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雲聽了他這一席話,心中突然興起一陣希望,難道……
「還不只這樣呢!」夜風像阿公講古一樣,話匣子一開不可收拾,「你沒有發現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她常常悄悄的打量著你嗎?就像你偷偷看著她一樣。」
「你在胡說些什麼?」初雲低聲斥責著他的異想天開。
「我才沒有胡說,到現在你還不承認你常常盯著她看嗎?我可是當你是好朋友才告訴你的,要不然我才懶得講,這麼好的女人現在可不多見,你好好的考慮考慮吧!」夜風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放下,眼裡看著陷入沉思中的初雲,「其實只要你對她好一點,她還是無法不愛上你的。」
沒有再回答夜風的話,因為初雲已經得到自己所想聽的,如果夜風並沒有信口開河,那事情似乎真的沒有他所想的那樣糟,汝兒想走沒錯,可是那是因為她以為他再也不愛她,如果讓她知道他像她一樣在意著她的話,事情是不是能好轉呢?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該做的我也做的,剩下的我也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夜風打了一個呵欠,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這個不點不亮的燈泡應該聽懂他話中的意思了,他以後能做的,就只有看了。
夜風的話打醒了初雲,他現在心中不再痛苦,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要等天一亮,所有的事都將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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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兒不知道初雲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當她以為自己告訴了他一切的事後,他居然沒有生氣,反而一反常態的對她好得不得了,讓她受寵若驚得不知道要用什麼樣子的態度來面對他才好。
「汝兒,初雲盼咐你一定要吃這個。」呂布像個超級大傭人一樣,小心翼翼的為汝兒端來一盅湯,還不斷的吹著氣,深怕她燙著了。
「呂布,我沒有那麼嬌弱。」汝兒啼笑皆非的看著呂布那可笑的動作。
「無所謂,反正只要你喝了就可以了。」呂布笑呵呵的說著。
「又是燕窩!」汝兒皺起一張俏臉,這些天來她天天吃燕窩喝補品的,她都有一種自己是古代皇太后的感覺。
「快,再不喝就涼了。」呂布催促著,非要等到汝兒將湯喝完才肯離去。
「奇怪,今天這麼晚了初雲怎麼還沒有回來?」呂布看看表,十一點多了,初雲居然還沒有回來,要是以前,他根本懶得管,但現在不同,這些天來初雲只要到了九點就準時出現,比鬧鐘還準時。
而汝兒則連表都不用看就知道初雲回來晚了,因為她從九點就不斷的盯著大門,他沒有回來這件事不曉得什麼時候佔去了她的心頭,她居然有點擔心。
「啊,說曹操曹操就到!」呂布看到從外頭走進來的人影,高興的笑著。
「怎麼了嗎?」初雲脫下外套微笑的看著呂布。
「我跟汝兒都一直在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否則怎會到這麼晚都還沒有回來?」
「是嗎?」初雲盯著汝兒,發現她的臉上飛起一片紅雲,心裡很是高興,她在乎他、擔心他有沒有回來!
「好了,既然你回來了我就不必在這兒了,初雲再見、汝兒再見!」呂布早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的模糊情事,因此立刻走了開去,留下時間給這對小男女,對於這件事,他可是打從心中的高興,一個好男人,一個好女人,不在一起做什麼?
看著初雲邊走邊解鈕扣,而靜靜地看著他動作的汝兒發現他的臉眶有點暗,似乎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他,讓他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你……是不是很累?」待他走出房門時,汝兒小聲的問著。
「沒有。」初雲驚訝的笑著,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汝兒柔聲的問候,「你該休息了。」
「可是才十一點!」汝兒有點撒嬌的說著。
「好吧!可是不能太晚睡,對身體不好。」初雲眼光有意無意的在汝兒的小腹流連著,但他知道那裡正睡著一個小生命,他與汝兒的!而這種認知讓他有一種很久都不曾體會過的幸福感。
「可以告訴我你在忙些什麼嗎?」就像跟個朋友聊天一樣,汝兒輕輕的問著。
「沒什麼特別的。」初雲不想讓汝兒知道他究競在做些什麼,但他瞭解汝兒並不是個笨蛋,從以往的一切是是非非中她早知他從事的工作,只是她從來不多問。
「還要多久我才可以回去?」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話,汝兒只好這麼說,畢競他與她之間只剩下這個連接點了,有時候她都在想,她是不是真的那麼想回去,村民們很讓她想念,但是現在的初雲卻讓她不捨,她很矛盾。
「你真的這麼想走?一點都不想待在這裡?」初雲靜靜的走到汝兒的身旁,用手指撫著她雪白無瑕的肌膚。
「我……很想念村民們。」汝兒低下頭去,不想讓他看到她眼裡的情感,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眼睛不會說謊,而她怕被他看到她的矛盾。
對於一個將她視為囚犯的男人,她不敢讓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感覺,他是條飛躍於雲中的龍,而她卻無法成為水伴他的雲朵,她深刻的瞭解這點。
「我以前……對你……好嗎?」初雲很想知道自己曾經是用怎麼樣的態度對待著她,為什麼她會愛上一個沒有身份、沒有過去的男人?而現在當他什麼都有的時候,她卻退縮了。點頭或搖頭都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所以汝兒選擇沉默,但這似乎不能為他解惑,他柔柔的手不斷的輕撫她的眼、她的眉。
解靜的抬起頭來,汝兒看到了他眼中的迷惑,但他馬上將它掩飾住,將手抽離,汝兒以為他要走了,就像以前一樣,但是他沒有,他用手將她的下巴抬起,用拇指摩挲著她的唇,然後俯下身來,柔柔的吻著她。
無法裝做沒有感覺,汝兒沉醉在他很少表露出的柔情之中,她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環上了他的頸,兩個人愈靠愈近、愈貼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