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混小子,你要摔死我呀。」國會委員唉唉大叫。
車子安全的在排水道前緊急煞車,等耿綠追來。
忽地,一個物體從卓飛頭頂飛過,準確無誤地掉入三公尺深的排水溝。
原來是耿綠煞車不及,腳踏車在泥牆上撞得稀巴爛,人也被空拋到排水溝裡。
「可惡,怎麼會有這種水溝?」耿綠連連詛咒,「這麼滑又這麼陡,怎麼上去?」 負手觀察情勢,正動腦想脫身方法,突然一陣大水湧來,不只濺濕她的衣服,還差點把她沖走——如果不是卓飛「剛好」揪住她的衣領。
「你真是笨拙、遲鈍得可以啊,警官小妹妹。」卓飛譏笑道,她落水的樣子,像只笨笨呆呆的小花貓,可愛極了。
又叫她小妹妹!耿綠氣炸了。連他嘴角那根煙,也好像在取笑她似的,可惡透頂!
「放開我啦,誰稀罕你救?」耿綠執拗地甩開他的手。
誰知又有一波水潮衝來,忙亂中她捉住他尚未收回的手,原本綰起的長髮從帽中披散下來,一臉狼狽。
「好啦,別再逞強了,我拉你上來。」卓飛輕笑,非常紳士的拉她上岸。
「別以為你救我,我就會改變用槍打爛你心臟的決定。」耿綠一邊發抖,一邊惡言相向,雙手扭著濕掉的頭髮和衣服。
「等你保住小命再來說這種話吧。」卓飛脫下外套,丟蓋在她的頭上,「先把頭髮擦乾。」
「不用了,我是來逮捕你的!」耿綠甩掉卓飛的外套,手往腰帶旁邊探,理應摸著從不離身的槍和手銬,誰知摸了半天,連個影子也沒找到。
「在找這個嗎?」卓飛甩甩手中的兩件東西。
銀白色的手銬和黑色手槍在樹葉透入的光線中閃閃生輝,而耿綠……呆掉了,不知自己碰上的,究竟是怎樣的對手。
「小偷!」耿綠反射性的尖著嗓子大叫,「你居然偷走我神聖的手槍!」說著,立即施展手腳,想奪回她的所有物。「不只如此,」誰料卓飛根本不把她當回事,身形一閃,就避過她的攻勢,再一轉,單手擒住她的手腕,「我還要偷你的人,你的……心。 」
話聲才落,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她訝然不知所措的紅唇。
迫人熱氣幾乎讓耿綠喘不過氣,侵入芳唇的霸氣唇舌,時而毫不客氣的肆虐翻攪, 讓她難受得想踢開他;時而溫柔的勾舔吮挑,讓她失神失力,迷離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夕;然後,她居然本能的開始回應、探索、吸吮,整個靈魂隨著他的撩撥而翩翩起舞。
當他放開她時,她意猶未盡的輕喘,一股燥熱從耳根直直燒上來,而他只是盯著她 。
居然臉紅了?!卓飛好笑的盯著她的臉,「第一次?」
警匪不兩立,她臉紅個什麼勁兒?瞧他那嘲笑的嘴臉……這傢伙,居然……居然輕薄她這個神聖的女警官!
「把我的槍還來,我要當場打爛你的嘴臉!」她再次欺身向卓飛攻擊。
誰料她的攻擊對卓飛來說,跟花拳繡腳沒什麼兩樣。
這回他將她縛在樹幹上,好整以暇的端詳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她。
「不只這個,」他笑著以食指輕點她氣炸的唇,然後沿著曲線來到她胸前,「還有這個。」接著輕滑過腰、臀,來到神秘的三角地帶,「我要你的每個第一次,小情人。 」
「卓飛,你這個惡棍!」耿綠抬腿朝他的要害踢去,結果,當然落空。
「記住,你是我的,我要你的每個第一次!」
警車的鳴笛聲「嗚嗚」接近,卓飛放心的把耿綠丟在公園,載著被他弄昏了的國會委員呼嘯而去。
「卓飛,看緊你的小命,我要親手殺了你!」耿綠咬牙切齒、雙腳空踢的大嚷。
留在她耳邊的,只有卓飛得意的笑聲,那笑聲只激得她更加氣急敗壞。
沒多久,警員來救走耿綠。
三天後,國會委員在他自己家中的床上被發現,耿綠也在她的住處找到她的手槍和手銬。
一切就像一場鬧劇,沒有人傷亡,也沒有任何損失——只除了耿綠心中被激起的陣陣漣漪和氣死掉的那堆細胞。
第二章
一九九九年七月越南河內市最高警察署「本國高級警官耿綠,因屢破奇案、表現優異,聯邦政府有鑒於耿綠警官非凡的能力與成就,特擢選為國際刑警,為國際刑警組織貢獻全副精神與體力,維護全世界的治安,保護更多百姓的人身安全。」
「耿綠警官是我們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所有人民的榮耀,更是中央警署所有警員的榜樣,希望各位警官能起而傚尤,為國爭光!」
人事命令在掌聲中結束,耿綠被簇擁著離開辦公室。
一群人方走出警署,就被一輛機車橫擋住。
「綠,聽說你陞官了?!」卓飛帥氣十足的坐在改裝機車上,嘴角叼著的那根煙依舊沒點著。
「卓飛?」說耿綠不吃驚是騙人的,想不到他銷聲匿跡了一陣子,現在居然大咧咧的出現在警局門口,「我正千方百計想搜集你為非作歹的證據,想不到你倒自己送上門來!」說著,耿綠掏出手銬,上前想逮捕卓飛。
卓飛沒有移動分毫,讓耿綠「非常」順利的將手銬銬在他的右手上。
「我聽說警察沒有證據和逮捕令,是不能隨便捉人的。」他趁機握住她白皙的手腕 。她的手纖細得不適合拿槍這種危險物品,卓飛暗想。
她愈來愈精練卓越,也愈來愈成熟嫵媚,他忍不住開始期待她輝煌的未來,同時也忍不住要想像她在男人懷中嬌弱的樣子——這大概是混混的劣根性吧。
耿綠怒自圓瞠的瞪著他,「放開我!」
「放開耿警官!」其他的警察把卓飛團團圍住,甚至拿槍指著他。
卓飛瞥他們一眼,並不理會,耿綠在他手上,他不信他們敢如何。
「可是呢,飛車黨或小混混要帶走一個人,是不需要等待任何許可的。」自顧自的說著,他把手銬的另一端銬在她手上,又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掏出她身上的鑰匙,丟進旁邊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