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那閒工夫和她吵嘴呢!那些時間我還不如拿來和你培養感情。」說著,真兒的右手忍不住又握著程夢星的手。
「你這小色狼!誰教你又牽我家小姐的手?你怎麼老是喜歡動手動腳呢?」小菊忿忿地叉著腰。
「我偏偏喜歡牽她的手,怎樣,不行嗎?」真兒瞄著她,一副神氣活現的模樣,忽而整個臉轉成曖昧的表情。「難道你在吃醋?」
望著小菊氣煞的臉,真兒高興地直笑,能讓小菊吃鱉,她可高興死了。
「誰吃醋來著?」若目光可以殺人,此刻,真兒怕不早被碎屍萬段了才怪。
「唉!原來你一直想親近我,卻不得其門而入。你早說嘛!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厚此薄彼的。」真兒嘴裡說著,手也快速地朝小菊的臉上摸了一下。
「你……你……」小菊吃驚地望著真兒,氣得渾身直發抖。
「我怎樣?」真兒嘻皮笑臉地看著她,還故意舉起剛剛摸過她的手,往自己鼻端一聞。「啊!好香呀!」
「你真可惡。」小菊氣得眼眶泛紅,當眾被輕薄教她以後怎麼見人呢?而且對方還是個小鬼。
「我可惡?」真兒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本想以後再整她,偏偏這丫頭老喜歡找她麻煩。「我才不可惡呢!看看你那副樣子,明明高興的要死,偏偏還裝模作樣。」
「誰喜歡了?」小菊瞪紅了雙眼,可是,真兒還是副不痛不癢的模樣。
「你喜歡?那可不行!」真兒大驚小怪地曲解她的話。「以後,這個專利只屬於你家小姐的,現在,只不過是讓你分杯羹,你最好打消此念頭,免得我難做人。」真兒還佯裝無可奈何地歎口氣。
「你……你……」小菊眼眶中的淚珠,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沒辦法,誰教她是個女孩子,總不能教她學這臭小鬼,沒品地亂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或者,動手動腳地吃他豆腐吧?
程夢星皺了皺眉,他不喜歡真兒將注意力轉往他人。
「真兒!」一見程夢星蹙起眉,孟如行不高興地大喊,這丫頭愈來愈過份了,屢勸不聽,這時,居然還欺負程小姐的貼身丫環,惹得程小姐不快。
「什麼事?」真兒懶洋洋地瞄了他一眼。
「你規矩點行不行?欺負人家女孩子做什麼?」孟如行忍住氣,低聲的說著。到底是誰把她教成這樣的?明明她自己也是個女孩,卻偏偏喜歡吃女孩子的豆腐,這算什麼嘛!
其實,會造成今天的局面,還不都是他們一票兄弟造成的,若不是他們動不動就談起哪家姑娘怎麼樣怎麼樣,真兒哪會有樣學樣,沒樣自己想。說不定,沒了這幫兄弟的壞榜樣,真兒今天搞不好也會是個大家閨秀也說不定,哪會像今天這副德行。
真兒眨了眨眼。奇怪!這臭小菊沒事就喜歡找她的話柄,也沒見哥哥替她說上一句好話。現在,她只不過是消遣她幾句,臭哥哥就為她出頭,這還有天理嗎?她可是他的妹妹耶!他居然不幫她說話,偏偏為這個非親非故的丫頭,是何道理啊?若說他偏心,也不是這等偏法呀!其中一定有古怪!
真兒盯著哥哥猛瞧,一直看到他覺得心虛不安,以致轉頭不敢與她相望。
喔!真兒大驚,原來哥哥想「射人先射馬」,先收服下人,才來巴結小姐,那麼,追求程夢星不就事半功倍了。
來這套!真兒不屑地撇撇嘴,發覺哥哥愈來愈會耍心機。
「我又沒欺負她,相反的,我還給她甜頭吃呢!你想想,」真兒故意興致勃勃,雙眼睜得大大的,一副好像知道人家秘密般低語道:「每次我一牽起程小姐的手,她就哇哇叫,可見她『哈』我『哈』很久了;現在,我只不過是如她的意,摸摸她罷了,這算欺負她嗎?」讓這臭丫頭嘗嘗她的手段,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惹她,今天她可是受夠了這臭丫頭的閒氣。
「真兒!」愈說愈不像話,孟如行無奈地低喊。
程夢星不高興地抿緊嘴,一言不發地牽著真兒走進家門。不管小菊是不是有此居心,他就是不希望真兒與她太過接近。
瞧程夢星一臉不悅的樣子,真兒偷偷地吐了吐舌頭,想不到她也挺護短的,看來,要奪得美人心,她還是得收斂點才成。不然,大美人氣急了,說不定從此不再理她,那豈不是慘了。
一進入廳堂,真兒即張大眼東張西望沒個安份。說實在的,程家的大廳雖然富麗堂皇,卻不帶有暴發戶般俗氣的味,反兒帶點淡淡的雅致之氣。
而此刻,程家夫妻倆正在前廳品茗。
「星兒,這幾位是——」程采田和藹地看著真兒。
他從沒見過星兒與人如此親近,就連身為他父母的他們,他也常常與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今天是怎麼了?星兒居然還主動地牽著一個小男孩,這怎不教他們驚異莫名。
「爹,他是孟真兒。」程夢星綻放出淡淡的笑容。
孟真兒?
孟真兒!那不是……那不是他兒子的未婚夫嗎?
就是因為這個小男孩看上他兒子,才害得他沒了個可以傳香火的人。
「星兒,你是說……他……」程采田驚訝地呆呆站在原地瞪著真兒。他今天總算來了,沒想到一眨眼七年就到了,而他的兒子將會嫁做他人婦。
「你老爸好奇怪噢!」真兒斜斜地靠在程夢星身上,踮起腳,悄悄地在她耳邊輕語道:「他看到我就好像見到鬼似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我有那麼可怕嗎?」
怎麼不可怕?人家唯一的兒子就快嫁給她當老婆了,還不能抗議呢!就算向皇上上訴,到現在也還沒收到隻字片語,怎不教人心慌慌意亂亂?這時,又見她來到程家莊,人家沒拿刀砍她就算不錯了,現在只不過是拿眼瞪著她瞧,又有何奇怪之處?
程夢星轉頭與真兒四目相接,見真兒一臉無辜的模樣,不好潑他冷水,只得苦笑,「也許爹是……是太高興見到你了。」真是天曉得!說不定程莊主希望一輩子都見不到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