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雷達?"關立冬見她如雷達探視器似的轉個不停,便問她。
"什麼雷達!我只不過看看這小屋的擺設。"
"怎麼?你想開店?"
"開店?這主意真好。"他隨口說說,她竟當真。
"你什麼也別想做,好好跟在我身邊,乖一點,要錢我會給你。"
"關先生,我又不是小孩,拜託。"
侍者正好上菜,他們只好中止談話,先填飽肚子再說,她已在餓扁邊緣了。
客人愈來愈多,來島觀光的人由於飯店尚未供應早餐,只好先來這充飢,以應今早的活動支出的體力所需的補給品。
他們一用完餐,兩人走回飯店。
"大哥,你們出去了?"他們四個人敲門又不見應門,以為他們出事還全副武裝備戰,見他們由外而人才放下心來。
"怎麼?有事?"
"沒有,只是敲門無人應門,以為——"
"放心,我也不是廢人。"他對他們的警戒心打了個滿分,有憂患意識。
"對不起,大哥。"
"沒事了,下去吧!"
"好。"
他們四個人一退下,范攸雲問他:"他們的訓練很嚴格吧?"
"當然。我有事,他們一個也逃不了。"
"這麼嚴重?"
"誰叫你的男人身份這麼特殊?"
阿農在門外向關立冬告知:"大哥,電話。"
"好,我接了。"他開了機,"喂,小高什麼事?"
"大哥,阿林的場子被沖了。"
"誰沖的?"關立冬火氣大了。
才剛剛上位,立刻有人捻虎鬚,這分明找死嘛!
"他沒出手嗎?"
"是個卒仔,沒有人認識。"
"找個人調查看看,殺雞傲猴,這事不能再發生,壞習慣。"他下指令,誰惹事,殺無赦。
"是,大哥。"
他們一通完話,范攸雲立刻問他:"怎麼了?"
"出了一點事,沒什麼。"他對這種事司空見慣,小小人物沖場子,常有的事,不足為懼。
"你要回台灣嗎?"
"你厭了?"
"才不會,只是你似乎雜事很多。"她也覺得他們根本不是在度假,也不算避難,她只是天天閒逛,而他天天電話不斷。
"那明天回台灣。"
"你看你,還說什麼我慶了,其實你自己才厭了,拿我當藉口。"范攸雲一張嘴嘟個半天高。
關立冬乘機慫恿她:"在這很麻煩。"
"那回國好了。"反正他的心又不在這,不如順他的意,況且她自己在這也待膩了。
若回去,看他會不會節制點,別再給她下藥迷昏她。
一達成共識,沒有多餘拖延時間,他們立刻回國。
她這一回並沒有住進大廈,因為他說大廈是偷情的地方,而她已光明正大成為他關立冬的女人,應該有屬於他們兩人的生活方式。
一下飛機,她由司機開另一輛車載往山林別館,而他自己則去處理私事。
唉,她只好認命了,誰叫她跟的人是個大忙人呢!
不過她未免住太遠了點,司機將她載至台中,一下交流道,往郊區方向走。
"我們到底去哪?"范攸雲忍不住問了司機。
"老闆在溪頭有置產,我們上山去。"司機也毫不隱瞞地說。
范攸雲心想他大概又想將她冰封起來。
相同時間關立冬獲知林德川似乎有意聯絡中區角頭老大阿水來一次大搬風,試圖擾亂這一次的大和解。
當然他絕不會任他們翻青換黃,若不狠點,他們是體會不到他關立冬的狠勁。
不過在實行這次大掃奸之前,范攸雲不去避避風頭也不行,以免他們挾她要脅他。
"小高,向組織要十個女人。"
"大哥你不是——"
"聽令其事,其它別管。"關立冬有自己的想法及作法。他關立冬身邊若沒女人,怎麼懾服對手?他既然有女人,他們才不會將目標盯死在攸雲身上。
"大哥,有可靠消息,說他們在基隆碼頭有一批貨進來,咱們去幹他們一票,以洩心頭之恨!"
"誰給的消息?"
"殘廢仔。"這個喚做殘廢仔的,本姓辜,是他們的線人,也是兩腳人,兼做警方的線人。
"好,什麼時間?"關立冬對這個殘廢仔的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信度;他對關立冬是敬而畏之的。
他報給警方的線索若有七成,給他的就有九成了,他曾經領教過關立冬修理人的手段,一次就夠了,他死也不願再度領受。
"明天晚上十一點在七號碼頭。"
"好,派幾個身手利落的兄弟,叫他們留點精神好好做他一票。"關立冬也不會坐以待斃拚個死活也要討回面子。
當他關立冬是什麼角色?什麼東西?要動他,也得看看他是何方神聖,真是不知死活!
999
溪頭的小別館位在半山腰,小木屋式的建築,另有車庫。
小徑由大塊原石鋪設,綿延至玄關,大致上以雋逸優雅為主體。
這房子原是荒廢多年的老式房屋,關立冬托人輾轉才購得,並著手裝修,請名家大師捉刀設計。
六十坪空間,視野良好,光線充足,室內空間又寬敞,不過唯一缺點是屬於兩人世界,沒什麼兒童房,也許他老早有計劃了——她身邊不能留小孩。
"老闆娘,行李需不需要我提進去臥室?"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那我先下去,若有事再聯絡,這有我的巳ML機,不然也有室內鈴。"司機交給她一支室內通話機,並教她怎麼使用後才出門。
范攸雲提了簡單的衣物一間間探索。
主臥室分為書房及寢室兩區,由半高的櫃子自中間隔開,空間相連又有各自獨立性;半高櫃在書房是擺飾架,在寢室則是床頭板,化妝台的櫃子架板多,極富機能性,可配合空間運用;貯衣室另辟成區,與浴室約占主臥房空間的四分之一比例,收藏空間很大。
她正想將衣物掛進衣櫥中,門一打開,一套套香奈兒名牌服飾吊得整整齊齊,連標價也未撕下,可見他的出手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