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證實過了,就像她說的,胡品蓮和郝大衛沒有必要騙他。賀令對米蘭一味的偽裝覺得很疲憊,「你接受了一支行動電話,卻不是當初交給你的人打來的,難道你不會想問郝大衛為什麼打這支電話給你,而且連續兩夭不談公事?」他平鋪直述,聽起來不像質問的語氣。
「因為胡品蓮一再提醒我,要我別得罪公司重要客戶,所以我並沒有問……」米蘭也覺得自己的處理的確有瑕疵。
「下班的時間是屬於員工自己,沒有什麼公事是不能等到明天的;更何況,公司主管應該有這樣的共識,不會為了某個案子而讓員工把自己當成禮物,就算公司會因為沒有這個案子關門,也絕對不可以,你不認為嗎?」
「我知道我處理得不是很好,因為我以為我可以幫上忙,但是事實上又幫不上什麼忙,所以胡品蓮讓我這麼做,我也沒有懷疑她……」她為什麼不直接對他說實話?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她對他說謊還說得這麼自然?賀令終究沒將心裡的話說出口,他只是再次的證明了自己原先的想法,米蘭不想安定於一個男人的身上,也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單純:反正自己也不需要在意這些的不是嗎?雖然,在這樣的想法後面,他有一種無法解釋的無奈與痛苦。
「我知道了。」他淡淡的說:「你早點休息吧!」
「賀令……」米蘭鼓起勇氣握住了他的手,「我知道我的一時疏忽讓事情發展成這樣,造成了你的困擾,以後我會小心處理類似的事不讓它再度發生……」她將他的手大膽的放上了自己的胸口,雖然手因為膽怯而顫抖。
「但我真的不希望為了這件事,破壞了我們之間和諧的相處……」見他沒有拒絕,她像受到了鼓勵般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你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
她離他很近很近,主動的送上了她的唇,她撥弄他的頭髮將手指插入其中,理順了他凌亂掉落的發綹,她纖細的手指將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脫下自己身上所有的障礙物,將自己濃濁的呼吸藉由靈巧的舌尖,由他的耳邊慢慢的轉移到胸膛上的暗紅。
賀令終於有了回應,他將她反身壓下沙發,雙手禁不住挑逗所引發的興奮,狂野的來回摩挲她巍峨的高點,米蘭順從的為他脫下他身上的襯衫,並用他告訴她的方式,愛撫他,這使他忍不住的發出了呻吟,動作加快的除去身上的屏障。
「賀令,我……」米蘭覺得自己全身如著了火般的難受,她輾轉難安的要求更多。「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吻住了她的唇,用一種狂熱的方式吸吮她口中的蜜汁,啃噬她腫脹的雙唇,像是一種怒氣,又像一種愛的折磨,他的手指來回的搜尋著她的臨界點,卻不肯輕易的順遂她顫抖的慾望。
她想催促,想要求更多。「賀令……」
他猛然進入她濕潤渴望的中心,米蘭控制不住自己長長的喘氣聲,那裡面有微微的痛楚,和更多無法形容的緊縮和溫暖,隨著他動作的起伏,不斷的撞擊她興奮的最高點,直到她的腦部因承載不了太多的愉悅而空白,兩人汗水淋漓的相擁著彼此。「賀令……」全身泛起的紅潮,好似全然投入後的印證,「我……我愛你,賀令。」米蘭終於說出了自己最想說的話,「我愛你……」她在他濕漉的髮際上印下了一吻。但賀令卻很快的起身,猛然的推開了她,「你在說什麼,別對我說這些。」「為什麼?我……我並不是因為剛剛……這是一直以來我就想告訴你的事,從那次酒會之後,我就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你了,賀令……」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米蘭只想作更多的解釋。
「我要你別說了!你說的話我不會相信的,先是『我愛你』,然後再來是什麼?滿足你無止境的物質慾望,還是乾脆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沒錯,我是不能拒絕你,我不能拒絕你的身體所帶給我的快樂,但那只是性的吸引力,你千萬別因此誤會而將它解釋成愛!」
◆◆◆
除了母親過世時,米蘭不曾再感受到這種心痛。
對於自己鼓起了最大的勇氣而做的一番表白,第一次承認自己的愛情,卻遭到無情的回應。賀令根本沒有喜歡過自己,更逞論愛過自己,從一開始便只是她的一相情願。她渴望賀令會愛上她,她為此而付出努力,她做錯什麼了嗎?而賀令從頭到尾始終對她有所誤解,他甚至不願意花時間去瞭解她,他甚至不肯嘗試去解開誤會,他甚至不肯對自己做任何的改變,他一點都不屑她對他的愛。自己還能怎麼做呢?反正他根本也不在乎。
她曾經答應過他母親,她想起和賀令的母親在機場送別時和她的談話——對他要有耐心,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適應如何面對自己的感受,給他機會……即使他傷了自己的心。
他母親會這樣說,是不是代表以她對兒子的瞭解,賀令對自己並不是完全沒有情意,只是他自己還不願承認?
或者,因為他太善於保護自己,而害怕可能改變現況?如果兩人之間只是單純的性吸引力,他為什麼又要做討好自己、讓自己快樂的事?對於其他男人對她的示好,他為什麼又會表現出佔有慾和吃味的模樣?
他為什麼會關心她在事件中的感受?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米蘭的腦海中,而答案卻不是那樣的肯定。
如果賀令願意和她好好的談一談這些問題就好了,就算要讓她死心她也願意。但是沒有這樣的機會,賀令不是一個容易坦露自己心情的人,從相處的日子以來,她就發現,他總是很少提及有關他自己的事,雖然也不會刻意的迴避,但總不像她這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