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要她……這項認知讓她全身溫暖,想也沒想就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想要他更深的貼緊自己。
「想我了?」見她如此的主動,他突然悶聲說。
「嗯。」芳菲毫不遲疑的點頭,聲音有些沙啞。「我以為……我以為你不再要我了,不會再走進我房間。」
「怎麼可能?我們是夫妻。」他低下頭去吻著她潔白的頸項。
這一句「我們是夫妻」讓她喉頭哽咽,將頭埋進他厚實的胸膛,她忽然抽抽咽咽的哭了起來。
「有什麼好哭的?」他的臉依舊隱在黑暗裡,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分辨不出他說話的語氣。但他並沒有安慰她,反而一把將她推在床上,推出自己的懷抱。
她非常吃驚,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下一秒他的手就引來她一陣驚喘,
結束後,芳菲沒有得到任何快樂,只是無法置信他離開的那麼迅速與堅決,一經釋放就馬上抽離她的身體。
她聽到他翻身下床的聲音,他為什麼要套上長褲?睜大了空洞的翦翦水明眸,她不敢相信他還穿起了襯衫。
「你要做什麼?」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異常的尖銳驚恐。
風浩臣回頭看著她,眼神已經隱在黑暗裡。「你快睡吧。」沒有多餘的言語,冷然轉頭後,他向門邊走去。
「我問你要做什麼!」她再次提高聲音,用自己都覺得驚訝的語氣說:「你要走出這個房間嗎?」
「我的房間在隔壁。」
芳菲還是只看見他的背影,眼裡開始凝聚起痛苦與憤恨,她擰開床頭燈,淒涼的黃色燈光照亮了床前。「你不能出去,要走也要把話說清楚。」
他終於回頭,讓她看清了他的臉。那張英俊剛毅的臉龐上帶著嘲諷的笑容,曾經有過溫暖光芒的眼裡全是冷漠。
芳菲感覺到一股涼氣從背脊升起,她可以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聲。這就是剛剛和她纏綿的男人?這就是她的丈夫?
「你想要我說什麼?」
她錯愕的愣住,她想要他說什麼?她抿抿嘴角,聲音沙啞異常。「我要你解釋你冷漠對待我的原因,把我獨自留在黑夜裡的原因,還有你從新婚之夜起就對我不聞不問的原因!」水氣在她眼裡聚集,她拚命眨眼不讓它落下。
「你要知道原因?我就告訴你原因。」風浩臣嘴角含笑的表情像是在嘲弄,也像是在思考,最後眼眸裡精光一閃。
他回身將燈打開,突然間臥房裡亮如白畫。他拉過高背椅,悠閒的坐下去,他的胸口赤裸,因為剛才的歡愛而留下的汗跡未消,讓他看起來性感又危險。
芳菲拉過毛毯蓋住赤裸的自己,這舉動讓他的神情更加鄙夷。
「你知道當我們結完婚以後,我跟你父親又簽署了另一份合約吧?」他的表情空白。「是關於蕭氏和風際企業合作的協定,讓我們兩家合併成龐大的企業,可以讓我擴張自己的勢力,獲得巨額財富。」
她裹緊自己,只覺得更加寒冷,他那富野心的眼神,睥睨一切的表情都讓她寒徹心扉。她試著分析他的話,答案卻讓她驚心。「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難道你還不明白?」他譏誚的揚起嘴角,斜視著她毫無血色的臉。
她當然明白,只是不願意相信!她不停的打哆嗦,雙手緊緊捏住毛毯,那張絕麗的臉蛋慘白到極點。
芳菲顫抖著嘴唇,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曾經對我說過你愛我,說過你要我。」她神情木然,眼眸裡凝聚著困惑的光芒。「你說過不能沒有我,說過不會把我留在黑夜裡……」
「那些都是騙你的,全是謊言。」他大聲說出的冷酷話語,有如利劍般向她直刺過來,一瞬間鮮血淋漓。
「你說什麼?」芳菲呆在原地,毯子從她身上滑落,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眼神渙散。
「我說的那些話。」直視著她,他眼裡閃著不解的光芒。「那些我愛你之類的話,都是為了讓你對我死心塌地的謊言。我娶你,是為了得到蕭氏企業的幫助和它良好的聲譽與人脈,而想得到蕭氏幫助最快的方法就是娶你。
「既然你要我說清楚,我就告訴你!從一開始我就計劃了一切,我要讓你瘋狂的愛上我,愛的不可自拔,讓你父親完全信任我,願意把你交給我。」
風浩臣嘴角撇出一個嘲諷的弧度。「而我,從來沒有對你動心過,那些溫柔的舉動全是假裝的,那些甜言蜜語也都是欺騙。如果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這麼容易就上當。」
「你在說什麼?這不可能……不可能…….」她呢喃低語,不住顫抖,美麗的大眼四處游移,忽然間失去了方向。「你說的那些話都是謊言,都在欺騙我?」她的心在滴血,彷彿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不可能?」他冷冷笑著,忽然覺得她很可笑。「你以為我會愛上像你這樣的女人嗎?你有什麼值得我愛的?除了美貌和財產外,你根本一無是處。」他鄙視的打量她全身。「甚至在床上的時候,你都索然無味到了極點。」
「住口,你給我住口!」芳菲用手摀住耳朵,淚水瘋狂的湧出眼眶,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些殘忍的話撕裂她的心,讓她痛不欲生。
「不過既然你嫁給了我,就是我的妻子。你可以放心,我是不會離婚的,你可以享受風太太頭銜所帶給你的利益與尊敬。但你也必須履行義務,只要你生下我的小孩,我會保證給你適度的自由。」
風浩臣的話讓她驀地清醒,看清眼前的男子。不顧自己的赤裸,她忽然起身下床緩緩走向他,一步一步,步伐異常沉穩堅定。
走到他眼前,她直直盯著那雙殘忍的眼睛,第一次看見了隱藏在這張英俊臉龐後的他。一個殘酷、沒有心的男人。
淚水已經乾涸,芳菲此刻仰頭注視他,眼裡只有堅定不移的決心與厭惡。 「風浩臣,我要離婚,明天我就會搬回家,從此以後再也不見你!」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