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因為是他傷害了語彤,是他讓語彤遠離了他!今天有這樣的結果,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憑什麼抱怨?
拿起桌上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威士忌,翟耀廷大口大口的就往嘴裡送。就讓他醉吧!
也許醒來之後,他會笑著祝福她找到更好的歸宿!
"我的老天爺,這個場景我好像在哪兒見過?"撞開被反鎖的門後,湯哲煒皺著眉頭對袁克彥說道。
這幾天以來,翟耀廷再度把欣欣丟給他們這幾個大男人照顧,而他就獨自一人躲在家裡喝悶酒?!
雖然他是老闆,但也不能這樣對待自己的朋友啊!他們又不是保母?!
"耀廷、耀廷!"湯哲煒來到翟耀廷身邊,企圖奪下他手上的酒瓶。
"誰?別管我!"
"耀廷,是我和袁克彥。"
"你們來幹什麼?我不是說過不准打擾?"翟耀廷又喝了一口酒,他的眼睛不耐煩地瞇起。
"耀廷,夠了!別再喝了。"
"翟耀廷,你是個全天下最沒良心的混蛋。"
正當湯哲煒試圖喚醒翟耀廷的時候,一道尖銳的女聲突地響起。湯哲煒還來不及反應,他和翟耀廷的身上已被潑了一身濕。
湯哲煒狼狽的抬頭看著罪魁禍首棗耿縈柔一手拿著水瓢、一手插腰,柳眉橫豎的回瞪著。
而袁克彥早就退離十步之外,遠離戰場觀望著。
"你怎麼上來了?也不先預警一下!"湯哲煒懊惱的看著身上的衣服。"這是我剛買的新衣,卻被你這樣糟蹋!"
"你們兩個大男人做事這麼沒效率,我當然火。潑他水,算是客氣了,我還想潑硫酸咧!"耿縈柔氣呼呼的說道。
她走到翟耀廷面前,大聲吼道:"喂!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啊!心愛的女人懷著你的孩子要嫁別人,你居然不去阻止,還在這裡喝悶酒!你不知道嗎?語彤要嫁人了!就在今天!"
"語彤要嫁人?"濕得一身狼狽,翟耀廷睜著因醉酒而朦朧的眼睛。"她要嫁人?是啊……她要嫁人……"
"你你你……"耿縈柔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實在看不過去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真是後侮,居然來找你這個懦弱的傢伙!"
"小柔,別氣。"不知何時,袁克彥來到耿縈柔身後,雙手輕輕摟著她的腰,試圖平撫親密愛人的怒氣。
"你也一樣,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耿縈柔火大的推開袁克彥,她見翟耀廷仍是一副頹費的模樣,說道:
"翟耀廷我警告你,如果你今天真的能放語彤離開,請你以後不准再糾纏她;否則我會找你拚命!"
耿縈柔說完後,氣沖沖的走了。
"唉!你女朋友生氣了。"湯哲煒用手肘頂了頂袁克彥,小小聲說:"沒想到她生起氣來,魄力十足啊!"
袁克彥只是撇起一邊嘴角,並不搭理湯哲煒的調侃。他大步跨到翟耀廷面前。
"耀廷,你確定這是你要的答案?就這樣放她走,甘心嗎?"
翟耀廷只是沉默不語。
"哲煒,我們走吧!沒必要跟一個酒鬼閒扯淡。別忘了下午還得去參加語彤的婚禮,我們該去準備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湯哲煒不放心的看了翟耀廷一眼後,也跟在袁克彥身後走了出去。
很快地,客廳裡只剩下翟耀廷一人。他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沒人知道此刻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終曲
聖英教堂新娘休息室
"哇!夏姨好漂亮哦!"穿著白色小禮服的翟欣欣,高興的繞著夏語彤轉著。
"欣欣也很可愛。"夏語彤衷心讚美這個美麗的小天使。
"夏姨,你今天真的要結婚嗎?"翟欣欣天真的問。不料,卻引起夏語彤的傷心。
"是……是啊!"美麗的眼睫垂下。
"語彤,你今天可是新娘子喔,高興一點!"正在幫夏語彤調整禮服的耿縈柔說道。
"小柔,你去見過他吧!他怎麼說?"夏語彤希冀的問。
"呃棗"調整禮服的手停頓了下,耿縈柔裝做沒事般的繼續整理。
"我沒見到,是湯哲煒和袁克彥去的,我只是在樓下等他們兩人而已。"
"他們有告訴你什麼嗎?"
"沒、沒有。哎呀!你就別管那個負心的男人了。那種男人有什麼好?歪種一個。"想起那個男人,耿縈柔就一肚子火。
"小柔……"夏語彤搖了搖頭。示意她,翟欣欣還在身邊。
接到夏語彤的暗示,耿縈柔不再多話,她雙手仍忙碌的替好友打理一切。
這一切看在翟欣欣眼裡。聰慧的她知道,兩位阿姨在談論的那個男人,是她所崇拜的爹地。
她一直希望夏語彤能成為她的媽媽,這個願望在她見到夏語彤的第一眼時,就已經成形。
大人的世界她不懂,但是她知道夏姨愛爸爸,爸爸也愛夏姨。為什麼相愛的兩人並沒有在一起?
童話故事裡不都是說:王子與公主最後會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嗎?難道這些全是騙人的?
翟欣欣心裡這麼想著,她好希望爸爸趕快把夏姨搶走。這樣她就可以永遠跟夏姨在一起了,還有她肚裡的寶寶!
可是,最近夏姨好不快樂!聽柔姨說,是爸爸把夏姨氣哭了,所以夏姨才不願意嫁給爸爸!
"欣欣,你在想什麼?"夏語彤關心的問著突然沉默不語的小女孩。
"夏姨!"翟欣欣仰起小臉問。
"什麼?"
"是不是爸爸惹你生氣,所以你不願意當我的媽媽?"
"這……當然不是。"夏語彤將小女孩接進自己懷裡。"你爸爸並沒有惹我生氣。"
"那你為什麼不當我媽媽呢?"翟欣欣開始啜泣起來。
她不希望她喜歡的人離她而去。
沒有母親的恐懼仍吞噬著她脆弱的心靈。好不容易有人願意關心她,而且是真的愛她,她怎麼能放她走呢?
"我……"面對小女孩的問題,夏語彤欲言又止。
她何嘗不願呢?只是,她不懂那人究竟是怎麼看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