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耿鈺總算放心了,轉頭看見一旁的鍾荷,「救火隊的?」她和耿昂有趣的互動方式,令人印象深刻。
「我叫鍾荷。」鍾荷自我介紹,她對他有點印象。
「她被拉克追殺了。」耿昂雲淡風清的解釋鍾荷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我正要跟你談拉克的問題!為什麼你不快解決他?他造成了我們很大的麻煩……」耿鈺對這點很感冒。
拉克實在是個棘手人物,這些日子來,已經破壞了不少鬼驚一族的產業。
「如果你訂作這道菜,我就替你完成。」耿昂是個商人,在商言商是天經地義的事。
又聽到作菜這兩個字,鍾荷忍不住氣血翻騰,但這回,她隱約知道了這個名詞所代表的真正含義。
「不,我話還沒說完。」耿鈺接下去,「你貴人多忙碌,只要你開個口,兄弟就替你分憂解勞。」自家人的錢,不賺白不賺。
「不勞費神,他是我的一個餌。」耿昂拍拍耿鈺的肩膀,帶著警告的意味。
他留著的餌,專門釣肯付錢的人,誰也別想去碰。
鍾荷幾乎傻眼,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畫面美得令人心醉,但他們所談論的內容、肢體所流露出來的精悍氣勢,卻又讓人心窒。
娃娃臉的耿鈺,絕對不像他的娃娃臉那麼和善。而瘦弱、流氣的耿昂,此時也搖身變成一個強悍、不好惹,她幾乎不認識的男人。
「那我們的損失,是不是向你請款?」耿鈺沒好氣的拉開耿昂的手。
耿昂想錢想瘋了,才會放這種害死人的餌在世上流竄。
「你說呢?」耿昂笑容裡的意思是——門兒都沒有。
「好吧,算我自討沒趣。」耿鈺嗤哼一聲,別開頭,眼神剛好和鍾荷對上,「她要住在這裡?」
打死他也不相信,心裡、眼裡只有錢的耿昂,居然容得下一個女人,雖然這個女人還真有點有趣。
「也許。」他只是順便把她帶回來而已,並沒有多作打算。
「這樣吧,如果你能在一個月內讓她點頭嫁給你,我就訂作拉克那道菜。」耿鈺心生奇想。
想看耿昂焦頭爛額是理由之一,想瓜分耿昂搶錢的注意力定理由之二,至於第三個理由,則純粹是好玩。
花十一位數字看一場由耿昂主演的好戲,對鬼驚一族的人來說,是划算的。
「你瘋了!」耿昂嗤之以鼻,「她想和拉克劃上等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耿昂對「嫁」這個字很陌生,壓根兒沒想到它所代表的意義,只知道鍾荷與拉克實在是天差地遠。
「當然,我還有條件,第一,她不能有任何損傷;第二,她必須心甘情願的愛上你;第三……」耿鈺還沒說完,當事人鍾荷就跳起來。
天啊,雖然她無法否認心中對耿昂有難以漠視的好感,可他們這是買賣行為耶!
「住口!」她朝耿鈺大吼,再不抗議,她怕自己會被拍板賣掉,「第一,我不會嫁他:第二,我不可能愛上他;第三,想都別想!」說完,把頭甩向旁邊。
沒錯,如果耿昂不愛她,她也不要愛他!
「她?送給我,我也不要!」耿昂也學她,把頭甩向另一邊。
講那什麼話,好歹他耿昂的辦公大樓外,也有幾卡車女人在排隊,只是他嫌麻煩,都不理會而已。
「加一倍。」耿鈺興致勃勃。這世上敢和耿昂吵嘴的,找不到第二個了。
「喂,你太過分了!」鍾荷跳起來。
那是她終生的幸福耶,怎麼可以被這樣叫價賤賣?!
「耿鈺,別開這種玩笑。」理由是,他不相信他會心甘情願付錢,因為他前科纍纍。
「難道你做不到?怕偷雞不著蝕把米?」他使出終極激將法。
「你的意思是,追到她,比殺拉克難?」耿昂挑挑眉,對方的挑戰意圖太明顯。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的確如此。」耿昂已經一步步走進圈套了。耿鈺暗笑。
「五倍。」耿昂豈不知耿鈺打著什麼主意?他是不會被瞧扁,也不會認輸的,
剛才那些激烈的反應,只是用來拐他上當而已,想跟他鬥,耿鈺還早得很。
「成交。」耿鈺豪爽的答應,「別忘了,是心甘情願的愛上你。」
「喂,你們兩個,不要隨便決定別人的事!」鍾荷再次跳起來·
老天,他們的交易,令她汗流浹背,覺得自己像困在獸夾裡的小動物,怎麼掙扎都是徒然。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陷於這種險境。
「把錢準備好。」耿昂的唇角揚起勝券在握的弧度。
—直以來,只要是他鎖定的目標,從沒有脫逃的機會,何況對方只是個女人。
再說,她還不至於令他討厭,這個賭注一點都不為難。
「當然。」這個消息很快就會散播出去,相信想賭一把的人,多得是。
誰教耿昂對任何事都游刃有餘?他倒想看看他如何闖情關。
「你們兩個!」鍾荷氣得七竅生煙。
「就這麼說定了。」耿昂對那五倍的酬勞,勢在必得。
「一個月後的今天,我要看到她披嫁紗,之後的一個星期,要看到拉克的人。如果你無法完成前項,拉克我們就替你收拾了。」
耿鈺只想看他的好戲。
「你們不可以這樣!」鍾荷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該回去培養我們的感情了,親愛的。」耿昂肉麻兮兮的摟鍾荷進屋。
「誰是你親愛的?放開我!」鍾荷氣呼呼的甩開他的手。
老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才幾分鐘的時間,世界就全變了?
耿昂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跳腳的樣子,有趣極了。
只要他鎮定的目標,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逃不了。
他的笑容裡充滿狡黠。
第五章
就算鍾荷再怎麼不願意,她還是走進了耿昂豪華的房子。
俐落的管家和僕人,蒸好了幾樣易消化的港式點心,當作耿昂的消夜。
「昂少爺,請用消夜,因為不知道這位小姐要來……」管家對鍾荷的出現很訝異——在這屋子裡,從沒發生過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