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換髮型,再去買衣服,你要改行當上班女郎。」
他要她煥然一新,變成另一種味道的女人,讓那些混混找不到她。
「上班女郎?」艾梅對這個詞沒概念,但也沒有認真追究,她的整顆心全被鏡子裡設計師的動作吸引。
「她在做什麼?」文梅好奇的問。
「燙髮。」晏荊邊欣賞她的表情,邊回答。
她的表情好像看見驚人的怪物似的,好有趣。
頭髮很快就燙好了,艾梅看著鏡中的自己,怎麼看怎麼怪,頻頻用手把歪來扭去的發尾技直。
「討厭、討厭、討厭!」發尾怎麼也拉不直,她快氣死了。
「幫我拿著。」晏荊看不過,抄起一旁的雜誌,遞給她。
艾梅下意識的接住,可是她更想動手把頭髮拉直,變得拉頭髮也不是,拿雜誌也不是,手忙腳亂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把不解的眼神投向晏荊,希望他快把雜誌拿回去。
「看也沒用,就是不讓你動手拉頭髮。」晏荊露出好笑,她太單純,也太好捉弄。
「怎麼這樣……」艾梅為難的嘟起嘴,轉眼突然看見設計師在她的頭髮上,來回塗抹某種眼熟的東西。
「哇,她怎麼在我頭上塗大便?哇——」
她嚇得哇哇大叫,吸引了往來顧客的注意,也讓設計師笑到手軟。
「那不是大便,是染髮劑!」晏荊連忙對她解釋。雖然那顏色實在很像,但也別講這麼大聲嘛。
「是啦,是新鮮的大便。人家不要在頭上塗大便,快把人家弄乾淨啦……」
一想到自已寶貝的頭髮被百般荼毒,艾梅委屈的淚水嘩啦嘩啦的掉下來。
「別哭,乖。」晏荊想不到她竟然像個小孩子,當場哭起來,立時手足無措。
髮廊裡的其他人.反倒笑起未——她們早就發現這件事了,只是這麼坦率的人,倒不多見呢。
「荊?」
正當晏荊手忙腳亂地哄著艾梅時,一個聲音飄過耳膜。
晏荊和艾梅同時抬頭,看見晏荊的前情婦——六號。
晏荊的表情有幾分不以為然,艾梅反倒像看見救星。
這家髮廊的技術有口皆碑,大部分的貴婦是這裡的會員,六號自從躍升為晏荊的情婦後,也成了會員之一。
「她是……」六號大吃一驚,那女人赫然是包家滷味的小姐?他們什麼時候……
因為包家滷味好吃到令她印象深刻,她後來又在不同的夜市惠顧過幾歡,想不到今天居然會在這裡碰見。
「為什麼?她憑什麼!?」原來晏荊冷落她這麼久,是為了這個擺地攤的女人!
她哪裡比不上一個粗俗的滷味小妹?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六號!」晏荊冷峻地沉喝一聲,阻止她再鬧下去。
「嗚……姊姊。」艾梅帶淚的眼神投向六號。
「你叫晏荊不要讓人把這些大便塗在我的頭上,好不好?你是他女朋友,他一定會聽你的話的。」她是晏荊的女朋友嘛,她當然認得,她們還說過好幾次話呢。
她這是故意炫耀!?原本被晏荊喝走的怒火又上揚。六號表情厭惡的盯著艾梅。
「你別裝瘋賣傻,以為自己永遠炙手可熱!」六號隔著晏荊與設計師,對艾梅張牙舞爪。
可惡,晏荊對她從來沒有冷漠以外的表情,這女人卻讓他這麼保護!
「滾!」晏荊嚴峻簡潔地命令。
「我不服!」六號吶喊。她有姿有色,哪裡比不上那個又土又俗的土包子?
「她有什麼好?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只是個擺地攤的下等貨,她有什麼好!?」六號歇斯底里。
可惡,這個出言不遜的女人!
「滾,從我眼前消失!」晏荊氣憤地把她扯到鏡子前,要她好好的看自己醜陋的德性。
該死,他當初怎麼會看上這個女人?
六號全身一震,看到鏡中難看得連自己都厭惡的模樣,瞬間什麼氣焰都沒了。
「對不起,是我失態……」說著,她噙著又羞又愧的淚光,奔出髮廊。
早知道當情婦,遲早會有新人笑、舊人哭的下場,她還搞得這麼難看,太丟臉了!
「姊姊……下次我做好吃的滷味請你吃,不要難過喔。」艾梅最討厭看人難過了。
艾梅嘟著嘴,一下子發生好多討厭的事,令她心情不好。
可惡,再有人敢對他的艾梅胡言亂語,下場就不只如此。晏荊氣憤地把指關節折得咯咯響。
「暴力男!」艾梅轉頭啐他一句,又把臉轉開。
「喂,你那是什麼臉色?」晏荊不悅的跳腳。
放眼天下,還沒人敢啐他,她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
「欺負自己的女朋友,沒良心。」艾梅又啐他。
「喂,我的女朋友是你,我幾時欺負你了?」她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我是你的女人,你的女朋友是那個姊姊。」雖然都有女字,但代表的意義是不一樣的!艾梅要他分清楚。
晏荊覺得如果就這話題跟她爭論下去,自己只會被她搞瘋掉。
「我鄭重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的女朋友、女人,都是包艾梅,所以,你別再隨便讓別的女人當我的女朋友。」
氣死人,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戀愛、被愛的自覺?
「不要,兩個頭銜會把我壓死,而且難得有個姊姊那麼喜歡你,我要把其中一個還給她。」艾梅趕快拒絕。
開玩笑,當他的女人就快把她累死了,再當他的女朋友還得了。
「難道你不喜歡我?」晏荊氣翻了。
「嗯……」艾梅擰著眉,認真的想了半晌。
「你考慮這麼久是什麼意思?」
虧他為她勞心勞力、擔憂掛心,還浪費大量氣力與她溝通、交談,她卻為這麼簡單的問題,思考這麼久。晏荊氣得想把她掐死。
艾梅無辜的看著他,還是覺得很為難。
比喜歡更多一點耶,但是多多少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他一直追問的話,她一定無法回答的,還不如一開始就裝傻。
晏荊額上的青筋跳動。
「好,你現在不說沒關係,我總有辦法讓你說清楚的。」他挑挑眉,反正逼供的方法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