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卓飛拉住她的肘,「抬起頭來看我,最後一次。」
耿綠終於抬起頭,淚光在眼中閃爍。
「你真的,沒有一句話,要告訴我……連一句,都沒有?」他一字一句慢慢地問。
他不願放棄希望,但絕望已經籠罩下來了。
耿綠好不容易逼回的淚又湧出來了,她在濛濛水霧中望著今生最愛的容顏,雙手自作主張地爬上那眼、那鼻、那唇,所有往事在腦海中翻湧……水霧愈來愈多,彷彿即將將他淹沒。
「我……我是愛你的……永遠都是……」她踮起腳尖來,輕輕吻上那剛毅卻絕望的薄唇,淚水已經淹沒她整個世界,「再……見……」
還來不及從他身上離開,卓飛已一手從細腰挾起她,全身脹滿危險氣息地往機車走去,腳傷令他行動困難,卻仍很快的達到目的地。
「你做什麼?」耿綠驚訝不已,「放我下來!」
卓飛一手制住她的後頸,一手抽出她隨身攜帶的手銬,一端銬住她,另一端銬住自己,「該死的笨女人,別以為在你說了愛我之後,我還會放你走掉!」
說著,他跨上機車,揚長而去。
「卓飛,你到底要做什麼?」耿綠在快速的機車呼嘯聲中尖叫。
「強擄警官,你不會看呀,笨女人!」
那句話終於讓他等到了,他早就已經決定,只要她說出那句話,他就要不顧一切地帶她走。
現在,他只是表現他超強的行動力罷了。
「擄人是犯法的……」
「閉嘴,混混是無法無天的!」
尾聲
「砰!」槍聲驚擾整個國際世界。
一代惡人死於神槍手,龐大組織毀於一柄三寸薄刃。
神槍與薄刃,無不令人聯想日前叱吒黑白兩道的「鴛鴦刑警」。
「鴛鴦刑警」神秘莫測,來無蹤、去無影,動作迅速、默契奇佳,黑道組織寧可惹怒十個耿綠或卓飛,也不願惹上一對「鴛鴦刑警」,因為一旦被「鴛鴦刑警」盯上,三日內必定「窩毀人亡」,無一倖免。
傳聞還在沸沸湯湯的流傳著,惡人就一個接一個倒下,派系組織也一個接一個被剿毀,豐功偉業一件又加一件。
「鴛鴦刑警」終於跟傳奇畫上等號,與「希望」並肩同行,跟「保障」平起平坐。
「只是殺幾個惡人而已,為什麼弄得這樣聲名大噪?」
這是耿綠,她正在義大利佛羅倫斯的米開朗基羅廣場上,一如往常的餵食鴿子,鴿子一隻隻停在她手上吃食,有的停在她的肩膀,氣氛一團和氣。
「誰教你打死的都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卓飛勾過她的肩,慣常停在那裡的白鴿振翅離開,卓飛嫉妒那些鴿子。
「別把錯都推到我身上,你也沒閒著。」耿綠不服的反駁。
「我們兩個是一體的,怎麼可能有人閒著呢?要怪就怪總部那老頭吧。」
「好吧,都是他的錯。」耿綠握著卓飛勾過來的手臂,轉頭在他的唇上輕吻。
這是米開朗基羅廣場上,常見的幾百對平凡情侶中的一對,沒有人會把他們和「鴛鴦刑警」聯想在一起。
***
惡棍俱樂部內,大夥兒閒磕牙。
「喂,你們知不知道卓飛到哪兒去了?」
「天知道!自從那天之後,他就沒再出現過,八成是窩到地球哪個角落和愛妻只羨鴛鴦不羨仙去了吧。」
「愛妻?耿綠嗎?」
「除了她還有誰,那小子果然是惡棍一個,居然強擄國際刑警;可是也未免太不像樣了,居然兩滴眼淚就被拐跑,沒有人比他更惡棍,卻也沒有人比他更好拐。」
「那他們那些危險的工作怎麼辦?」
「誰知道,反正他們是神秘分子,平白失蹤是正常的事。」
「小芬呢?她不就氣耿綠氣得要死?」
「大概吧。不過最近聽說她把所有怒氣都發洩在阿典身上了。」
「唉,可憐的笨蛋阿典。」
「人家阿典可是樂在其中呢。」
「哈,又是一個沒資格當惡棍的男人。」
「那,卓飛到底有沒有構上惡棍的資格?」
「還提什麼惡棍資格,四大台柱已經被拐跑三個,咱們這惡棍俱樂部該改名為『愛妻俱樂部』了。」
「吱,別言以蔽之,我的表現從沒丟過『惡棍俱樂部』的臉。」跳出來抗議的不是別人,正是四大台柱惟一保留的最後一柱——璩立。
「是啊是啊,你的惡棍本事是我們有目共睹的。」大家爭相打哈哈。
「希望你繼續發揚惡棍的優良傳統,千萬別變成愛妻一族呀。」
「你們少說風涼話。」
他非但不會被女人拐跑,還要大大發揮惡棍傳統,把全世界的女人玩弄在股掌間。
不信?走著瞧!
—本書完—
編註:
欲知史崴與楚依之情事,請翻閱「惡棍俱樂部」之一《勾心惡棍》
欲知尹忘與任香之情事,請翻閱「惡棍俱樂部」之二《戲香惡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