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嘛……就換你給我吃吧。」她的邏輯不能以常理判斷。晏荊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
「這樣喔?」艾梅想不透,這樣吃來吃去,到幾時才扯得平?
「還有,昨天你睡在我的床上,今天換我睡你的床。」無好不成商,晏荊發現跟艾梅在一起,他奸商的段數又提高了。
「啊?我沒有床……」她跟菊一起睡,兩個人躺平,床就滿了,哪還擠得下別人?
「不管,你得去想辦法。」他賴皮。
「啊!我快來不及了。」艾梅看天色暗下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把所有東西打理妥當。
「你說的事,改天我再想辦法,我現在要去做生意了,對不起。」
晏荊怎麼可能讓他的債務人跑掉?他開著房車,隨後追去。
直到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駛遠,艾竹才拉開窗戶,緩出憋了好久的笑聲——
哇哈哈,終於有人領教艾梅那「甸甸將人搞瘋」的本事了!
看來,快有人可以替她們三胞胎保管這個寶貝了。
呼呼!上天有好生之德。
第五章
艾梅抵達夜市時,已經比平常晚了半個小時,位子差點就被佔去了。
「小梅子今天比較晚?」
「還以為你不來了。」
右邊擺小鋼珠的大哥、左邊賣五金的大叔,紛紛向艾娥迷打招呼。
「是呀,有只大蚊子害我耽擱……」反正他又沒聽到。艾梅邊架攤子,邊笑稱晏荊是大蚊子。
正這麼想,耳邊卻聽見他的怒吼。
「誰也別想跟她說話!」晏荊衝進艾梅和那些人之間,擋住別人的視線。
可惡,才幾分鐘沒看著,就有人向她搭訕,這叫他怎麼放心?
「呃……那個……」艾梅拔腿就溜。看見他就逃,已經變成她的慣性動作了,更何況她又隨口說了他的壞話。
「別想跑!」晏荊反手把她撈回來。
這女人,如果他不小心看著,恐怕她會跑到天涯海角去。
「呵呵……你怎麼會在這裡?」艾梅馬上擠出一臉傻笑。
「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別想和別人勾三搭四。」
她隨意和別的男人說話,就把他氣壞了,再想到他們
認識她比他久,他就想把她綁回家。
「勾三搭四是這樣嗎?」艾梅以動作代替言語。搭著泡沫茶品的小弟跳大腿舞,把詢問的表情投向晏荊。
那小弟大約十七、八歲,平常就喜歡和艾梅開玩笑,兩個人玩來玩去,是常有的事,倒是小鋼珠大哥很中意艾梅,直衝著要娶她回家當老婆。
「包艾梅!」晏荊氣得火冒三丈,把艾梅從那小弟手中揪過來,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喂,她是我未來的老婆耶,你算哪根蔥?」小鋼珠大哥挺身為艾梅說話,看她被吼來吼去,他感到不平。
「那你又是哪根蒜?」晏荊老實不客氣,全台灣鬥得贏他的,沒幾個。
「你……」小鋼珠大哥被晏荊超難看的面腔嚇得不出話。
「好了,別生氣,大家都是開玩笑的。」艾梅連忙打圓場,把晏荊拉回攤子內,也把小鋼珠大哥推回他的攤位。
這時,有個人撞到艾梅,隨後,又是幾個混混跑過。
「天狗,給我站住,把東西交出來。」叫嚷聲嘈嘈雜雜。
「喂,別跑太快,小心跌倒了。」艾梅邊把被撞歪的霹靂包調整好,邊對那群急風叮嚀。
夜市裡多的是混混,大家早已司空見慣。
「過來。」氣呼籲的晏荊把艾梅拎到身邊來,不准她再跟小鋼珠大哥走得太近。
「你那種臉會害我關門的啦,笑一個、笑一個。」艾梅邊把滷味擺好,邊對晏荊說。
他的凶神惡煞臉可以毀了她的攤子,笑臉則能使她生意大好,她當然要叫他多笑笑。
晏荊瞪她一眼,她身邊這麼多豺狼虎豹,家他怎麼笑得出來?
天暗下來,夜市的燈也一盞接一盞的亮起,夜市的舞台正式開幕。
「來來來,包家滷味,今天有帥哥熱情服務。」人愈來愈多了,艾梅登高疾呼,引起附近的人一陣莞爾和好奇。
「快來快來,帥哥的笑容只送不賣、只送不賣!」
「你在做什麼?」晏荊不快地把她拎下椅子。她想把他論斤秤兩賣掉嗎?可惡的傢伙?
「替你吆喝美女呀!如果人潮多,美女也會多,那你就會開心一點,笑容自然就會多一點,我的生意也會好一點。」真是一舉數得呀!她好佩服自己的聰明。
「你……」晏荊哭笑不得。
「快快快,有美女來光顧了,快替人家結帳。」艾梅繼續吆喝。
晏荊被艾梅這麼一說,只好啼笑皆非的扯下領帶、挽起袖子,跟艾梅一起算帳、打包、道謝和微笑。
「快來快來,包家滷味今天半買半送、買好吃的滷味,送帥哥優質服務,機會可遇不可求,大家多多把握。」
也許真是因為晏荊的緣故,包家鹵昧的生多,比以往更好,把艾梅忙得不可開交。
「好的,你的,一共一百元。這是你的,一共八十元……」艾梅忙得暈頭轉向,直有體力不支之感。
奇怪,那裡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痛?好豹有刀子在割似的,痛得她冷汗涔涔?可惡,都是那個鐵面男害的。
「喂,小梅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然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在各大夜市討生活的殘障人士,把輪椅停在艾梅的面錢,以前不管她多忙,都會老遠就看見他,今天連他來到面前都還沒看見,實在太奇怪了。
聽到這句話,新朋友、老朋友,全把眼神投向她,也大有同感。她為什麼臉色那麼蒼白。
晏荊也不自覺地揭止手上的動作,把注意力投向她,發現她臉上的血色都沒了。
「哈,沒什麼啦。還不是昨晚被非琺入侵……」艾梅爽朗一笑。
只是話還沒說完,晏荊就上來掩住她的嘴。
這女人!這種事也能在夜市說的嗎?
「什麼?你家昨天遭小偷了?」
一有人這麼說,大家全往這方面想。
「有沒有被偷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