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卓飛惱怒的吼,「那是你的權利,也是你的義務。」他一手捉住她,一手扳著她的下巴,氣惱地咬住她的唇。
耿綠再次推開卓飛,咬破了彼此的唇,怵目驚心的傷口上,分不清是誰的血。
「不要!」她用盡全身的力量大吼,「不要強行將你的愛放進我心裡,也不要逼我承認那一切!」
她心中的某一部分在泣血,她其實是那麼想將他的愛佔為己有啊!
「為什麼?」卓飛一副受傷的神情,「你知道我有多想愛你,你也知道你自己有多需要我,為什麼……」
「我不需要愛,我不能有愛!你懂不懂、懂不懂?!我這個軀殼、這條命,都是天下蒼生的,在我的心中除了任務外,不能容下其他,更不能……」她咬咬唇,情緒激動的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不能什麼?」他沉痛的問。她心中的結太深、太緊,他要想辦法逼她發洩出來,把它鬆開。
「不能改變!我不要改變,也不要感受,不要感受你的溫柔、你的疼惜、你的呵護,更不要……」她環抱住自己,每說出一句,心上就像被鞭子抽打一下,令她痛不欲生。
「不要什麼?」他又問,心中好痛,為什麼女人所能享有的,她都不要?難道她不明白,女人是生來讓男人疼惜的?耿綠搖頭,拒絕再說下去。
「不要什麼?」他又問一次。
「不要……」她咬咬牙,眼眶又濕又熱。
「什麼?」
淚水終於溢出眼眶,「不要愛你,不要愛你呀!」她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能喊出這句話。
她終於說出這決定性的話了,他會因此疏遠她吧?會因此不愛她吧?心臟絞痛起來,好痛、好痛……「還有呢?」他問,面無表情。
「所以……」耿綠深吸一口氣,將眼眶中的淚水逼回去,淒美的臉龐寫上冷傲,「不要再對我付出,也不要……讓我愛你。」
心中最深處的違心之論終於說完,心情也該平復了,但為什麼淚水又不受控制的湧出來?
「所以說,你是愛我的。」卓飛的手貼在她臉頰,拇指揩去她的淚痕。她的淚將他的心都揉碎了。
「不!」耿綠激動的退後一步,退離他的撫觸,「我不愛你!
不管你的形影如何令我思念,不管你的出現如何讓我心喜,不管多想把你獨佔,不管多想回應你的愛,不管對你的愛濃烈到令我多麼痛苦,我不會、永遠也不會,愛你。」她管不了她的心,更管不了她的口。
「你為什麼要出現?事隔這麼多年,為什麼還要來擾亂我?為什麼不讓我完全把你忘記?!為什麼要給我痛苦?為什麼要令我忍不住去編織不可能的夢想?為什麼要讓我懂得羨慕、嫉妒的滋味?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我的反抗?我不要這些,我不能要這些,我恨你給了我這些!」
淚水無法阻遏地流個不停,她變得暈眩,覺得好虛弱,只能借由背後那堵牆來支撐自己。
「現在你該完全知道了吧?那就不要再管我了。」她疲憊而心傷的閉起眼來,不想看見他離去的背影,徒增對他的眷戀。
因為,她是個快要死的人——她知道除非她死,否則無法阻止無辜百姓的喪生。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一口熱氣呼在她的唇上,她驚訝的睜開眼睛,該已經離去的卓飛,正一手撐在牆上,將她全然籠罩在他的氣息中。
「你……」耿綠驚惶不知所以。
「你說完了對我的愛與恨,現在換我了。」他毫無預警地吻住她的唇,雙手也開始卸除她身上的衣物。
「住手!卓飛……」她驚喘不已,慌亂的抗拒,「你不能——」揮開想愛撫她的手,擋開想吻她的唇,推開執意進犯她的軀體,卻惹來他用布條綁住她的雙手。
「女人用言語表達她的愛與恨,男人則用他的身體、他的一切來傳達他的愛意。」他撕除她身上僅存的障礙。
「我恨你呀,你怎麼能——」那溫柔的感覺又蔓延上來了,她那一再抵抗的心又淪陷了,耿綠悲哀的發現,在恨他的同時,她更愛他了。
「我知道。」卓飛溫柔地親吻她美妙的胴體,「不過,我現在正努力把你從國際刑警總部那老頭的手中把你奪過來,那些出生入死的任務算什麼,我的愛才是你該得的,從現在開始,只准你想我,不准想那些天殺的任務和蒼生百姓。」
「卓飛……」耿綠想掙回一絲自主權,不料卻只有更迷亂。
「從現在開始,只准叫我的名字,或者說,愛我。」他看著她,愛意在眼中流轉。
此時此刻,除了依他,她已經無法思考任何事了。
***
「你看耿綠被逼成那樣,會不會自殺?」另一間廢屋裡,小月和小芬兩兄妹商討對策,他們對所有現況瞭若指掌,對可能產生的影響,也能合理的推算。
「你那麼希望她死嗎?」小月睨著小芬。
「誰教她是我的情敵?」希望耿綠死倒是未必啦,但總不能說希望情敵幸福快樂吧?
「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小月弄不清女孩子為什麼老是公私不分。「如果不是你被反追蹤,今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我們的秘密基地也不會成為廢墟,好不容易找到的活體更不會一命嗚呼,今晚也就不用住這種廢屋……以後做什麼笨事前,請先掂掂對手的份量!」小月一副教訓笨蛋的模樣。
「什麼都是我的錯?耿綠才是禍害耶。」小芬不滿的抗議,「都是她把危機引到台灣來,害死一堆台灣百姓。再說,我哪知道李邗姐妹那麼厲害。」
「說得好像你都沒有錯似的。」小月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小芬側耳傾聽黑暗中的動靜,「他們好像沒有在吵了。」雖然相隔遙遠,在這暗寂的深夜,爭執的聲音仍依稀可辨,「哥,你看卓飛是不是真的愛上耿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