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我真正的身份……對不起,瞞了你這麼久。」
驚訝又錯愕的表情,使她無助的張大了嘴。
「為什麼?你是警官,那代表……」
「事實上,接近你是因為我正在調查一件相關的案件。從新聞上你應該知道,最近香港發生了五起連續殺人案,而我們有理由懷疑,這和徵友雜誌上所刊登的廣告有關連。」
「我……我很少看新聞,我不是很確定你說的……可是,和我有關係嗎?」
「讓我簡單的對你說明一下這些案件吧!在香港發生的這五起兇殺案,死者都是單身未婚的男性,他們之間並不互相認識,而除了凶器相同,還有一個共通點,耶就是他們都參加了單身雜誌上的征偶廣告,」
「所以我……」
「而這五名死者,都先後和你約會過。」
臉上的恐懼漸漸的取代了之前的訝異,杜可蘭的嘴唇僵硬,到口的話顯得猶豫而困難……
「你是說,我是嫌疑犯?」
「對不起,原本我們是這麼設定的,而且我們現在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懷疑,你的前夫翁仲寬涉有重嫌。」
「阿寬……」她的眼淚已經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可蘭,我們現在需要你的配合。你也不希望增加更多的受害者吧?根據我們幾個星期來的調查,翁仲寬因為吸毒案出獄之後,一直想重拾他和你們母女之間的關係,所以他跟蹤你,也發現了你和其他男人的約會,」
「阿寬他……是兇手?」
「目前我們只能如此推測,不過需要進一步的搜證才能確定。可蘭,假設兇手不是他,你也希望我們能還他清白吧?我們真的需要你的配合。」
杜可蘭無力的頹坐下來,肩膀因為過度的打擊而瑟縮……
「你希望我怎麼做?」
石或坐到她的身邊,安撫的握著她的手。
「通常,這些男人都是因為留在這裡過夜,或是因為你留在他們的住處過夜,才遭到殺害的……我希望能借住在這裡幾天。」
「如果……阿寬他真的是兇手,那他會……」
「其他的事,就要交給法官和陪審團了,畢竟這可是五條人命。」
她淚眼婆娑的看丁看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什麼也沒說。
「我知道了,我會配合的。」
「謝謝你,可蘭。」
就這樣,石或每天下班之後,便留在杜可蘭的客廳沙發上過夜。
他的衣服沒有換,鬍子沒有刮,充其量也只是偶爾在警局裡沖個澡……他的夜晚比白天更需要警戒,任何輕微的聲響,都會驚醒他不安的淺睡狀態。
晚上大約七、八點鐘,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現在人在哪裡?」
禹碹還是忍不住讓自己撥通了電話。
「在朋友家。」
「我想見你,有話想告訴你,你可不可以出來一下?」
「對不起,我這幾天都很忙,抽不出時間。」
「即使一個小時也不行?」
「最近,我真的有重要的事等我處理……」
就在他和禹碹交談的同時,杜可蘭的小女兒鈺眉,撒嬌的依人他懷裡。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他已經和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建立起友誼。
「叔叔,是誰呀?我也要和她說話!」
石或稍稍的摀住聽筒,「叔叔在講電話,等一下再陪你玩,聽話乖!」
鈺眉順從的點了點頭;在話筒的另一端,禹碹已經清楚的瞭解他的所在。
「對不起,碹,等我忙完了再打……」
「我知道了,不打擾你了。」
「碹!」
她已經掛上了電話。
石或也很無奈,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實在無法對她解釋清楚,只有加速案件的完成,才真的能對彼此有個交代。
為了誘引嫌犯現身,石或當然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屋內,他得找機會到附近便利商店或公園走走,盡量在可蘭的住處爭取曝光機會……翁仲寬會上勾嗎?他應該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等待誘餌的出現一直持續到第四天,凌晨一點多,石或準備到巷口買包煙。
「大衛杜夫淡煙,謝謝。」
今晚的夜色算是不錯的,有皎潔的月光,還有點點的繁星,入夜之後稍涼的清風……如果沒有公事纏身,他真想好好的享受一下眼前的美景,就在他快到杜可蘭住處樓下時,一名男子喚住了他
「石先生,可不可以借個火?」
是林啟賢,杜可蘭在勒戒所認識的朋友,現在則是她的鄰居;他和石或曾經打過幾次照面,順帶聊了幾句。
「沒問題。」他為林啟賢點亮了打火機。「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他露出了略帶靦腆的笑意。「睡不太著,翻來覆去了好一陣子,就是沒能好好的入睡。」
「心情不好?」雖然任務在身,但石或還是陪他瞎扯了幾句。
「老樣子,想得太多就會這樣。你今晚要待在可蘭家?」
石或點點頭,一副不需要再多做解釋的模樣。
「那,就一起上樓吧?時間不早,你應該也想休息了。」
他聳聳肩,推開公寓住處下的大門,兩人連袂走進了樓梯間……突如其來的猛烈力道,先是一把將石或推撞在樓梯上,利刀隨即由後方架上他脖子,嚇令他不得發出任何的聲音。
居然會是他?她的鄰居林啟賢?
但銀色的刀影,森冷的在他面前比劃,像是經由這個儀式已經證實了這一切。
「不要出聲,你一出聲我就殺了你!」
「好,冷靜一點,冷靜……」
石或裝出恐懼的模樣。這對一個拿著足足二十公分藍波刀,在眼前不斷晃動的場景來說,裝恐懼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
「你……為什麼?」石或考慮過各種的可能,卻從來未曾將她的芳鄰列入嫌疑犯的行列,看來這次,他真的是犯了錯誤的評估,幸好歹徒的現身導正了猶未晚也的方向。
林啟賢低啞狂亂的怒氣,和之前斯文靦腆的模樣,簡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我和她在勒戒所認識到現在,從沒有停止過對她的照顧和關心,我處處呵護她、守候著她,沒想到這個賤女人只會說些把我當成弟弟之類的廢話,而其他來路不明的男人,一個一個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你說!我還能怎麼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