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音樂,不過我想你應該不介意陪我跳一首。想像現在是勞倫斯的圓舞曲,而這裡有賓客圍成的圓圈,他們正等著我們曼妙起舞……」
嘴裡輕鬆的哼著節奏,他一手拉高她的手臂,一手擁住她纖盈的腰際,藉著腿部強制的力量,將她舞到了燈光下……
她掙扎著想掙脫他。
「放開我,不然我會要你後悔的!」
然而乍然見到在燈光下的她,只是讓他縮緊了自己的手臂……
閃動著怒氣,卻依然不減慧黠明亮的眼神,白皙透明的肌膚,像是不堪承受過多的吹拂,俏麗挺立的鼻樑下,那張急欲擺脫他,卻又說不出話來的細薄雙唇……它的張合充滿了挑逗。
更不用說貼緊在他懷裡,穗纖合度的曼妙曲線。他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她的雙峰因緊張的呼吸而起伏著
……如果是她,他不需要錢,就願意滿足她任何的要求。
「你,快點放開我……不然我會告你猥褻。」
她在他懷裡不安的扭動著,仍然不忘牙尖嘴利的威脅,但是未曾如此驚惶失措的她,只是陷入他更深的箝制。
「你已經知道我的資料,現在應該讓我證實一下,你是不是像廣告上所形容的一樣……」
在她還沒來得及會意之前,她的身軀已經整個被騰空,然後落在那張紅木色的餐桌上,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驚呼。
第二章
一個擁有絕色條件的女子,一個登出大膽尋求性伴侶的廣告,卻對性愛全然沒有任何經驗的女人?一個隨身攜帶槍枝,卻很可能根本不曉得該如何使用的女人?
什麼樣的動機,讓她參加這種遊戲?
所有的男性死者,在這個單身遊戲中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他們加入這場「狩獵」的時間都不算太久。死者A,四十歲單身,大樓保全人員,生活單純到找不出瑕疵,在床鋪底下找出來的日記,記錄了他參加這個遊戲才兩個星期的時間。
死者B,二十七歲,電鍍焊接工人,性好賭博,還積欠錢莊大約五萬元港幣的債務,參加這個遊戲只有三天;死者C則參加三個月;死者D,十九天……
交叉比對後的共通點,只有三名女子最有涉案的可能。
「石督察,你要我查的資料我已經找到了,威靈頓街的住址,是登記在瓏泰建設的產業,消息指出那是他們公司的私人招待所,只有大頭級的人物,才可能使用它。」
瓏泰建設?那可是國內有名的上市公司,看來那個女人的來頭還真不小,但他居然連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簡直太荒謬了些。
「把他們公司經理級以上的員工資料給我,只要女性,年齡在三十歲以下。」
「是,我現在馬上去辦,」
她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只是一個問號,可是望向窗外的眼神,卻依然陶醉的忘不了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只屬於處子的淡然幽香。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了她的資料,要混進他們公司一點都不難。
應徵業務員對他來說就是很好的機會,使了些小手段,他順利的進了這家公司。
雖然對像他這樣的「新進人員」,很容易就會引起公司內部的注意,但石或仍然沒有什麼機會接近她,甚至連見到她的機會也沒有。由於職位差距的懸殊,她就像早朝的天子一樣,想一睹龍顏除了祈求好運氣外,只能旁敲側擊的多找一些機會。
方禹宣,現在是他的頭號嫌疑犯。
「停掉那些該死的電話,我現在沒有心情處理這些!」
她在經過助理身邊時嘶吼出指令,然後將辦公室的門用力的關上。
她快瘋了!
怎麼會發生的?
她應該用白朗寧穿透他的大腿骨,然後找個御用大律師,告到他家破人亡,最好獲判終生監禁,從此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禹宣氣壞了,可是她更生氣的卻是自己當時的反應。
她有很好的機會可以拒絕他,她可以踢他、踹他,可以狠狠的咬他一口,她可以拿起臨近的任何一個裝飾品充當武器,往他的頭部重重的敲下去……就算她來不及撿起地上的槍。
可是她什麼都沒做,她只是依在他懷裡,發出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喘息。
「可惡,可惡透了!」
她氣他挑起一切,更氣自己被他挑起的反應……他的唇和舌尖,是如何的誘使她一步一步走向無可挽回的局面,他神奇的指尖,是如何喚醒沉睡在她體內久蟄的精靈,讓她能只順從於本能。
她不是對「健康教育」全然的無知,只是她還沒有準備好,她的心理、生理,都還沒有準備在這麼意外的情況下,去接受遍佈在她身軀上的濕潤……
「不要想,不能再想……」
禹宣搖了搖頭,像是宣示著什麼的對自己說。
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個爛主意,簡直爛透了!心猿意馬的她,胡亂的打開桌上成疊的卷宗,想藉由工作來轉移自己紛亂無主的思緒,卻發現夾雜在內頁的黃色信封上,用紅筆標注著「私人信函」的字樣,還有她大大的名字。
我的表現,你還滿意嗎?
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輾轉不成眠的夜,我的腦中依然清晰的浮現你柔軟的身體,它在我的臂彎,是怎樣的因為愉悅而弓起……
我想再見你,渴望再見你,你在我身上種下了蠱毒,使我不能有須臾忘記你嬌媚、性感、純真……誘人的模樣,還有那在小小的喉間,為我而發出的滿足喟歎。
我一定得再見你。
「可惡,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分了!」
禹宣氣得將紙條揉成一團丟到地上後,還忍不住在上面多踩了幾腳,然她的動作慢慢遲疑了起來,她彎下身拾起那早就皺爛成一團的信紙。
她再次打開它,腦中卻浮現出不同的想法……
把自己氣壞了一點好處都沒有,這封信剛好給了她報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