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血紅的改良式旗袍,將模特兒凹凸有致的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幾乎到大腿根部的開衩隨著模特兒的走動,勻稱、粉白的長腿若隱若現,分外引人遐思。
至於模特兒那張胭脂淡抹的清麗臉龐,和惹火的旗袍形成強烈對比,卻又奇異的協調。
霎時,台下議論紛紛,對於這個陌生面孔十分好奇。
而白丞璇第一眼看到模特兒時就認出她來,也免不了一陣驚艷,可是伴隨而來的是更多的疑慮與不快。
那雙曾經只在他面前不小心露出「真面目」 的美麗雙腿,如今被那麼多人窺視著,白丞璇的心裡泛起莫名的酸意。
他不知道這股奇異的感受從何而來,由何而生。
齊琲莎首度穿上旗袍示人,緊張的雙腳直打顫,眼睛不知該看向何方。
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台下角落,那張熟悉的俊臉納入眼底,而他正一瞬也不瞬的凝望著她……
他認出是她了嗎?
對她這樣的穿著有什麼感覺?
齊琲莎沉浸於自我的胡思亂想中,沒意識到伸展台上有階梯,足蹬著三寸細跟高跟鞋的她,就這麼硬生生的跌倒,高跟鞋頓時成了平底鞋,痛得她淚花在眼眶打轉。
在後面排排站的模特兒都非常不給面子的嗤笑出聲,而前來觀賞的來賓也哄堂大笑,整個秀場一下子吵雜起來。
在一旁靜候的紀雅梨察覺到她的臉色發白,額際甚至還沁出汗,當下便想趨近她,將她扶起。
沒想到,白丞璇的手腳比紀雅梨更快,他從觀眾席中起身,利落的一個翻躍,跨大步伐的到齊琲莎旁邊。
接著,脫下他名貴的西裝外套,遮蓋齊琲莎嫩白的雙腿,然後,毫不避諱的在眾目睽睽下將她抱起,走入後台。
紀雅梨露出瞭然的笑,拿著麥克風鎮定的致詞,為今晚的時尚秀畫下句點。
第四章
回到後台,白丞璇將齊琲莎輕放在化妝椅上,蹲在她跟前檢視她的腳踝。
「啊——」 當他碰觸到她的腳骨,齊琲莎痛呼一聲,五官皺得像個包子。
「忍著點。」他看了她一眼,隨即離開現場,約莫三分鐘,他手中已多了冰塊和藥酒,繼續埋首替她處理扭傷的踝骨。
齊琲莎咬著後,但一對含水秋波始終定格在他身上,腳踝傳來的劇痛再也引不起她的注意。
他真的很帥,他專心無騖的神情,更加凸顯他完美的五官;而眉問的深溝似乎透露出他的緊張……
齊琲莎咬著牙,不敢叫出聲來。
他的動作令她有些許飄飄然,渾然不覺自己此刻的兩腮飛上兩朵紅雲,嬌羞的宛如新嫁娘。
「痛嗎?」 白丞璇一仰首,恰巧與她四目相交。
她那粉紅的兩頰、咬得泛白的唇瓣,波光流轉的剪水美瞳,還有指尖傳來細緻的肌膚觸感及記憶鮮明的皎白玉腿,他鷹眸微瞇,一股男性的原始慾望油然而生。
被他銳不可擋的眼神盯視著,齊琲莎渾身的雞皮疙瘩一一豎立。
「你叫齊琲莎是吧……」 白丞璇站起身,瀟灑的倚在化妝台桌沿,輕聲問道。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猶如動人的大提琴,挑撥著她的心弦。
「嗯……」她彷彿被催眠般,出自潛意識的點頭。
他彎腰,大掌撫上她的臉,先在她的右頰上印上一吻,見她主動閉上眼,沒有抗拒,緊接著吻住她的唇角,充滿試探性。
唇瓣的觸感比他想像的還要柔軟、香甜,他繼而含住她兩片櫻唇,四唇相貼,幾乎沒有空隙。
「嗯……」齊琲莎不經意從喉間逸出細細的嚶嚀。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僅能任由他在她唇上恣意妄為。
女人獨特的性感嬌吟,以及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蜜桃香氣,早已擊潰白丞璇向來自豪的理智。
她的唇果然一如他想像中的柔軟、香甜,使他無法從她唇間抽離。
他以舌尖描繪著她美好的唇線,然後頑皮的舔弄她的下唇凹陷處,他的大掌來回撫摸著她優美的曲線,似在安撫她緊張的情緒。
密密實實的吻,使得初嘗親吻滋味的齊琲莎恍若置身夢中般不切實際。
她輕啟長睫,映入眼簾的,是一管放大的挺直鼻樑和記憶中鮮明的俊顏。
結束了綿長的吻,兩人並未馬上拉開距離。只是鼻尖相互輕碰,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白丞璇倚在她的唇畔,貪心的汲取甜蜜的氣味。
齊琲莎眨動如蝶的睫毛,靜靜的回望他。
「對不起。」他輕聲抱歉,但並非因為吻她而致歉,而是擔心他唐突的親密舉動嚇著她。
她卻誤會他的動機,以為他後悔吻了她。
她垂下眼睫,掩飾眼底的落寞。
他迅速的調適好心情,低頭觀了一眼她已經紅腫的腳踝。「到醫院一趟、包紮一下比較好。」
可是她卻依舊沉浸在他那火熱、高超的吻技裡。
恍惚了好半晌,她才連忙搖頭。
雖然腳仍火辣辣的燒疼著,可是上頭還留著他為她擦藥的餘溫,她才不要上醫院,既花錢,又會把他的好意磨滅掉。
白丞璇發現她的性子挺倔的,與她柔美的外表不符,也和他以前認識的女人不同。
那些女人光是看到他的外貌,便想盡辦法製造機會接近他,在知道他的身份後,更是不計形象的如狂蜂浪蝶,對他勾勾纏。
絕對不會像她一樣,一連拒絕他兩次。
而且,據說,除了第一次她帶著弟弟妹妹到朝陽購物城消費,金卡不小心掉出來被收銀小姐發現,使用過一次之外,就再也沒去過了。
光是以上幾點,他就該對她另眼相待,更何況,她不止這些優點。
「我好像一直沒自我介紹,我叫——」
話未竟,已被齊琲莎從中打斷。
「我知道。」
「哦?」他挑高一邊眉稍,鷹眸微瞇。「你怎麼知道的?從雜誌還是報紙?」
他不喜歡接受採訪、更不喜歡上鏡,可是,現今無孔不人的狗仔隊總是令他防不勝防,只要不波及白氏企業的聲譽,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