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慈善晚會在佔地百餘坪的巴洛克別墅舉行,與會的人莫不費心妝扮,深怕自己被比了下去,失了面子也沒了裡子。
因此,當齊琲莎一身簡陋的和白馬王子之姿的白丞璇共同現身在慈善晚宴上,許多訕笑和不懷好意的批評如同潮水般紛至沓來。
而前來採訪的記者媒體,豈會錯過這麼具爆炸性的畫面,紛紛擎起相機按下快門,攝取這難得一見的詭異搭配。
可想而知,又將成為明天的報紙頭條。
四面八方傳來的聲浪,以及此起彼落的閃光燈,幾乎將齊琲莎淹沒。
倒是白丞璇大大方方、破天荒的接受拍照,跌破所有人士的眼鏡。
亦讓當場許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盼能博得白家四少青睞的眾家千金、名媛槌胸頓足。
白丞璇敏感的感覺到她的瑟縮,遂護著她到會場僻靜的一隅。
「在這等我,我幫你弄些吃的。」 白丞璇擔心她餓著,也捨不得她再承擔那些銳利的注視,所以決定快去快回。
她沒有回應他,素淨的容顏有掩不住的落寞。
躲在角落雕柱後的齊琲莎彆扭的拉了拉身上在路邊攤購得的洋裝,雖然她早知道他的身份不凡,但卻是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他們倆之間的巨大差異,簡直是雪泥之分。
他是那麼樣的引人注目,彷彿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貴族王子,反觀自己,灰頭土臉的活像是誤闖華麗舞會的灰姑娘。
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她頹喪的歎了口氣,企圖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離開。
她猛一回頭,只見一位穠纖合度的大美人含笑的看著她。
「怎麼?待不下去了?」 說話的女子正是最近一兩年紅遍國際的超級名模Nana,微揚的朱唇透露著昭然若揭的鄙夷和不屑。
齊琲莎尚未啟齒,餓了一天的空肚皮卻率先發出驚人的腹嗚,讓她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這下,Nana更肆無己心憚的嗤哼出聲。「聽說,你就是那天在梨的時尚秀,代我走秀的臨時模特兒?」她像只驕傲的孔雀般盛氣凌人。
齊琲莎不是笨蛋,當然也聽出她話中的藐視,她的心情更降至深淵。
「說話啊!你啞巴呀?!」Nana手盤胸,存心給她難堪。
「我不是。」齊琲莎提不起勇氣承認。
「哼!我想也是。梨才不會請一個穿著廉價洋裝的土包子替代我呢!」Nana話中帶刺的嘲諷她,一邊也吹捧自己。
齊琲莎刷白著嬌美面容,遭受前所未有的恥辱。
「Nana!」
幾名和Nana交情好的模特兒陸續靠攏過來湊熱鬧。
在見到齊琲莎後也忍不住調高分貝,加入「撻伐」陣容。
「唷——瞧你芽這什麼衣服,送給我當抹布我還嫌髒哩!」
「CKNY?!哈哈哈!笑死人了,這種衣服也敢穿出門!」
「你們看那雙娃娃鞋,是剛從糞坑裡撈出來嗎?噁心死了!」
三站六婆你一言我一語的攻擊齊琲莎,把她當作笑話看待。
類似的調侃與羞辱接踵而來,齊琲莎再怎麼堅強,也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藐。
她雙手握拳,繞過她們就想走,但Nana卻出其不意的伸手推了她一把。
齊琲莎重心不穩,應聲倒地,而被動過手腳的洋裝不堪猛烈的拉扯,「嘶」一聲,洋裝兩側裂出好大一個日子,潔白的雪膚頓時接觸到冰涼空氣,讓她倒吸了一口氣。
齊琲莎自己也不敢置信,雖說她的洋裝有點舊,可是,應該還不至於脆弱至此吧!
她乍然回想起,今天那些較資深的同事們匆匆忙忙從員工休息室出來,而且臉上還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看著她。
這件洋裝儼然已經被動過手腳,才會如此不堪拉扯……
聞聲前來的圍觀人群非但沒有人拉她一把,甚至還在一旁人上加油,惟恐天下不亂。
「哼!惹毛我就是這種下場。」Nana沒有丁點愧意,反而益發囂張。
齊琲莎狼狽不堪的跌趴在地,委屈的淚滾滾而下。
白丞璇好不容易從一堆商界前輩、父親好友中脫身,夾了一盤精緻美食走向齊琲莎,遠遠的卻見到齊琲莎跌倒在地,沒有人願意伸手將她扶起。
他扔下瓷盤,風一樣的衝過去。
「莎莎。」他的聲音洩露太多緊張與不安,臉色鐵青的白家四少嚇壞一干人。
眾人不想沾惹一身腥,一哄而散,惟獨肇事者Nana嚇呆在原處,動彈不得。
「白總……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
前一刻還伶牙俐齒、夾槍帶棍的,下一刻卻結結巴巴,頻頻打結。
白丞璇飛快的脫下外套,覆蓋在衣不蔽體的齊琲莎身上,攔腰將她抱起,俊美的臉龐陰鷙得教人害怕。
「我既然有辦法捧紅一個紀雅梨,就有辦法搞垮一個剛要起步的小模特兒。」
他憤怒的丟出一句話,即迅速的步上二樓。
「放我下來。」齊琲莎哀求著。
白丞璇一直到晚會主人特地準備的房間後,才小心翼翼的讓她坐在柔軟的床鋪上。
「莎莎。」他心疼的捧起她削尖的下顎,強迫她與他直視。「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白丞璇眼明手快的捉住她纖細的藕臂,將她固定在他胸前,不讓她再有機會逃離他的視線。
他溫柔的態度讓她一陣鼻酸,盈盈大眼蓄滿晶瑩的淚。
她癟著兩片粉嫩唇瓣,用力的搖了搖頭,以濃重的鼻音回答。「你沒有錯。」
孰知;一搖頭,淚水便奪眶而出,在頰上劃了兩道明顯的痕跡。
「口是心非。」 白丞璇拂去豆大的水珠,將俊臉湊近她。
她還是只能不斷的用力晃首,完全失去語言能力。
他捉起她的手,拍打他的胸腔。「打我,直到你不哭為止。」他的神情冷峻,渾身散發出危險氣息。
「別這樣……」她話未竟,微啟的小嘴已被他掠奪。
白丞璇吻住她鮮嫩欲滴的瑰唇,不給她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