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齊琲莎忙不迭奪回卡片,收妥後才把零錢遞給收銀員。
「小姐,您可以不必付錢了。」 收銀員馬上換上一副更加親切及諂媚的臉孔,連稱呼都改了。
「嘎?」她訝異的小口微張,模樣煞是可愛。「為什麼?」
天底下真有這麼好的事?!她疑惑著。
收銀員對她的問題,有問必答。「上級有交代,如果有哪位貴賓持有總經理金卡,購物全部免費。」
一聽到「兔費」兩個字,齊琲莎把剛才收銀小姐前面的解釋全拋諸腦後,一雙大眼滿是錢的符號。
「謝謝您的惠顧,歡迎您下次再來。」這下,看到那張貴賓金卡的工作人員全都朝她鞠躬,像在歡送什麼人物似的。
「哦……」莫名其妙被拱得像個公主的齊琲莎,傻愣愣的兀自笑著。「早知道就把全部的東西都搬回家……」她喃喃地碎念著。
「小姐……」 收銀員原本不敢怠慢的想詢問她的需要,她卻猛然抬頭,提著東西便狂奔。
齊琲莎以為收銀小姐臨時反悔,要跟她收錢,因此縱使她還有滿心疑惑,也只能趕快逃離現場。
殊不知,若是真要她付帳,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揪回來。
這讓一直注意她一舉一動的白丞璇忍不住輕笑出聲,把身旁仍盡責講解的店長嚇了一跳,而其他的女性員工則因看到總經理迷人的笑靨而心花怒放,簡直快要瘋狂尖叫。
「總經理……」店長疑惑的喚道,他錯過什麼了嗎?
「補貨的速度太慢,有待改進。」 白丞璇的笑意未褪,留下這麼一句結論後便掉頭離開。
「是。」被指出缺點的店長唯唯諾諾的拚命點頭,邊用手背拭去冒出來的冷汗。
唉!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第二章
「深藍」餐廳以一貫的藍色裝潢整個用餐環境,除了偶爾傳來的餐具碰撞聲、以及客人輕聲交談的低低聲響之外,流洩著悠揚的鋼琴演奏,透過落地窗灑進金黃的陽光,再加上精緻美食和親切美麗的服務生,宛若置身於地中海般,讓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放鬆。
經由客人們的口耳相傳,還有美食雜誌的強力報導,使得「深藍」餐廳不紅也難。
為了確保能夠在「深藍」盡情享用一頓美食和良好的服務,饕客們莫不提前訂位,免得向隅。
美好的星期假日,白家一家人已經在「深藍」的貴賓席上就定位,一家全是俊男美女的組合,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讓所有人看得目不轉睛。
就連平常喜歡把工作推給資歷淺的資深服務生們,也都精神奕奕的搶著要上前服務。
剛才從別桌收完餐盤回來的齊琲莎,一轉進廚房,卻莫名其妙的被人一推,重心不穩,而向後踉蹌了好幾步。
「啊……」碰!她的腰抵在桌沿,由於衝擊力過大,撞翻了客人們的茶杯,頓時,桌面上一片狼藉。
匡琅!手中的瓷器也無一倖免的和她一樣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呃……」痛……齊琲莎手扶著腰低呼。
「小姐,你還好吧?」 白家最受寵的小ど女,睜著一雙圓溜溜大眼詢問。
「沒事,對不起,我……」莎莎一抬眼,便見聞聲而來的經理正怒氣沖沖的朝她奔來。
莎莎沒有動手撿殘破的碎片,反而先摀住耳朵。
「齊琲莎!」 吳經理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的。「看你幹的好事!」什麼桌不撞,偏偏撞了一桌大有來頭的貴賓級人物,真是會找麻煩。
在座的白家人,皆把焦點投注於小臉皺成一團的齊琲莎身上,然後紛紛露出一抹淺笑,但卻沒人出手「搭救」。
惟獨白丞璇挑高了眉,然後從座位上站起,一個箭步將她從地上拉起。「有沒有受傷?」他的嘴角噙著笑,她跌倒的姿勢,讓他又回想起他們兩人「撞」 見的第一天。
好熟悉的聲音,好熟悉的溫柔語氣?
齊琲莎半信半疑的回頭一瞧,只見一張放大的帥帥臉龐近在咫尺。「你……」
吳經理雙眉間的皺折簡直可以夾死蚊子。「你什麼你,還不趕快道歉!」
經由吳經理冒火的提醒,齊琲莎這才回身,朝一桌子人致歉,一張俏臉已漲得通紅。「對不起!」
她悄悄用眼角餘光偷瞄頭頂上的帥哥,不禁在心中暗自歎息。
唉!為什麼自己老是會在帥哥面前出糗,以前還覺得沒什麼,現在,她開始覺得一定是老天爺看她不順眼,故意捉弄她。
「你沒事就好,不必道歉。」 白丞璇對齊琲莎依舊體貼。
「我馬上再派兩個服務生來。」 吳經理連忙巴結、討好,深怕得罪了全是有頭有臉的白家,到時候老闆怪罪下來,他可能就要回家吃自己了。
「派人把碎片清理乾淨,至於服務,還是由她來。」白丞璇拒絕吳經理的好意,並且道出他的決定。
聞言,吳經理的眼珠差點沒瞪出來。「可是……她……不太好吧?」抹抹額際冒出來的水汽,他試圖改變白丞璇的心意。
「我說了算。」 白丞璇的口氣堅定,不容置疑。
「是。」吳經理唯唯諾諾的拚命點頭。
繼而轉向呆若木雞的齊琲莎。「還愣在這做什麼!快去沏壺好茶來。」
吳經理沒好氣的吼完後,便匆匆離去徵調人手。
莎莎蹲下身,準備徒手抬起杯盤碎片,卻被一隻大掌制止。
她漂亮的眸子盛滿詫異,覺得自己的臉頰燙得可以煎蛋了。
「這樣會受傷的。」 白丞璇將她的柔荑移開,神情比方才更加嚴肅。
那讓齊琲莎覺得自己彷彿犯了什麼滔天大罪,而他正在斥責她。
「沒……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睇著他帥氣的臉孔,她又不爭氣的結巴。
「你去泡茶吧!請其他人處理就好。」 白丞璇的語調很輕,可是就是有股不容拒絕的威信。
「好,我馬上去。」齊琲莎僵硬的擠出一抹笑,爽快的接受他的「差遣」,她實在不能忍受自己老在「他」面前出糗,好像她除了「凸槌」、臉紅之外,就一無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