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住在這間如廁所一般大小的破屋等我來接你?」銀狐的臉上迅速浮現一抹鄙夷,「颱風一來,這間貧民窟就被吹倒了。」
賀青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還真是父子天性,連形容詞都用得極其相似,她又樂得合不攏嘴。
「笑什麼?」他放下賀青時問。
「沒什麼。」她不敢講,省得又惹他不高興。「你別站著,坐下來,你人高馬大的,光站在我就覺得氧氣就被你一人吸光了。」她喝了口白開水,醒醒腦,雖然那瓶海尼根幾乎是被他一人喝光的。
「明天回紐約。」他坐回她身側,對她的容貌百看不厭。
「這麼快?」
「捨不得?」他不地微瞇了雙眼。
是啊。「哪有?」她口是心非的回了一句。
「說謊。」銀狐突然偷襲,傾身輕咬住她的耳垂。
「啊……好癢。」賀青縮著脖子求饒。
「嗯,你的身上沒有我的味道了。」他搔擾她的頸窩,喃喃的說。
她頻頻退後,他節節逼近,直到她退至在榻榻米上,而他則抵在她身上。
「你似乎意圖不軌喔。」她瞧出他眼裡的洶湧欲潮。
「正是。」他低頭封住了她正要放出口的話,不讓她再有機會東拉西扯轉移他的注意。他吻得她意亂情迷,薄唇抵住她的。「我喜歡在你身上聞出我的味道。」說完,舌尖輕舔一下她的嘴角,挑逗意味濃厚。
「那很暖昧。」賀青覺得自己連寒毛都發燙了,天啊!銀狐的眼睛眨也不眨,邪惑似的望人她故作鎮定的黑瞳裡,「曖昧才歡愉。」
「啊,門沒關。」她扭動身體,試脫離魔爪。
「你怕什麼?」其實他想說的是,又不是第一次,你怕什麼?
「別太久,還不大習慣。」尤其今晚的他又那麼……那麼激狂昂烈。
「我會讓你習慣。」他開始為伊人輕解羅衫。
「就在這裡?」不會吧?
「誰教你住這麼破爛的房子。」
「走……走五步路就……到房間了。」她臊紅了雙頰,敏惑的禁不起他的撩撥。
「來不及了……」他迅速脫光了自已的衣物,「噓,別說話。」
◇◇◇◇◇◇
就說不習慣吧,她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酸痛。
「回去得把你喂胖一點,差點以為弄壞你了。」銀狐吻著她光裸的肩膀,笑看她一臉淒慘的倦容。
「你……」賀青無力批鬥他了,乖乖地趴在他身旁。
「別這樣子,我並沒有對你施暴。」他好笑道。瞧她一副疲累的模樣,彷彿他適才有多粗暴似的。
「但是你很……需索無度。」她半撐起身子,轉過頭指控側躺在她身旁的男人,同時,首次在亮光下目睹他背上的藍色剩,一時之間,她看得癡愣不已。
「天啊,真的跟我的紋路一模一樣。」她不能自己的伸出手,探撫向在他背上的蛇形紋。
「再摸下去,待會你會更累。」銀狐出聲警告。
警告立即收效。她乖乖地收回小手。
「真的明天就走?』』那意味著她來不及跟師父道別了。
「難道放機長一人留在飛機上啊。」他說著伸出手整理她凌亂的青絲。
「搭你們M盟的私人飛機啊?」驚人的財力,還有專機接送。
「快速便捷。」
「銀狐,我……」賀青一臉遲疑的看著他,她得想出婉轉一點的句子來才行,這是有求於人應有的禮貌。
「有話就說。」他把她嬌弱的身子攏向自己,發現只要他輕輕一碰,她的雪肌玉膚便會立即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看得他又心猿意馬起來。
「我想,我應該可以自由出入日本吧!」話才出了口,她便察覺他僵凝片刻的不安。「我的意思是,倘若日本這裡出了狀況,我當然得義無反顧回來盡心力,畢竟我是蛇家家養大的嘛。」
「除非老頭去世,你可以回來送終。」讓她常往日本跑,那他豈不是要飽受威脅,不幹。
她貼近他,抗議道:「你太不人道了。」
銀狐細細品味著她的清艷脫俗,對於她的責難置若罔聞。
她一絲不掛地趴在他胸前爭取自身的權益,完全無暇顧及身下男人的細微反應,慌急之餘,她又扯出一堆長篇大論,講解他早已聽膩的恩情義理。
他的眼瞳已佈滿深不可測的欲潮,待她驚恐事態不妙時,喋喋不休的小口已被封住。
「三次,讓我一年回來三次。」這是最保守的估計了。
「作夢。」他神智尚清醒,想讓他答應,門都沒有。
她雙掌抵在他肩膀上,「要不然兩次也好。」
他瞪了她一眼,理都不理,逕自肆意在她身上游移。
「喂。」賀青急忙攔下那只挑逗的大掌,態度比慾火熊烈的男人更堅決。「徵詢你的同意是尊重你,我不希望三天兩頭為這件事爭吵。」
「做完再說。」
「不行。」別想矇混她。
「一次。」他忍無可忍地低吼。
「一次太少了。」她立刻抗議。
「就一次,沒得商量,要不要隨便你。」他扣住她不安分的雙手,他已在崩潰邊緣。
「好吧!就一次。」她委屈地應允。
隔天,賀青被抱著上飛機,一路睡回紐約。
而銀狐,他二十六年來的笑容都沒當天多,雖仍不改疏漠的神色,卻是神采飛揚。
抱得美人歸,堪稱人生第一大樂事。
穿雲的機身奔往另一片天地,奔向他在乎的未來。
關於未來,他忍俊不住又笑了,滿心期待。
尾聲
尼斯堡一年一度的尼斯家族大祭典禮上,便成就了銀狐與賀青這對佳偶良緣。
歐德自告奮勇要主持證婚,但,誰理他呀。
祝禱的重任由歐德一人孤單單地誦讀著,底下一群人逕自拆封據說是由日本運抵的超大件賀禮--一個高達兩公尺半的巨大箱子。
新娘子一聽是蛇塚家寄來的厚重大禮,驚喜之餘,便丟下新郎一人,飛也似的奔下台階,催促著身穿黑色禮服卻手握鋸刀的狂神再接再勵,就在木箱被鋸開時,裡頭的「厚禮」還真是讓在場眾人瞠目結舌,久久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