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聲音不是小花啊?可是好耳熟……
傅心宇立刻轉過頭--
「是你?!」他真是不敢相信,該不會是他病昏了頭,感冒病毒侵襲腦細胞,害他產生幻覺了吧?
「小花有客人走不開,我替她送藥來。」舒夢筠淡淡地說。
傅心宇內心暗暗叫好。真是太讚了,如果生場小病,能換得舒夢筠來為他送藥,那這個感冒真是有夠值得……「哈啾!」
可是,剛才她說什麼……沒有感冒藥?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眼光立刻掃向她手上提著的一大袋不明物體。
「那……那是什麼?」
「藥壺和藥材,你家既然沒有藥壺,我只好帶一個過來了。」
「你……沒幫我買感冒藥?!」他簡直不敢相信,她……她該不會是要他喝那種又黑又苦的中藥吧?
「對了,你家的廚房在哪?」她提著藥材,四處張望。「哦,我看到了。」他還來不及回答,舒夢筠已經往廚房走去。
進廚房做什麼?「難道你要幫我煮東西?」噢∼∼真是謝天謝地啊!
「當然是幫你煎藥啊,不然你自己會煎嗎?」她邊走邊說,進了他的廚房。
「原來是要煎藥……」他的臉立刻刷上三條黑線,不但失望,更有一些……害怕。
「你要是自己會煎的話,你就自己弄,我先回去了。」她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
「不不不!我當然不會,何況我是病人耶,我哪有力氣煮東西……」他趕快裝可憐。「可是,我不是跟小花說,隨便去藥房買個感冒藥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呢……」他這是說好聽的,心裡卻是暗冒冷汗。
「不是跟你說過常吃西藥不好,感冒最重要的就是多休息、多喝水,提高自己身體的抵抗力,這樣才是治本。」她頭頭是道地教訓著,拿著大湯匙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怎麼樣?你到底喝是不喝?不喝的話我就走人了。」
「好好好,我喝、我喝,只要是你煮的,我什麼都喝。」他又給了她一臉皮皮的笑容。
當然嘍,不管煮的是什麼,就算是那黑抹抹的中藥也好,只要能看到舒夢筠,他的精神和戰鬥力就立刻增加了十倍,身體也覺得好了起來!
望著她站在那個他幾乎從來未曾走進的廚房,那忙著煎藥的身影,像一股暖流似的,驅逐了屋子裡所有的冷空氣,傅心宇的身體居然跟著暖了起來。
第一次,有一個女人進了他家的廚房,為他熬湯煎藥。也是第一次,他忽然有一種想安定下來的感覺,想永遠留住這個背影,留住此刻的感覺。
「舒夢筠,我真的愛上你了……」他低聲自言自語。
「你在那咕噥什麼?不想喝了是不是!」她厲聲問道。
「不是、不是,我想喝,我當然想喝……你親手為我煮的,我當然喝∼∼」
只是,當那碗烏漆抹黑的藥湯端到他面前時,他卻開始猶豫了……
「真的要喝啊?」傅心宇看著那碗又黑又難聞的藥湯。
「我花了那麼久的時間煎的藥,你敢不喝?」她細眉一挑,杏眼圓瞪。
「喝……我喝,可是……你有沒有買糖啊?」
「買糖做什麼?」
「我吃完藥一定要吃一顆糖,不然這麼苦的東西一定會吐出來的。」他裝出病人專有的可憐表情。
「吃什麼糖嘛?你又沒說要買糖……」她又氣又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哎呀,其實中藥並不會很苦,你一口氣喝下去就沒事了。」
「那萬一我吐了出來,你的苦心不就全都白費了嗎?」
「那怎麼辦……」舒夢筠開始認真地想起辦法。
「啊!有了!這樣吧,我喝一口,你就親我一下,這樣也許我就喝得下去啦。」他精神一好,又開始和她調情,而且,喝一口,親一下,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
「你想得美!」她別過頭。
「可是這真的好苦,我喝不下去嘛……」病人開始向醫生撒嬌了。
「好!如果你一口把它全部喝完,我就答應……親你一下。」她揚起眉。看他怕中藥怕成這樣,絕不可能一口喝完。
「這可是你說的,說話要算話啊!」
「當然。」她向來是一諾千金的。
為了博君一吻,傅心宇拚了!
拿起碗,他深呼吸,憋住氣,把藥湯狠狠灌進嘴巴裡--
哇塞!真是他X的苦啊∼∼
可惜藥還在嘴裡,罵不出話來,傅心宇蹙緊了眉頭,表情痛苦,卻咬緊牙關,硬是把藥湯給慢慢吞了下去,雖然那苦味讓他臉都綠了。
「……啊!」傅心宇大叫一聲,終於把藥給喝完了,隨手拿起一大瓶礦泉水猛往嘴裡灌。
「怎麼了?」她被他嚇了一跳。
「真的有夠苦……」但為了她,他還是把它喝完了。
、現在,傅心宇轉過頭,用一種詭異的眼光看著她。
他望著她的紅唇,就像看著一顆紅澄澄的糖果。
「ㄟ……這……」她當然知道,他現在是來要「糖」吃了。
她開始後悔剛才竟然一時沒經大腦,豪語脫口而出。誰知道他會真的一口氣把藥給喝完,這對剛開始吃中藥的人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嘛!
這下怎麼辦,她真的得給他「糖」吃了嗎?
「怎麼?該不會想說話不算話吧?」他揚眉,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麼。
「我……我當然不會說話不算話。」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就是親一下而已嘛,她可不能讓人看輕了……
傅心宇移動身子,往她靠近,把臉仰起十五度,等待著他的「糖果」。
舒夢筠先向他靠近了五公分,又退回了十公分,猶豫了半晌,最後終於決定一鼓作氣,紅唇往他的臉頰上輕輕啄了一下。
「好了!」一親完,她立刻退回原來的位置。
傅心宇睜開眼,不滿意地說:「什麼?這樣也算親喔?」
「這樣當然也算啊,不然你還想怎樣?」她的臉都紅了。
「當然要親這裡啊!」他指了指自己的唇。「我喝藥受苦的是嘴,又不是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