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艾竹還想掙扎,誰知力氣急速流失,意志也歸降敵軍。
終於,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和想法,毫無招架之力的反應他、與他廝纏。他挑逗她、引誘她、撩撥她未知的渴望,試探她的心意。
他半途而廢的離開她,而她天真的追上來。
他更飢渴、更激動的吻她,直到不得不停止。
「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他充滿磁性的低喃一聲,拇指愛憐地撫過那紅腫的唇。「現在,我們回家去。」他坐上駕駛座,把車駛向艾竹的公寓。
無法反應的艾竹仍發怔著,腦袋裡空得連地心引力都沒有。
剛剛,他吻她,而她反應他……
她為什麼要反應他?為什麼要覺得他的吻很好?為什麼?她好氣自己。
可不可以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對了,就這樣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呃……那個……」她猛吞口水,才能壓下那仍在狂跳的心臟,「你的傷好像好了,什麼時候回去?」突然煞車,靳擇側頭狠狠的瞪她,才發現她根本不敢看自己。
根本是違心之論!他恐怕比她自己更清楚。
「不回去了。」他氣得想把她吊起來毒打一頓。
剛才還和他接吻,純真的反應顯示她也享受這一切,現在卻問他幾時離開……這傢伙!「不可以不回去!」艾竹嚷嚷,緊急找來悍氣,「那是我家、我的地方,你傷好了就走。」與他糾纏愈久,她就愈悖離自己的原則,這種事絕不能發生。
「你很討厭我?」即便在他看來,她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他還是要問出個答案。「沒錯。」艾竹答得超級肯定。
「原因呢?」她一點都不覺得這個答案違背自己的心意嗎?「你太有錢!」有錢就是犯了她。
「如果我很窮,你就不會討厭?」這丫頭,怎麼像牛一樣固執?「沒錯。」答得超級、超級肯定。
「只可惜很不巧,我很有錢。」全世界大概只有這怪丫頭,不喜歡有錢人。「所以,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理所當然。
「不,更不巧的是,你已經喜歡上我了。」他比誰都肯定。
「哪……哪有?!」艾竹吃驚得結巴。
老天爺,怎麼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的心事?「不然,你說剛才那個吻,是怎麼回事?」他的嘴角勾著饒富興味的弧度。「那個……那個……」艾竹很結巴,「有嗎?剛才有發生什麼事嗎?」
「沒發生?」她居然想這樣一筆帶過,靳擇難得氣成這樣。
「是啊,發生什麼了?沒有嘛。」
沒發生、沒發生、沒發生……如果可以,她想拿立可白,把剛才和之前的擦掉。「我會讓你牢牢記住,發生過什麼事。」可惡,他氣得想教訓她。這狠心狗肺的女人!靳擇不再跟她說話,寒著臉,把車子駛向小公寓。
艾竹看他臉色那麼難看,心裡開始緊張。
她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DREAMANRK☆☆OCR☆☆☆☆被靳擇硬拉著上樓,艾竹簡直呆了。
「這是誰家的門?」
「我找人來換的。」她以為那扇破銅爛鐵,能起什麼作用?艾竹原想跳起來抗議,但轉念想到也許是他怕有生命危險,才換了較堅固的門,就勉強原諒他了。但一開門進去,她簡直氣瘋了。
「你為什麼要擅自把我家弄成這樣?!」
原本簡陋的小公寓變得金碧輝煌,新穎而華麗的傢俱、家電、廚具,而原屬於這屋子的東西,半件也沒留下。衝進房,她窄小而簡單的狗窩,搖身變成芭比娃娃的房間,美麗新潮,卻不是她熟悉的!她熟悉的一切全部不見了,她居住了兩年的家,完全沒了影子!她一點也不覺得這裡還是她的地方。
「放在這裡的電視呢?廚房的冰箱呢?我房間裡的小熊呢?」艾竹裡裡外外的找,發現怎樣也找不到,雙眼漸漸泛紅。「全丟了。」期待看到一張驚喜笑臉的靳擇,為她出乎意料的反應錯愕。她的反應如此,讓他心生不悅。
「那些爛東西,根本不是人用的,不丟掉留著做什麼?」
「那是我們家的東西,是我的,你怎麼可以……」艾竹頂著他的鼻尖大吼。這屋子裡的每件東西,都有她們四姐妹共同打拼的回憶,竟然在一夕之間全不見了。「這裡不是你家,把你的東西全部帶走,這裡不歡迎你,給我滾出去!」艾竹用盡全力推他。「搞清楚,現在除了空屋子外,這裡頭的擺設全是我的,就算我要買下來,也絲毫不費吹灰之力!」靳擇勃然大怒,這輩子除了老太婆外,還沒人對他吼過。「不賣、不賣,沒有人會賣給你!」艾竹惶恐極了。她覺得自己正在喪失棲身之處。「這世上沒有我買不到的東西。」靳擇抓起她,要她認清這個事實。
「有錢就了不起嗎?有錢還是一樣會死!」艾竹用力大吼,兩顆豆大的淚珠從臉頰上滾下來。他讓她清楚的看見有錢人的任性和跋扈,她最、最、最恨有錢人了!靳擇不敢置信的望著她的淚眼和強烈恨意,心中猛然抽痛。
難不成自己犯了嚴重錯誤?「電視是我們姐妹第一次賺錢時買的,冰箱是叔叔送的,小熊是我的生日禮物……這裡的每件東西,都有我們的回憶!」艾竹愈說愈覺此處已非自己的容身之處。
她的心好寒,這裡不是她的地方,沒有她熟悉的溫暖,更沒有任何屬於她的記憶。她傷心欲絕,轉身跑出大門。
「艾竹!」靳擇拔腿追去把她拉住。
「這裡已經不再是我的家了,既然你要,就送你好了!」艾竹發狂地想掙開他的手。靳擇將她整個摟進懷中,她這麼傷心,他心疼。
「放開、放開我,我討厭你,隨便亂動別人的東西,我最討厭你!」艾竹用力捶打他。他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她的心好疼。
「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他心疼的低喃。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向人低頭。「對不起就可以了嗎?對不起就能恢復原狀了嗎?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艾竹用盡全力掙扎。「別……別激動,不要走、不要走……」靳擇抱緊她,用低柔的嗓音輕喃。他向來知道自己的嗓音,對女人有安定、催眠的力量,只是不知對艾竹管不管用。「放開我!」艾竹想掙開他,誰知他的手臂跟鐵鉗一樣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