活的,現在擦擦眼淚,笑著走了?這是不是顯得她太容易上當?

  「別理她,她就是這種神經病。」邢磊摟著貝烯往屋內走。

  難得他會對她這麼和平友善!貝烯在心裡嗤一句,在邢家二老進門後,立刻把他的手拉開。

  她知道這種親密只是演戲,要演戲也得找有人看的地方,沒人看,他演什麼戲?

  但是邢磊又把手搭上她的腰。

  可惡,他到底是要怎樣?難道要讓她真的愛上他?

  對了,反正都是假的,她也來演演戲又何妨?說不定有一天他會先愛上她。

  「老公。」她把頭往他的懷裡偎了偎,察覺到他輕顫了一下。

  哈哈,嚇到了吧!他以為只有他會演戲嗎?

  貝烯覺得自己不再那麼居於下風,心情開始快樂起來。

  第六章

  除了第一次跑業務時,感覺到膽量與勇氣受到考驗外,這是貝烯第二次真切的體驗到,自己有顆嚇不破的膽。

  「你是誰?」她顫聲問道。

  「我們都要結婚了,你還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邢磊的聲音跟夜風一樣冷。

  他在隔壁親戚家泡茶,想不到要回去休息時,剛好碰到想落跑的她。

  他們明天就要結婚了,她現在卻鬼鬼祟祟地落跑,是存心跟他過不去是不?

  「你可不可以不要出現?」看見邢磊的臉後,貝烯就沒那麼害怕了,但一把無名火卻陡然升上來:他只有面對她時,才會冷若冰霜。跟別人講話時,根本日正和顏悅色!

  氣死人了,就算她是他的員工,也不該差這麼多!

  「好讓你逃跑?」邢磊的聲音在寒冬的深夜裡,顯得更加清冷。

  「我後悔了。」氣憤的貝烯忘了對黑暗的害怕,更堅決的往外走。

  「你敢走?」邢磊的口氣好不起來。她怎麼這麼反覆無常?

  「有什麼不敢?」她昂起頭,就是要走給他看。

  「這一切都在協議之內。」他咬著牙提醒她,最好不要忘了這件事。

  「你只想著你的計劃而已,根本就不顧我的心情!」貝烯轉頭,非常有氣魄的吼道。

  他的聲音令她害怕,但同時也激起她的叛逆。

  「不顧你的心情?」不顧她的心情,他會要父親駕牛車去接機,好給她適應的時間?不顧她的心情,他會時時刻刻注意她的狀況,好及時拉她一把?不顧她的心情,他會一開始就把事情的可能發展都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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