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猛地一跳,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眼光還是他的問話。
「還好……很、很習慣啊。」她支支吾吾地說著。唉∼∼說謊還真不是她的專長啊……
「那麼,你今天做了些什麼事呢?」他假裝只是單純好奇地問道。
「哦,我、我下午去參加一場記者會……一切都很順利喔。」她聳聳肩,故意表現輕鬆的肢體動作,而這樣的小動作在他眼中,卻是可愛得不得了。
「記者會進行得怎麼樣?」他幽暗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睨著她,唇畔掛著一抹神秘難解的笑意。
她隱約感覺到他的怪異,莫非……他已經知道她被開除的事了?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我關心你呀。」
他會關心她?琉書才不相信,他分明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謝謝你的關心,記者會很成功,我也採訪得很順利。」她心虛地別過頭,不敢正視澤亞的眼光。
「是嗎?可是……我聽說大福航空的記者會被人鬧場,還聽說有個菜鳥記者把自己社裡的相機給砸了,這樣的記者會還能算順利嗎?」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你……原來……!」琉書猛地睜大眼睛。原來,他已經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所以特地提早回家嘲笑她的嗎?她眼眶一熱,壓抑了一天的情緒終於潰堤,眼淚像珍珠般落下——
「對,那個菜鳥記者就是我,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來問我?沒錯,我上班第一天就被開除了!你儘管笑吧!你說得沒錯,我是什麼也不會的大小姐,你儘管笑吧——」沒想到受了一天的委屈,還要忍受他這樣的奚落,琉書的眼淚像泉水一樣狂奔,佈滿她疲累的臉頰。
杜澤亞驀地起身,大步地走向她,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一雙溫暖的手掌按著她的小腦袋,牢牢把她擁入懷中。
「傻瓜。」他雙手緊緊環抱著她,低沉溫柔的聲音震撼著她的心。「我怎麼會笑你?我謝你都來不及了。」
「謝我?」她疑惑了。
「對啊,謝謝你,砸了我對手的場子。」他俊美的臉龐抵著她的小腦袋。
「你……是在稱讚我?」她簡直不敢相信。
「是啊,你很厲害,敢做我一直不敢做的事。」他抬起她的小臉,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所以,我要謝謝你。」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輕輕一吻,卻帶來從不曾有過的悸動,她第一次感覺到他的真情流露。
那樣的溫柔,害得她胸口一熱,轉眼間哭得更傷心了。
「嗚∼∼」她把自己埋入他的胸懷,眼淚鼻涕全擦在他的亞曼尼襯衫上。
「別哭了,你做得很好,放心,那家雜誌社如果敢開除你,我會立刻讓他關門。」他溫柔地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安慰著她。
「嗚∼∼」她真的好感動,委屈早已一掃而空,如果因為被開除而能換得他的真情呵護,她真的心甘情願。
「乖,不哭,我一定會讓大福航空付出代價的,他們竟然敢欺負我老婆……」
天啊!她真的要放聲大哭了,他第一次說她是他老婆……而且還這樣的保護她、心疼她,真的讓她好感動喔。
「好了,不許哭了……」他愛憐地哄著她,奇怪,她怎麼愈哭愈傷心了?
澤亞深情擁著她,低聲說了一句她也不懂的話。「……也許,爺爺的決定是對的。」
他明白,這女人真的不是為了別的目的接近他。那張照片裡的表情,怎能不令他心疼呢?他是這樣想盡辦法傷害她,可是在別人攻擊他時,柔弱的她竟為了他挺身而出。
「你真傻,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他輕聲責備著,摔壞一台相機事小,摔一千台、一萬台他也賠得起,對手那種小伎倆他更不會放在眼裡,但要是她因此受了傷,他……他會心疼的。
「可是,」她抬起淚眼。「他們好過分啊,他們說你的壞話!」
「傻瓜,如果每個說我壞話的人你都要去教訓的話,那你可有得忙了。」他微笑。
「你真有這麼壞嗎?」她不這麼覺得啊。
「你覺得呢?」
「……是有一點啦。」至少他對她很壞。
「我以前對你很壞?」邪邪的黑眸裡閃著誘人的眼色。
「壞透了。」她伸出拳頭重擊他胸口,表情可是很認真的。
「那你今天好好懲罰我吧,我絕對讓你好好出口氣,絕不還手。」他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十指在她身後交握,嘴上說著要自請處分,臉上卻還掛著痞痞的笑容,眼神更大肆曖昧地向她放電。
「我……我要怎麼懲罰你?」她兩頰突然一陣嫣紅。
「都可以,」他抱著她轉了個身,讓兩人一起倒向鬆軟的大床,還誘惑地在她耳畔吹著氣。「我說了,今晚任由你處置。」
他壓著她,還說任由她處置?
「你這樣壓著我,我怎麼處罰你呀?」她小聲抗議。
啊,說得也對,他這樣一副要把她吃下去的模樣,馬上就被看出了他的計謀。
「好吧,那你在上面。」澤亞立刻一個翻身,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這樣,可以了吧?」
「啊!」琉書一聲驚呼,這樣的姿勢讓她羞紅了臉。「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處罰你嘛!」她低眸,含羞又帶怯。處罰?她不忍心,只要他真心「悔過」就好了啦!
他當然是真心「悔過」嘍!只是……每個人「補償」的方法不一樣嘛……
「這樣啊……既然你不知道怎麼處罰,那只好由我作主,好好補償你一下嘍!」澤亞又一個翻身,再次將她壓在身下。呼∼∼刑罰還沒開始,他就已經做了好幾個「伏地挺身」。
「我……」她還沒開口,一雙溫軟的唇瓣就已覆上。他已經等不及了,身體對她熱烈的渴求早已蓄勢待發。
其實昨晚,他就已經開始發現,他們彼此是很「合適」的,現在,他只不過想再證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