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阿曼真是太輕忽了。
在他身邊她只有得到,沒有付出,她甚至沒有他身邊親近朋友的聯絡電話,她該死啊!
一直等到來送補給品的枚出現,她如獲重生。
「怎麼差別待遇這麼大,我上次來被你當蟲,這次不錯,把我升格當人看待了。」枚笑得嘴巴咧到耳後。
她慚愧不可遏。
「請問……你有阿曼的消息嗎?」別人的眼光不算什麼,她必須去爭取。
阿曼不在家的這些天,她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失去阿曼比什麼都可怕。
「壞消息,你要聽嗎?」他這樣會不會太著痕跡了,自動送上門來?
胡因因的心咚地掉進谷底。「只要是他的我都要聽。」再壞,也不過是阿曼移情別戀,或者不回來了。
但是,這些壞,她承受得住嗎?她還要逞強到什麼時候?
看著她花花綠綠的臉色,枚故意拉長聲音,「這……我還是不要說好了,免得你受不了,不過,反正你也不愛他,說了也不要緊。」
「你拐彎抹角的到底要說什麼?」這男人有著一副跟外表完全不同的壞心眼,誰要得罪他,總有要被欺負的一天。
枚捂著胸口。「我實在很不想說……」那沉痛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佯裝出來的,偏偏心急的胡因因沒有察覺出來,被他無辜的模樣唬得一愣一愣。
「到底?」
「從兩天前阿曼就跟我們失去聯絡了,集團下的子公司,也就是地理出版社的編輯一直聯絡不上他,根據側面消息俄羅斯那邊現在亂得可以,出入境聽說管制嚴格,那天衛星傳來消息,說阿曼去的那個地域有核子試爆──」
他的鬼話連篇還沒說完,劇情還沒到最完美的境界,也還沒能逼出女主角的眼淚……可胡因因已經往外衝,才不管他的劇情哪裡有缺陷。
「喂,英英,」不對,不是這個菜市場名。「因因,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國際人權組織,他們會設法把阿曼救回來的。」
「等那些衛道人士到那裡,阿曼恐怕連屍體都被野狗咬光了。」實在是隨口說說說太習慣了,他忘記胡因因不是們經常損來損去的五匹狼。
輪椅的握把被枚控制住,她心急如焚,情急之下奮力往前傾,這一激動,全身的力量就往前倒,絆腳的毯子害她狠狠的摔倒在地。
這下枚可傻眼了。
要扶嗎?不行,不敢,不能。可是看女人倒在地上,她那麼用力,絕對摔得不輕。
眼淚翻滾出來,不是因為摔痛的手腳,她擔心的是阿曼啊……他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都是她不好,為什麼他在的時候不告訴他她有多愛他?
「阿曼……」她哭得肝腸寸斷。
「有!」有雙強壯的臂膀溫柔的把淚眼迷濛的她抱起來。
她粗魯的擦去遮住視線的眼淚。
在她眼前的人還有誰,是這些天叫她受盡煎熬的陶紐曼。
她拚命的摸,摸他的臉、發、胳臂……他黑了點,卻健康如昔,等到確定了,心安了,哇地,她又痛哭失聲。
她緊緊抱住他不放。
她抱著,再也不放了。
阿曼溫柔的拍著她,另一手把偌大的行李從肩膀拉下來,轉手扔給應該功成身退的老友。
「哇靠,這麼重!」會砸死人的!他是溫文儒雅的讀書人,又不是粗工……嘴巴碎碎念的人摸著鼻子滾蛋。
「你騙我……」好一會兒,哭泣的人兒碎著聲音指控。
「我也不想,但是不下猛藥你什麼時候才開竅?」他歎息。
「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想聽另外一句。」拭了淚的胡因因看起來更叫人憐愛。
她嬌羞的垂下頭,慢慢的又勇敢的抬起頭來,面對阿曼深情的凝視,不再遲疑。
「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阿曼猛然攫住她的紅唇……
一願人常在。
二願情不老。
三願與君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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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琥珀帶著大批行李正往院子拖。「這個臭阿曼把行李都丟給我,什麼叫尊重女士也不懂……喂、喂,你……你……就是你,這裡沒有別人,給我站住!」
枚缺少笑容的看著從計程車下來一路喳喳呼呼的女人。
「你叫我?」紳士風度、紳士風度……他用力的心理建設,可是好看的嘴角卻隱隱抽搐。
「你沒看見我這麼多行李,不會過來拿喔。」琥珀的大女人主義發作了。
「我不是泊車小弟。」他順手把阿曼剛才扔給他的行李丟掉湮滅證據。
「亂講!你腳下的東西我認得,它還貼著過境的浮水標籤。」琥珀可得意了,想唬她,也不打聽打聽她是誰。
這女人……找打!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