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要工作……」
「沒關係,工作可以擱在第二。」水煙默默地望著他,心中流過一股曖流,發覺自己真的好愛他、好愛他。
水煙穿著人傑寬大的休閒服,坐在音樂室的高腳樁上看他們工作。他們幾乎每分每秒都在討論,常常為了一段話或一句詞,爭得臉紅脖子粗。
人傑工作的時候非常認真也非常執著,總是要討論出最好的表現方法;並且不停地演奏、演唱,直到大家一致通過才肯停止。
在這嚴寒的冬天,他們為一首歌揮汗如雨。水煙望著他們,深深為他們之間無懈可擊的默契動容,而人傑認真的模樣,更令她傾心。
「在發呆?」一首歌的編曲、和聲、和弦的基本草案完成時,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大家稍事休息,人傑走過來摟著水煙的秀肩。
「沒,在看你。」水煙對他微笑,甜甜曉臉盈滿以他為榮的神來。
「無聊嗎?」人傑撫著她的發,嗅著她的髮香,「下午我們有個空檔可以去逛逛街買衣服。」人傑抬起她的手錶來看看,赫然發現早已過了午餐時間。
「這麼晚了,你餓不餓?」人傑又問。
「很晚了嗎?」水煙說著,看看手錶,才傻傻的笑道,「我都不知道這麼晚了。」她看人傑看得太人迷,連肚子餓都忘了。
「人傑,你就帶水煙去吃午餐吧,順便把我們的份帶回來。」小黑面帶調侃的提議。
「是啊,人傑,就你們去吧,我們不去當電燈泡了。」JEM也附議。「我們出去就晚上才回來嘍,你們要等晚餐嗎?」人傑跟著他們笑。
「人傑,別這樣嘛!」夥伴們不約而同地發出哀嚎。「人傑,我去幫你們買好了。」水煙自告奮勇。
「還是水煙最善良,我最愛你了……」小黑說著,抱著水煙想先吻了再說。人傑及時伸出右手,把小黑的臉推開。
「我要吃沙拉,順便幫我買全麥麵包……」安德森趁機寫菜單。
「我要吃蘋果派和伯爵奶茶……」
「咳……」人傑不高興的瞪著他們。
「沒關係啦,買一份也要跑,買兩份也要跑,那當然是買兩份比較有效益嘍。」水煙一點也不在意地跳下椅子,「我去買。」
人傑責怪的瞪著一臉等吃的夥伴,對著水煙的背影說;「我跟你去。」
「你們就等著吃晚餐吧。」丟下這句,便拔腿追水煙去。
「水煙,記得快回來唷。」JEM對著水煙的背影叫。
「噢,好。」水煙回答。人傑回頭來瞪JEM一眼。
「看來人傑真的栽在水煙手上嘍。」JEM一瞼幸災樂禍的。
「他癡心愛她這麼久,是該有所回報了。」安德森一臉給予祝福的模樣。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這小倆口的距離愈來愈近,人傑的創作,也愈來愈甜蜜了。
與大夥兒吃了午餐後、人傑便拉著水煙去買衣服。人傑帶水煙去市中心的時裝道選購衣服,琳琅滿目的櫥窗,看得水煙目瞪口呆,款款衣飾都出自名家手筆,風格既新穎又鮮明。行人來來往往,穿著打扮都是走在時代尖端的。水煙看得眼花撩亂.有幾次和人傑走失,都是人傑又回頭把她找回來。
「你在看什麼呀?」人傑哭笑不得的笑睨著她。
「那個帥哥好帥……」水煙的聲音近乎喃喃自語。
「嗯……」人傑把尾音拉得老長,表示抗議。
「不過就是沒你帥。」水煙賣乖的傻笑。
「去哪裡學這些油嘴滑舌?」他摟緊她的肩。
「天生的耶。」水煙朝他靠得更近。
「你唷,真怕你被拐走。」人傑親呢地摸摸她的小鼻子。
「你如果不小心看緊我,不用別人強,我也會自己迷路。」水煙半嗔半笑。
「好,就看緊你,把你鎖在我身邊。」人傑拉緊她,「有沒有看中喜歡的衣服?」
「每一套都好漂亮,我都不知該看哪裡了……」水煙光是欣賞就渾然忘我,怎會想起自己也要買衣服,又如何有空想像這些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模樣?
「那家和你的味道好像比較相近。」人傑拉著水煙走進一家店。
水煙不知如為什麼人傑會中意這家店。不過她樸實的櫥窗、復古的色彩、原始的氣味、古典的音樂,在充滿溫馨的格調一至於衣服,則是具原始風味的手染、臘染棉布洋套裝,樣式簡單而有韻味。水煙不住嘖嘖稱奇,一件又一件地試穿,每件都愛不釋手。試穿到最後,她拿著這件望著那件,無法取捨。
人傑看見她的為難,抿嘴笑笑,把她最猶豫不決的一套塞進她手裡,要她去更衣室換。「為什麼?」水煙眨著生動的大眼,「這件我已經試穿過了耶。」
「你就穿上這件吧,別再問了。」人傑把水煙推進更衣室,趁著水煙換衣服的候,自己則帶著所有水煙難以抉擇的衣服,結賬去了水煙出來時,人傑含笑的站在門口看她,她穿起那件洋裝,真是漂亮極了。不只是人傑,連店裡其他人都為她的美麗讚歎不已。「你美極了。」人傑擁過她,便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你怎麼這樣,好多人在看……」水煙嬌羞地抗議。
「晤,我真嫉妒他們看到這麼美麗的你。」人傑又用力的抱了抱她,才摟著她走出精品屋。
「你怎麼買這麼多衣服?」水煙看見他提了一堆大包小包的,詫異不已。
「因為這些都是適合你的。」
「嗯——」水煙側頭沉思了半晌,「你怎麼知道?莫非正如許倩所說的,你從以前就認識我?」水煙覺得很不可思議。
看來她不相信許倩的話,這算好還是壞呢?人傑默默思忖,但笑不語。
「是不是?是不是啦?你告訴我嘛。」水煙向人傑追問,不停地扯著他的衣袖。
「你會不會知道,交給老天去決定。」人傑把眼往上翻,要她去問老天讓不讓她知道。
對她的愛戀是一個陳舊的傷口,現在這個傷口好不容易痊癒,並長出了漂亮的皮膚,他豈有自己再動手去揭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