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去。」寒冰低聲的對燕十七說著,不敢看他。
「幹什麼?」燕十七呆呆的問著,不清楚寒冰為什麼突然要他轉過身去。
「我叫你轉過去就是了,哪來那麼多話?」
寒冰的臉整個滾燙了起來,燕十七這才明白原來寒冰是要換衣服,因此他什麼話都不敢再說地乖乖轉了過去,聽著一陣悉悉的更衣聲,過了好久才又聽到寒冰說話的聲音。
「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寒冰很害羞的開口,她可是第一次遇上如此困窘的場面。
轉過身來的燕十七為跟前的景象呆楞著。
寒冰將頭髮整個披散了下來心身衣服也由原來的鵝黃換為淡淡的桃紅色,這襲衣服將她原本就有些泛紅的臉頰襯托得更為動人。
就在燕十七愣愣的望著寒冰時,水雲拉了拉他的衣角,「哥哥你會不會下棋?」
「下棋?」楞了一下後,燕十七才回過神來,「會,我會。」
「那陪我玩好不好,反正現在下雨,哪兒也不能去。」
「好。」燕十七趕緊回答水雲,怕自己如果再望向寒冰他會真的收不回視線。
寒冰將頭髮擦乾後,靜靜的坐在水雲的身邊看他們下棋。
自己的弟弟一看就知道不是燕十七的對手,但是燕十七並沒有因此就胡亂下了起來,他邊下還邊教著水雲要如何克敵制勝。
望著專心一致的燕十七,寒冰覺得有種異樣的感情從心底升起,他專注在一件事情上的時候,看起來非常的迷人,嘴角的笑意及眼眸裡的柔情,真的讓她有些癡了。
這個男人究竟是誰?他真的是燕山月嗎?還是他自己所說的燕十七,如果他真的是燕十七的話,那他又為什麼要跟著她們回杭州呢?
一個個的問題在寒冰的心中升起,但這種時候是不適合思考的,她已經有好幾天沒好好的休息了,而且又經過剛才的一場打鬥,因此她迷迷糊糊的靠在車上睡著了。
正下著棋的燕十七發現寒冰睡著,輕輕的聞食指在唇邊對水雲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輕輕的扶著寒冰躺下,為她蓋上一條被子,才回到自己的座位繼續下棋。
「哥哥,豆豆姐很美對不對?」看著燕十七體貼的舉動,水雲鬼精的問。
「小鬼。」點一下他的頭。
「以前跟姐姐在一起的時候,老是有男人想欺負她,我看了都很不高興。」水雲對燕十七抱怨道。
「以後不會了,有哥哥在,誰也別想欺負寒冰。」燕十七溫柔篤定的向水雲保證。
水雲定定的看著燕十七誠懇的眼神,心裡明白這個哥哥全像疼他一樣的疼姐姐的,因此很高興的給了他一個促狹的笑臉。
「將軍,哥哥。」
「好啊!你居然趁我不注意將了我一軍。」燕十七故作生氣的瞪著水雲,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哥哥,豆豆姐怎麼還沒有醒過來?」
水雲的聲音輕輕的從寒冰的耳旁傳來,但是她卻覺得這聲音彷彿是由遠方傳來一般的模糊,寒冰不曉得自己的腦袋為麼那麼沉重,好像所有的東西都離她好運好運。
「姐姐生病了,小雲,聽話,去唸書。」
「好。」水雲聽話的坐回桌子繼續看書。
「我……我怎麼了?」寒冰很努力的發出聲音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醒來了,然而她的聲音卻小得像蚊子叫一樣,一點元氣也沒有。
「寒冰,不要說話,你生病了。」
燕十七將她輕輕的扶了起來,端了一杯水給她喝。
寒冰靜靜的喝完水,環視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這是一個小小的房間,水雲正站在她的面前,燕十七則坐在床前用著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她。
「我睡了多久?」
發現天色很暗了,寒冰很困難的思考著,自己不是在車上的嗎?什麼時候又來到這個客棧了,而這期間她又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了,從昨晚開始你就病了,所以我帶你和水雲來這家客棧投宿,你放心吧,我不會跑的,你要好好的休息,不然小雲又要擔心了。」
燕十七柔聲撫慰著這個看起來似乎很不安的女孩,並為她之前那樣辛勤的守護著他心疼不已。看她好像渾然不知發生什麼事似的,他知道中午餵她吃的藥效力仍在,因此又將寒冰輕輕的放回床上,並為她蓋上一層薄被。
這天晚上,燕十七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待在寒冰的身旁照顧著她。寒冰睡得很不安穩,整晚都不停的在囈語著,並且不斷的哭泣,他不知道寒冰為何會如此的脆弱,因此更是不敢離開。坐在床沿,他用自己的大手握住她的,不斷的安撫著她,並不時的為她擦拭掉額上不斷湧出的汗珠。
從寒冰斷斷續續的話語中,他大略可以瞭解到這個女孩以前所過的日子。一個破碎的家庭一段不堪回首的學武生涯,她要這麼辛苦賣命工作的原因,一點一滴的被燕十七拼湊了起來。
真是苦了她了。燕十七心疼的摸著她額前的頭髮,繼續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痕。從她復原的程度看來,她大概再休息個一、兩天就可以上路了。
唉!現在只不過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而己,往後還不知道有多少的麻煩事在等著她呢?
搖搖頭,燕十七知道,自已是放不下她了,這樣一個頑強的女孩,讓他不由自主的想保護著她、疼愛著她。也許真是緣分吧,否則以前有多少女兒對他投懷送抱的,他也從沒有過這種感覺,而這個女孩根本對他不屑一顧,還不時的惹他,他卻像犯賤似的甘願被她所俘虜。
第二天一早,寒冰睜開眼所看早的,是一個奇特的情景;水雲開開心心的坐在燕十七的大腿上,乖乖的背著書,而燕十七則專心的聽著,並不時的指正的他的錯誤。
沒想到燕山月也念過幾年書。寒冰原以為他不過是個花花公子罷了,但一路走來,他所表現的卻全然不是那個樣。他的武功極好,風度極佳,除了那副吊兒當的樣子外,整個人所散發的男性魅力,讓寒冰有點心動。昨天,她知道她又夢起了以前的種種,迷濛中,像是有個人一直溫柔的在安慰著她,讓她有了極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