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不得不承認,她還真想念慕容崴,雖然他老是欺負她,老是對他大小聲,有時還會把她丟進淡水河,但他總是很快就叫人把她撈起來,還把外衣借她穿,叫人送她回,就她在談判現場被逮,他頂多也只是嚇嚇她。
除此之外,他有時對她還算不錯,如果是在吃飯時間遇見,他就會請她吃飯。請她喝綠茶,還說只要她不搗蛋,他就不會凶她。
她還是比較想念他抱她的那一夜,把過去與他和平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那天多,他甚至有幾個小時是睡在她身邊的,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讓她覺得好甜蜜,因為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抱著她,而不是指著她大吼,或把她丟出去……
好啦,她承認過去纏著他,是為了要整他,動機上有點惹人討厭啦,可是人家現在這麼想他也是事實……
她有點混淆了,她的最初動機是整慕容崴,但是現在呢?難道她這麼想他,也是為了整他?她很努力的思考,如果不整他,她要拿什麼理由和動機去纏他、想他?難道是愛嗎?
如果以這個理由去找他,她大概會被他笑死,「這世上追著我跑的女生那麼多,妳這只說長相沒長相,說身材又沒身材的醜小鴨,腿那麼短,跟一堆女人擠成一團,大概只有被踩死的份。」
哼,她才沒那麼笨,跟著一堆女人追著他跑咧,哼,哼,哼!
唉,話雖這麼說,她還是好想見到他,希望他真的如她所想的,在想她、找她、擔心她,會替她教訓這些罔顧人權的綁匪。
「又沒有要把妳餓死,只是要把妳餓到沒力氣而已。」綁匪澄清。
「什麼?你們居然要用這種方法叫我閉嘴?」雅夕不知該氣還是笑,嫌她吵就直說嘛,何必半句不說的來這一套?「這方法一點都不科學,也不講究效率。」等她發現這件事把嘴巴閉起來,他們不知己經死掉多少細胞了。
混混只是看她一眼,繼續啃手中的雞腿。
「你們早一點跟我講,我就會把嘴巴閉起來了嘛,何必造成這種誤會,讓我以為你們想把我餓死?」雅夕一副「真不夠意思」的模樣,「我是把你們當朋友,才告訴你們這麼多注意事項。好啦,只要你們拿水給我喝,我就不吵,這總可以吧?而且天氣愈來愈冷了,幫我找條氈子好不好?」
混混東張西望一陣,露出聽若未聞的表情,給她水喝,讓她繼續碎碎念喔?他們又不是頭殼壞去,何況這種破房子上哪裡找氈子?
外頭突然嘩啦啦的下起大雨,冷風挾著水氣,從破掉的窗戶竄進來,使室內溫度降低好幾度。
「喂,很冷耶,你們真的不幫我找毯子嗎?」雅夕冷得牙齒直打顫‧看見他們仍是那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她實在氣得血液逆流。
「你們這兩個綁匪是什麼意思?不給人吃、不給人喝,也下給人拿條毯子,這像什麼話?這存心把我餓死、渴死、冷死是不是?告訴你們,再不把吃的、喝的、保暖的東西拿出來,我就去跟你們的老大告狀,就叫慕容崴把你們剁成肉醬埋在這裡……」
話還沒說完,門就被大力踹開,慕容崴就那樣怒氣沖沖的衝進來。
「該死的,竟敢綁架我的女人!」
慕容崴把那兩個措手不及的綁匪打得落花流水,並打電話叫手下來帶走他們。
「慕容……崴……」怎麼她才說到他,他就來朋?莫非他們心有靈犀?
雅夕的雙眼怔怔地追逐把混混打個半死的慕容崴,一點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直到慕容崴的手下凶巴巴的綁走那兩名混混,雅夕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喂,妳是不是傻了?怎麼都叫不應?」慕容崴沒好氣的搖搖她,把她搖醒,「妳給我說清楚,妳在玩什麼花樣。叫妳在家待著,結果妳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敢去『地牢』惹事,妳不要命了嗎?
然後呢,受傷不在家好好待著,還到處亂跑,跑去好姨那裡,讓那些人教妳一些有的沒的,還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現在又跑來香港被綁架,妳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慕容崴看見她被綁得像只蝦,渾身凌亂,雙唇凍得發紫,氣得劈頭把雅夕吼得七葷八素。
人家她受苦受難耶,他都不會安慰一下嗎?-股委屈湧上雅夕心頭,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下來,「那你自己又怎麼說?!你和別的女人亂上床,每次都欺負我、亂吼我……人家也不是故意被綁架,人家又沒有……」
雅夕只想否認他說的一切,卻愈來愈不知所云,可是她也不服輸,拚命想找出一些話來把慕容崴吼回去。
「看你現在又對人家大小聲,也不管人家又餓又渴又累又冷……」指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崴拉進那寬闊的胸懷。
「不准再亂跑了,不准再不聽我的話了,不准再……」他激動得再也說不下去,顧不得解開她的束縛,就迫不及待地吻住她,把滿腔難受的焦灼對她發洩。
雅夕搖搖欲墜,她又餓又冷,雖然慕容崴的吻灼燙她的唇舌,但他濕透的身體卻讓她更冷更暈,她想推開他,告訴他她不舒服,但是她被縛的手卻無法產生任何作用。
她想念慕容崴的擁抱、想念他的吻,可是身子卻愈來愈冷,神志愈來愈不清。
直到斷斷續續的呻吟,溜進慕容崴的耳畔,他才自她甘甜的唇中,戀戀不捨地抬起頭來。
「怎麼了?」發現她的神情不對,他連忙摸摸她的額,看見她被縛的手腳,急忙替她解開,「妳是不是……妳發燒了!」天,怎麼會這樣?
「嗚……你好大聲……」他的音量把她的耳膜震得嗡嗡亂響,她只能痛苦的抵著他的胸口,「頭好痛……」
「我馬上帶妳去看醫生。」他焦急的抱起她,衝入雨中,衝上手下為他準備的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