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回眸笑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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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偌宜,逝去的,何不放手?」

  她不相信他真能心如止水,尤其在她那六年來無言地癡癡等待下,他猶能視而不見?

  幽幽怨艾地哭訴她的悲:「你可以當它是逝去了,但我不能呀!你知道的,我是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被迫與你分離的……而這六年來,雖然無法陪伴在你的身邊為你打氣,但我卻一直不斷透過管道去瞭解你的情況……因為成就孝恩,我忍痛犧牲我們的感情,為了與你有重逢的一天,我想盡辦法拖延這件婚事,現在我好不容易恢復了自由身,你卻想放棄我?你這教我情何以堪?你真的狠的下心嗎?別這麼殘忍對待我好嗎?我己經無法面對再失去你的苦,我真的沒有勇氣了……」

  面對她血淚般的控訴,冠侯的心宛若飄浮在空中般不知何去何從。此刻,他想找個人商量,而他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沈冬葦。

  「我需要時間理一理這一切。」

  「我願意給你時間,但求你給我的答覆——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答案。」

  她不想給他壓力,只是她的未來全掌控在這一次了,她不得不逼緊他,給他點壓力。

  ***

  偷閒回家一趟,沿路上,他做了好幾個假設,也平心而論自己的意願。結果是重織舊情的意願大概佔到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七十的心思是斬斷情緣,至於百分之十則流於沒意見,在斬斷情緣這麼高的比例情況下,他自然無心再續前緣了。

  但偌宜的祈盼,是他決斷的致命點。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否則也不會在百般不願之下還是收容沈冬葦住進他的房子。

  甫進門,屋內毫無動靜,內心突生一抹失落。

  他還取笑自己發無名神經。她不走時,他想盡辦法,連夜裡作夢也想轟她、趕她,現在她走掉了,理應開心到放鞭炮慶賀才對,誰知他怎學人多愁善感了起來?

  甩去這念頭,又開始了沿路製造垃圾的習慣,東一件西一件,只著一條內褲走進房裡。

  「啊——」

  這女人真會製造驚喜,當他以為四下無人,可以放輕鬆自在些、甚至裸奔也無所謂之時,沒想到她竟然是窩在他的更衣室內為他整理換洗好的衣服。

  更令人血脈憤張的是,她竟穿著他的內衣式背心,幾乎全露地由小矮櫃攀上衣櫥的頂端,不知正在拿取什麼。

  不管她想拿什麼,她的穿著、所在地點,都不應這麼暴露且引誘人犯罪。

  由上往下看,似乎沒什麼,但由下往上看時,那就得看「大老二」能不能別丟臉,做出啥不雅的「舉」動了。

  冠侯意識到鏡頭過於火辣,便迅速閃離現場,免得製造難堪。但她似乎很會糟蹋人,也挺會折磨人,一陣呼救聲又把他拉回戰場。

  不過這一次,他穿戴整齊才出現,赫然發現她在玩特技。

  「你在幹嘛?」

  她雙手吊在衣櫥框邊,雙腳奮力掙扎地踢呀踢,腳邊一隻矮櫃因她使力不當給踢倒一旁去,故她成了空中吊人。

  「救命!快……快來救我呀!」

  打長眼睛能看人開始,就沒見過這麼笨的人!搖搖頭,攔腰粗蠻地將她給抱下來。

  「你認為那樣的高度跳下來會死嗎?」

  又消遣人!他呀,心腸真壞!好歹也看在她這麼辛苦為他整理房間的份上,受困時多少也給點關心,而不是用言語刺激她。

  揉揉酸疼的手臂,嘀咕碎碎念:「你呀,再這麼惡劣,小心死了沒人理。」

  別以為在他背後說些有的沒有的,他便會不知,他什麼不靈,聽力最靈!而且背後還宛若比別人多長只眼似的,所以能知背後搞的怪。

  「你在碎碎念些什麼?」

  「沒有啊!」

  「還說沒有,我明明聽到你說,『你再這麼惡劣,小心死了沒人理』,你還敢說你沒說?」

  冬葦吐吐舌頭,因被捉個正著而感到靦腆。但她說的可是事實哩,她在這個家沒功勞也有辛勞,他不但不感激她,還對她這麼凶,若哪一天她受不了而離家出走,依她看,他呀,絕對會「西烈烈」——就是慘兮兮啦。

  「我若說沒有,你又能對我怎樣?」

  嘴巴長在她臉上,他才沒那麼大本事指使她呢!

  當然,他是沒法子對她怎樣.不過,他也要她莫忘,寄人籬下的是她不是他,她再這麼下去,那後果她可得自己扛!

  「今天這事到此為止,還有,去換掉這一身衣服,女孩子家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再不成體統也是你的衣服,還怪我。」錯不在她,錯都錯在他的衣服每件都那麼大,找來找去,只有這種最小,怕熱的她只好拿來暫用一下嘍。

  她沒說錯,她的身材是很好,只是他的塊頭大,所以每件衣服對她來說都超大了點,穿在她身上就像小孩子穿大人的衣服一樣鬆垮垮的。但這也不能全怪他,他的房子原本就沒打算讓女人進來,是她冒失地闖進他的家、入侵他的生活,致使他的規律大亂,連帶人也跟著反常、易怒、粗蠻、不講理……這麼亂的生活,他都沒怪她了,她這個人侵者還敢這般囂張,全然忘了誰是主、誰才是客了。

  「你真的很不講理耶,番婆!」

  她若是番,他便是蠻番,兩人半斤八兩,誰也別想笑誰!再說,她番的程度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到底誰稱王封後,還不得而知呢!

  不予理會地進入房內,並用力甩上門,將他的數落拋之門外。

  ***

  耗到十一點,她實在餓荒了,也顧不得面子。

  悄悄地打開門,打算當一隻半夜偷東西吃的小老鼠。

  躡手躡腳,深怕驚擾他。

  可是她發現,這屋裡不止她一隻小老鼠。

  「你還沒睡?」

  冠侯稍早時候也賭氣沒吃晚餐,餓了一餐。直到方纔,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自承亂沒骨氣,但也沒辦法,他全身上下所需的熱量太大,光噬磨他的脂肪是不夠止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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