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對她做了什麼?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傷你。」他抬起她尖細的下巴,眸底隱藏著最原始的慾望。
他要她!這一直是他不願深究與害怕的事實。
但,愈是壓抑,就愈加渴望,他無法克制自己對她一日強過一日的感情。
這是對阿嘉莎的背叛嗎?
下一刻,他放開了她,沒有一句話便掉頭離去。
她的淚,在他走後,更加無法止息。這會是她最後一次見他嗎?她不知道。
漆黑的巷子裡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香煙唯一的光亮照在他英俊面孔上,他將煙頭擲於地上。用腳踩熄,之後又點燃另一根煙。
這一次,火柴的火焰,照映出他一頭過肩的金色長髮,隨即一切又歸於黑暗。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然後在巷口處停下。
「我在這裡。」男人出聲,語音低啞。
「你交代我辦的事,最近有了新的進展。」一個身材高大的黑髮男人開口,語氣帶著崇敬。
「什麼進展?」
「他已經有了弱點。」
「哦?什麼樣的弱點?」
「是一個女人,他對她似乎不同於其他人的感情。」
「是嗎?」他丟下煙頭,神情是無比的憎恨。「謝謝你。」
黑髮男人搖了搖頭。「這一點事算得了什麼?」比起他三年前以卓越的手術及醫療,成功地治癒他得惡性腫瘤的妻子,他所做的這一點事,實在微不足道。
在他眼裡,這個金髮男人是個神醫,儘管他始終不知道這名神醫的姓名及背景。
雖然以他超強的偵探能力,絕對可以調查得出這位恩人的底細,但他一直沒有這麼做。除了尊敬他之外,他認為,有些事情不要知道得太清楚比較好。畢竟,每個人都會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你可以結束這項工作了。」剩下的部分,他要自己來完成。
「那……後會有期了。」黑髮男人帶著滿心感激離去。
「後會有期。」金髮男人淡淡地回道。
復仇的時候到了!
男人緩緩走出暗巷。接著,他打開懷表。表的另一面,吊著一張金髮女孩的照片。
女孩美麗的臉孔上帶著純真的笑。
男人心中一痛。「我會為你報仇的!」他發誓。
隨即,他邁開腳步,消失在黑夜中。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東方晨曦來到教堂。
她已經有五天沒有見到傑斯。五天對別人來說,也許算不了什麼。
但是,她自己知道,在她脆弱的生命中,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等待。
「請問,傑斯神父在嗎?」她向一位迎面而來的修士問道。
「噢,你來得不巧,傑斯神父剛好到外面去採買一些要到東非時所需的用品。」
「東非?他要到東非?」東方晨曦震驚地反問。為什麼她沒聽傑斯提過。
「是呀,你不知道嗎?後天就要出發了。」
這一瞬間,她只覺無力。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修士關切地注視著女孩過分蒼白的臉孔。
「我……我沒事。」她茫然地轉身,帶著震驚離去。
「小姐,你真的沒問題嗎?」修士不放心地追了上來。
東方晨曦望著他熱忱的面孔。
「可以告訴我,傑斯為什麼要到東非傳教?」
「聽說是傑斯神父自願調派的」修士一臉崇敬。「傑斯神父真是偉大。」
自願調派!?這幾個字如同鞭子一般,狠狠地抽向她的心。
為什麼?他為什麼選擇調派?難道是為了不再見她嗎?
不!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理由。
「可以請你幫一個忙嗎?」她對修士說道。
「請說。」
「傑斯神父回來之一,請告訴他我來過。」
「小姐的芳名是……」
「東方晨曦。」她淡淡地道,然後轉身離開。
修士望著她遠去的細瘦身影,不由地歎了口氣。
可憐的女孩,他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藥味。
是病吧!他暗自猜測。但願上帝保佑她。
當晚入夜後,傑斯來到東方晨曦的住所。
東方晨曦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她是這麼地愛他,絕望地愛著他。
傑斯走向她,藍眸中帶著複雜的感情。
他可知道,他每走近一步,她的心痛就更加深一分?
「為什麼不告訴我。」她神色黯然。
「因為我不知道要如何向你說再見。」沒見到她的這段日子,他腦中時時浮現她恬靜的容顏,即使是禱告也無法將她由腦海中抹去。
「為什麼決定到東非去?」她要聽他親口告訴她理由。
「因為我是個神父。」雖然是短短幾個字,卻給了她所有問題的答案。
是了,他是神父,是必須將自己的愛傳給世人的神父。
「那麼,你原本打算何時告訴我你將離開的事?或者,你打算不告而別?」
「我不知道。」面對她,他確實十分迷惘。
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給她任何承諾,但是他卻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也許他在心底深處的確想不告而別吧!因為面對她,他怕自己走不了。
望著他眸底的痛苦,東方晨曦突然衝上前,雙手緊緊地環住他腰際。「能不能不要走。」
感受她的淚濡濕了他的胸口,傑斯的心雖然痛苦,但他卻必須有所決定。
「我該走了,今天我只是來向你道別。」他輕輕地推開她,溫柔卻殘忍地開口。
如果無情可以令她斷念,那麼將來也許有一天她會感激他,並找到真正的幸福。
「再見了,晨曦,好好保重自己,也許,你可以回到你的家人身邊。」他對她淡淡一笑,隨之轉身離開。
你就是我的家人啊!她在心中吶喊,感受自己是如此的孤單。
她該怎麼辦?難道兩人真的沒有緣分?
她不敢想像未來沒有他的日子,自己該如何過下去。
雨,由大清早就開始微微的飄了下來。近中午時,雨勢開始有加劇的趨勢。
修道院的修士們一個個冒著雨穿過花園,回到修道院的宿舍。
「剛才我由教堂外回來時,看見一個女孩站在教堂門口淋雨,我問她有什麼需要,她卻只是搖搖頭,什麼話也不說,真是奇怪。」一個修士對其他修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