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麝月見少主鬧脾氣,心念微微一轉,開口道:「少主,您不可以不去。」
「為什麼?」
「也許是王上,早召見如願,少主到大殿上或許可尋著如願也說不定啊!」麝月由 小看顧軒轅慶到大,深知他的脾性。
下一刻,軒轅慶連早膳也不吃,直奔出麒麟宮外,朝大殿而去。
銀月與麝月互看了眼,笑著追上去。
大殿上文武百官按著官位大小左右成列。
軒轅慶在遍尋不著玄姬之後,失望至極。
「慶兒,何事怏怏不樂?」
軒轅慶瞧著父王與新立母后,幾番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出心中的事。「兒臣很好 ,父王毋需擔憂。」
軒轅聿深深凝望了他一眼,未再細究。
允真站在一旁,悄悄地勾起一抹詭笑。
立後大典舉行到最後,軒轅聿領著允真來到殿外的祭壇前,準備祭拜天地。
驀地,大殿前的廣場上,群臣起了騷動。
只見一名身著白色單衣、渾身是血的蒙面女子正邁著踉蹌的步伐,來到祭壇前。「 王……王上。」
允真一見,臉色遽變,立即開口:「來人,將這名擾亂大典之人押下去!」該死! 竟讓她逃了出來!
「不,她是我的人,誰敢動她!」軒轅慶立即奔下祭壇,攙扶著玄姬。
「王上,少主他──」
軒轅聿抬起手,阻止允真的話,然後他步下祭壇,走向玄姬。
每走近她一步,他的心就多一分痛楚!
為什麼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會為她心痛?
「王……王上。」玄姬掙扎著起身。
「何人傷了你?」黑沈的眼掠過一絲嗜血的暴戾,隨即隱沒於眼底。
「這不重要,奴婢只想告訴王上,允真是我父王派來的人,您要小心。」
黑眸微微一閃。「你是來警告我,還是來破壞立後大典?」他抬起她的臉。
「王上……」玄姬眼底流露出不自覺的擔憂。
「來人,送她回麒麟宮休養!」軒轅聿令道。
「父王!」
「慶兒,父王命你一道回麒麟宮去,不得踏出宮苑一步,明白嗎?」
「兒臣明白。」雖然他不明白父王?何下這道命令,但見如願受傷不輕,他心繫於 她,只得匆匆隨著一干宮娥與侍衛離去。
「儀式繼續!」軒轅聿開口,俊?如平常般淡漠。
允真這才漾開笑臉,稍稍安下心。
???當夜,宮中大宴文武百官,直到二更天,軒轅聿才踏入新房中。
遣退一干宮娥,房中僅剩下允真與他二人。
允真笑盈盈地端起酒杯來到軒轅聿身前,「王上,喝過交杯酒之後,咱們便是夫妻 了。」她遞上酒杯。
軒轅聿?未接過酒杯,反而一手摟住允真。「酒我方才喝得還不?多嗎?成為夫妻 的方式有很多種,我比較喜歡這一種。」話甫落,他低頭吻上她領口的肌膚,雙手開始 解她的衣帶。
允真心頭一驚,舉起手便要推開他,豈料一個疏失,竟將杯中的酒潑灑出來。
霎時,地面冒起一陣白?。
「這是怎麼回事?」軒轅聿毫不留情地推開她,神情回復冷漠。
「我……我不知道。」允真望著他陰鷙無情的臉,心生恐懼。「不要過來!」她低 喊,無助地看著他一步步走近自己。
軒轅聿來到她身前,?近她的臉。「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他頓了下,眼中掠過 一抹殺氣。「回去告訴梁勳,招惹我只有死路一條,明白嗎?」陰柔冷冽的語調教人不 由自主地發顫。
允真點點頭。「明白。」
「來人!」
「在。」門外的侍衛奔了進來。
「將她與一干陪嫁而來的侍女全逐出城去!」
「是。」侍衛們押著允真離去。
軒轅聿緊接著步出宮苑,來到麒麟宮。
「父王。」
「奴婢參見王上。」
「她人呢?」軒轅聿眸光直落在麝月臉上。
「回王上,她睡了。」麝月明白王上指的是玄姬娘娘。
在她心目中,無論時光經過多久,玄姬在她心中仍如當年,是母儀天下的王后娘娘 。
「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只是皮肉之傷,幸未傷及內腑。」麝月回答。
「父王,您別怪如願。」軒轅慶仍為她驚擾了立後大典一事而擔憂。
「我不會怪她。」語罷,軒轅聿走近床榻。「你們全退下吧!」他輕輕開口,似是 怕驚擾了床榻上的人兒。
半晌,一干人退出了房室。
軒轅聿掙扎了一會兒,終於伸手摘下玄姬臉上的蒙巾。
真正的愛是不求回報的,王上自問做到了嗎?
玄姬的話再度在他心中響起。
良久,他終於輕歎一聲,抑下滿心的掙扎,在心中下了?定。
翌日,軒轅聿宣佈廢後,朝野之間議論紛紛。
???三個月後。
祭祖,對炎黃子孫而言是件大事,燕國也不例外。
這一日,軒轅聿領著軒轅慶,來到城外五十里處的太廟祭拜先祖,祭司早已備妥神 壇香燭等候。
拜過了天地與先祖,軒轅聿領著軒轅慶欲離去。
此時,祭司始終低垂的臉稍稍抬起,唇畔勾起冷戾的詭笑。
隨侍在軒轅慶身側的玄姬,突然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那是一種本能的直覺。
下一瞬間,玄姬在所有人尚未察覺之際猛地推開軒轅慶,擋在軒轅聿身前,阻隔祭 司刺來的致命的一刀。
因為她在祭司剛剛抬起頭的那一瞬間,瞧見了一張熟悉的臉──是父王!是當年一 刀殺了她,教她從此不再相信世間有真愛的人!
然而,另一股更快的力道直襲向玄姬,在頃刻間推開她。
「不!」玄姬失聲大喊,跌仆在一旁。
刀身直沒入軒轅聿胸口。
「父王!」軒轅慶大喊一聲,直撲向軒轅聿。
禁軍統領王同立即揮劍刺向喬扮祭司的梁勳,梁勳當下轉身便逃。
「來人,放箭!」王同下令。
弓箭手得令之後,紛紛抽出長箭。
梁勳明知此番前來行刺只有死路一條,但他已沒有別的選擇。
如今他不但是亡國奴,更在允真行刺失敗之後被逐出□□國。一時間,他失去了一 切,他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