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閻昊瞇起眼。「抬起頭。」
明月抬起頭,目光卻不集中在他臉上,而是飄遊在他身後。
「看著我!」他沉聲道。
「殿下有何吩咐?」水眸盈盈地對住他。
黑閻昊心中不覺一動,怒氣消了大半。
這一張臉教誰見了都不免要心動,尤其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水光流轉,緊緊吸 引他的視線。
不羈的俊顏勾起了一抹詭笑。「我路經此處,感覺肩腫處傳來些疼痛,因此想在這 裡小息一番.順便讓你包紮傷創之處。」
明月聞言,不覺微現關切之色。不知他的傷好了幾成?「殿下請到客房。」
黑閻昊眸光閃了閃,移步到客房。
不一會兒,明月取來藥箱。
內心掙扎了好半響,她走近他,卻遲遲無法動手。
「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快動手啊!」他含笑催促。
明月咬住下唇,漠視雙頰愈來愈高的溫度,伸出微微發顫的小手緩緩解開他的衣服 。
在她終於褪下他衣衫之時,雙眼瞧見的只有數道成形的疤痕……這肩頭上的傷分明 已經好了!
他……他竟然騙了她!
不過她知道的已然太遲。
[刪除N行]
「這樣吧,你跟我回宮裡去。」話就這麼出了口,在他來此處之前.他未曾有過這 個打算。
可如今他卻捨不得丟下她!
明月一通地搖著頭。「不,殿下,民女不能進宮去!」她拚命拒絕。
她絕對不跟他走!
「為什麼?」他冷下瞼,語氣如冰。
「民女身份卑賤,實不能進宮去。」
「你這是在向我要名分?」冷眸凝在她俏瞼上。
「不,殿下,民女不敢要!」她心驚地喊道。
他瞇起眼。「是不敢要,還是不想要?」
明月一怔,仍是答:「民女不能要!」她自知兩人如雲泥之別,她不做那癡心妄想 的夢。
黑閻吳一怒之下,一拳擊在床壁上。「你以為你是誰?竟膽敢拒絕我!」
明月垂下頭,半響後才回道:「正因為民女自知什麼也不是,才不敢癡心妄想,更 不能向殿下索討名分。」
「你——」她這話說來好聽,似十分輕賤自己,但實則擺明了是拒絕他。「該死! 」他怒斥。
從來沒有女人敢這般頂撞他、抗拒他!
「殿下請息怒。」她抹了抹淚,帶點恐懼地瞅住他。
她只是不願進宮去,他何必發這麼大脾氣?
「要我息怒可以……」他頓了頓,又遭:「你得跟我回宮。」
明月惶恐地脫口道,「不,我不要——」
黑眸燃起怒焰。「不要?哼!由不得你。」他是鐵了心要帶她走。
「殿下……殿下……」他牢牢地拉住她,叫她根本無法掙脫,只能由著他將她拖出 了水雲庵。
「放開她!」小石頭遠遠地奔了過來。
「小石頭救我……」明月突喊,「你」
「住口!」黑閻吳雙眸一沉,凌厲的眸光射向小石頭。「你若膽敢阻撓,我必下令 滿門抄斬!」黑眸戾光迸射。
小石頭定睛一瞧,才知這男人竟是太子殿下,畢竟是鄉野孩童,心地撲直,哪禁得 起滿門秒斬這四個字恫嚇!
當下,小石頭膝一屈.跪在地上。「饒命哪!太子爺!饒命啊……」他不住地磕頭 。
黑閻昊抱起明月,輕易地翻登上馬,絕塵離去。
小石頭只能任那漫天飛揚的黃沙打在臉上,什麼也幫不了。
朝陽宮外斜陽欲隱,殘霞晚照,天邊掠過歸雁。
明月一覺醒來,有些呆怔,不知身在何處。
慢慢的,所有思緒如潮水翻湧,在剎那間她想起了這裡是太子宮,是深宮禁苑。
入宮已有三日,獨不見皇太子蹤影!
見不著也好!她的心微微放寬。
三天前太子一怒之下將挾帶回宮,只簡單地撂下一句:「住下!」之後便離開。
這三天以來,僕婢成群;幾乎什麼事都不需明月動手,從小到大,她何曾如此閒淡 ,」每日不是默對樓窗K歎,便是斜倚欄杆看落花散,閒愁不盡,沉酣在一種不盡真實 的意境裡,日日如夢!
眼見天色漸暗,又到了掌燈時分。
黑閻昊頤長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
「奴婢叩見太子殿下。」宮女們—一跪下。
「退下。」淡淡語氣中夾了份嚴峻。
一時之間,偌大的寢房內只剩下他與明月——明月對上他俊逸的臉龐,不由怔忡起 來。
是因為他的出現嗎?這一室的情冷竟隱隱地泛起一絲暖意。
黑閻吳表情沉靜,眸底卻閃著火一般的熾焰,直凝注在她半露的香肩…三天來,他 竟沒有一刻能忘了她!
見他一步步走近,明月忍不住拉高裊被,顫聲道:「殿下請容民女著裝後再請安。 」
他站在床榻邊,凝眸在她猶帶偏懶、清妍動人的臉蛋上。「你我之間還需如此客氣 嗎?」一抹邪笑爬上他俊顏,驅淡了那份嚴峻的氣勢。
望著他轉濃的眸光,明月心頭一驚,脫口道:「不要過來——」那火一般的的眼神 令她想起三天前那不該發生的錯事。
這一回,她說什麼也不讓他再靠近!
黑閻昊置若閣問,一把抄起她的手,微瞇眼,「入了我太子東宮便只代表一件事— —侍寢!」
「不……我不能……」明月顫聲拒絕。這輩子她只希望平平淡談的過日子,找一個 相屬之人陪老,而非入宮成為太子的侍寢,她不要!
又是個不字!「不許你再抗拒,由此刻起,你只屬於我,明白嗎?」沉凝的黑眸中 泛著冷中帶熾的星芒。
此時斜陽已盡,天色介於將暗未暗的灰蒙之際,明月的心也跟著暗了下來。
難道,這便是她的命運?
「殿下官中嬪妃眾多,有沒有明月都是一樣。」水眸如黑夜的星辰般,閃著遙遠清 冷的光芒。
「你不同!從來沒有人膽敢如此違逆我。」
他只是想將她馴服嗎?
「如果明月凡事順眼.殿下便可放明月離開了嗎?」
黑閻昊緩緩的坐在床沿。「也許!」他如此回答,火燙的唇貼向她暗香襲入的雪白 粉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