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尚未咬舌自盡之前,他已攫住她的下巴,令她合不起自殺的利器。
她疼得淚水直滾,直捶打他的胸膛,可是下巴的疼痛使她無力可施;他見她已難於忍受,立即放鬆力道。
她恨透他了。
"你太不上道了,我願意要你是你的榮幸。"
"你的意思是我被你蹂躪、被你糟蹋了,還要匍匍在你的腳前感謝你的恩典嗎?"
"你太伶牙俐齒,我不喜歡。"她原本想再反駁他,可是已經領教過他的教訓,不想再受無謂刑。
她的沉靜讓他也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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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為了獨生女的失蹤,已報警處理,深怕是宗擄人勒贖案。
黑白兩道已放出風聲,恰巧小鄒也看到報上報導,他告知大哥老三。
她的出身實在很吃得開,老三也沒法置之不理。
"小關,你那馬子什麼來頭?"
"不知道。"
"你看。"手下拿出報紙,還刊登在頭版咧。
全融界大亨范登邦之獨生女范攸雲(見下圖)於日前失蹤,家中女傭雖曾接獲報平安的電話,然至今伊人仍未現身,范登邦已下令酬金三千萬懸賞……
他一見報上照片竟是她。
"大哥,您的意思?"
"放她走。"
"是。"大哥開口,他不敢說不。沒想到她竟是范登邦的獨生女。
他回家之前已在服裝店替她添置衣物。
"換上它。"
"什麼東西?"她拿起紙袋,是一套衣服。
她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一眼;他推倒了她,貪婪地要了她……
這是最後一次擁有她了,三天,才短暫的三天,他必須送她走。他溫柔地要了她,此際她感受不到他的冷酷,竟油然生出一絲的不捨。
她一直想盡快脫離這裡的,但此刻怎麼會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捨呢?她不再反抗,任由他在她身上奪取那一點點的溫暖。
他看著她換上衣服,並叫那位計程車司機送她回范家。
一路上,她的淚水無法抑制地流淌著。
"你捨不下他?"那名司機大哥開口問她。
她茫然抬頭,似乎他問的是外星球的語言似的。
"你們認識?"
"沒錯。"那名司機大哥久久才回答她,似乎正在考慮她到底會不會出賣他們,可是由照後鏡看了看她,確信她不是那種女人。
"我若要找他,可不可以找你?"
"你不是想走嗎?"
"我——"她很矛盾。她明白他不是個身份普通的男人,他們即使在一起也不會被周圍的人祝福;畢竟他們的身份實在太過懸殊。
"每個女人都躲不過他的魅力。"
"他有很多女人嗎?"
"那是他的私事。"車子也在此時入了范家大道。
范家警衛已由監視器中見到這輛計程車上山來,並早在大門口準備攻擊,見下車的是大小姐,大家才鬆下一口氣來。
"大小姐!"
"大小姐,你回來了。"數十名警衛異口同聲問候。
她走入范家大宅,守衛已通知屋內夫人。
"攸雲,你去哪?"
"我同朋友出去走走。"
"誰?"范母已聯絡了她的所有朋友,不知她還有哪個朋友被她所遺漏了。
"有關係嗎?"她不知該如何啟口,告知她和一個陌生男人這三天的奇遇。
"沒有。只是你一走也沒有個交代,媽很擔心你的。"范母也放下一顆沉重的心。轉向下人吩咐道:"打電話通知老爺,說大小姐平安回來了,叫他撤消報紙及新聞的尋人廣告。"
"是!"下人應聲而去。
"攸雲,你人出去也不說,害家人擔心不已。"范母忍不住又責備她一句,其實她也是心疼這個女兒,完全是出自一片善意呀!
"我有打電話回來。"
"那不同,你又不跟我說話就急急掛電話,這樣我才更不安心啊!"范家只有她一個女兒,以後大小產業全由她及未來夫婿繼承,責任可謂重大。
她才二十歲的女孩,什麼也不懂,若出了事,教她這個為人媳婦的怎麼向范家歷代祖宗交代呢?
"媽,我累了,想先回房休息。"她已無精神陪范母抬槓了。
她一人房,反鎖住門。
才短短三天,她整個身、整個心全丟在他身上了,這教她該如何是好?站在穿衣鏡前,五官沒變,身上痕痕也褪了許多,可是內心卻是澎湃不已……她不再平靜了,也不再純潔了,她的身及心全沾染上他骯髒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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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歸來表面上已歸平靜,可是那流轉的氛圍已不再相同。
范母也察覺出她的異樣,可是又不知哪出了事。
"攸雲,黃伯伯同意明天先辦個相親會,讓你們兩小見見面,若對眼也好先下聘訂個親,等你大學一畢業立即結婚,你說如何?"
先前黃伯伯提議時,她也不反對的,可是現在情況全變了,她不再是純潔的范攸雲,她拿什麼和黃公子匹配呢?
家產萬貫或者是范家名聲?
她此刻心情只想好好地理一理紛亂的思緒。
"媽,取消一切活動,我現在沒心情。"
"這是你同意的,你忘了?"范母不相信女兒會這麼任性。
怎麼才出去三天人就變了?莫非這三天她發生了什麼事?
"攸雲,你那三天去哪了?"
"媽,不關那回事,只是我……我……"她不知該如何對范母說出她的心中充斥儘是那人的影像,她的心、她的腦已沒有空間再容納別人了。
"你怎麼啦?你說——"
"媽,我——我有愛人了。"
"誰?哪一家?"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攸雲,你這是什麼答案?什麼也不知道,莫非是你單戀人家?"范母並非她親生母親,可是對待她並不比親生的來得遜色。
她們感情似姊妹、如朋友,范攸雲從不排斥她;她也很用心地與她搭起母女的關係。
她是在范攸雲三歲大時才入范家門的,雖未生青,可是一直是個盡職的後母。
范攸雲只知她的前夫很愛酣酒,經常毆打他們母子兩人;她出來時,她的孩子已八歲了,她曾試圖想帶他走,可是被她的前夫發現而毆打成傷,幸有上司——當時的銀行部襄理范登邦搭救,始脫離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