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她要知道的不是這個,是前面那個……他說什麼時候到了?什什什麼時候?完蛋了,她剛剛的重點不是在這裡,是……要出門,對吧!方纔她還擔心出門會遭受奇異的眼光……如今,他的吻卻亂了她的套,這個吻的效果也太過強烈了吧。
她迷迷糊糊的到了門外,赫然看見因爸、因媽站在門外對著她微笑。「媽,爸。」
看見氣色頗好、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兒,兩老滿意的露出雲破月出的笑容。
「不反對我跟你媽來當電燈泡吧?」因爸穿著正式的西裝,皮鞋還費心的擦了鞋油,一向崇尚自然的他這麼用心打扮,全是為了討好女兒。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回頭尋找阿曼的人影。「我們不是到書店買畫筆工具嗎?還有別的我不知道的活動嗎?」
阿曼笑得若無其事,把問題丟回給因爸。「有嗎?我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我們之間要有『姦情』的話,先等你把我女兒追到手,那時候丈人看女婿也許看得有趣,才有可能。」因爸摩挲著下巴,一本正經的回答。
「老頭子,當著女兒的面說這種話,你越活越回去啦。」因媽用肘子重重拐了他一下。
「是嘍,」阿曼彎腰面對胡因因,目光含笑。「那因因小姐,小生什麼時候可以把你追到手確保我的名額呢?」
「哎呀,你怎麼跟爸一起瘋?」她羞得想鑽洞,卻又幸福得想擁抱這一切。
「好,不瘋了,爸、媽,你們先上車,我們隨後就來。」他愛戀的眸子在日光下無處躲藏,簡直是熱情如火炬的燒進胡因因的靈魂深處。
「老頭。」因媽拉拉因爸的衣服,示意他們這兩顆電燈泡可以暫時消失。
兩人走遠了些。「老婆,我們女兒看起來過得不錯。」
「沒想到地球繞了一圈還是回到原來的地方。」因媽看著路邊的小野花,蹲下撫了撫花瓣。
「你什麼時候學會打啞謎,講那些我聽不懂的話?」因爸一輩子殷實,老來對夫妻情緣更見珍惜。
「那是你粗心,前幾天我整理因因的舊東西,突然發現一張老照片,照片裡面可是大有玄機的。」她笑得燦爛。
「自從她搬出來住,你有哪天不抱著老照片的?」
「才不呢,我們女兒又乖又甜、就算青春期也不像其他小孩怪異得叫人傷腦筋,不過也有那麼一陣子,你還記得吧,有個男生會來家門口等她,小倆口去看看電影、逛街,你還吃醋吃了半天……」悠悠歲月,悠悠經年。
「都陳年舊事了你說那些做什麼?」
「我說的話每個字都有意義,就你笨,還反應不過來。」
「你有話快說,別吊我胃口。」怎麼老了才學這一套,老狗把戲越學越多啦。
「喏。」因媽從皮包中把照片拿出來。「用你的老花眼用力瞧瞧。」
「還隨身攜帶,你有病?」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是想趁吃飯的時候拿給女兒,當做禮物。」照片都泛黃了還放在不知名的角落,想必女兒自己也忘記曾經擁有過的吉光片羽了。
「呀。」因爸瞇起眼睛。「想不到……想不到!」
「我就說是吧?」因媽可得意了。
要說少女情懷,照片中那個略顯叛逆的男生,應該是女兒青春小鳥時代唯一的詩篇了。
照片中的胡因因有著一頭披肩長髮,發如墨,無邪的眼神藏著天真,唇瓣如花,青春年華盡現。
跟她並肩的,是年少的阿曼,一頭談不上整齊的頭髮,為了照相的關係還刻意把制服最上頭的扣子扣上,以致顯得有些拙氣,但是,那眉眼的華麗還是在小小年紀就已經無處隱藏了。
照片後面有著兩人龍飛鳳舞的簽名──
胡因因
陶紐曼
相識於一九XX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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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比基尼辣妹將蛋糕送上來的那一刻,胡因因才知道今天是她二十六歲的生日。
飯店全部的服務人員為她唱著生日快樂歌,蠟燭吹熄的瞬間,她的胸臆充塞了太多不知名的東西,簡直要滿出來。
為了她,阿曼大手筆的把飯店包下來。
他沒說的是這家飯店是WOLF集團台灣的產業之一,狼集團版圖橫跨科技、傳統產業,觀光飯店一直是集團的一環,至於把飛機當車子搭的負責人姜浙東這會兒被應召充當服務人員,正熱心的準備要幫胡因因切蛋糕呢。
「你欠我一回。」姜浙東用眼神這麼說。
「那有什麼難的。」阿曼圈起拇指跟食指,沒問題!
「你將來要用什麼還?」果然是商人,在商言商,緊要關頭錙銖必較的個性還是不小心跑出來了。
「以身相許。」
「嗯!我對居開頭的人沒興趣。」
「沒眼光!」阿曼搖頭。
「你懷疑我的眼光?」他眼光一流、品味一流,唯一不入流的就是認識這堆朋友。
「當然不是,好歹我們一表三千里,我可是你親親親親愛的表弟,表弟有事,你這做人家表哥的不用出錢出力嗎?」
「什麼時候表弟這名稱這麼值錢了?」
「就我剛剛說的當下咩。」
「你啊就這張嘴,可是交女朋友怎麼遜ㄎㄚ到不行,都多久了還在一壘,我不想承認你這個表弟行嗎?」
阿曼挑了挑眉頭,沒想到自己竟然有語結的一天。
姜浙東怎麼都沒想到一句玩笑話正中阿曼要害,「不會吧……」一壘,那不跟普通朋友沒兩樣。「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這跟是不是男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憂鬱了起來。
「就看在我們表兄弟的份上,我發動全部的人來幫你追馬子。」姜浙東大大看不過去了。
「免了,我可以自己搞定。」又不是青少年時代,追女朋友還團體行動,他可不想落人話柄,尤其這幾個嘴巴不牢的傢伙。
「真的?」姜總裁還是懷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