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大早,你可不可以送我回旅館?」既然今晚走不成,那明天總可以吧?她思前想後決定,還是趁早離開他們這群怪異的人類為妙。他們那麼喜歡穿古裝,肯定腦袋瓜有問題。
「你就這麼想離開?」他沉下臉。
「呃……」老天啊!他又生氣了!這男人真是可怕,說變臉就變臉,一點兆都沒有。
「多住幾天。」看她一臉為難,令他心裡五味雜陳。
現在分舵裡盛傳她為了接近他,不惜偷窺他洗澡。若不是有企圖接近他,那還有何解釋她突然出現在澡堂裡?這會兒,她又為何迫不及待地想離開呢?
「我想很想多住幾天只!?」她裝出一臉笑意地看著他,然後露出虛假歉意的笑容。「可是,我的簽證日期快到了,如果不趕快與我的家人會合,到時候就糟了。」
「簽證?」他皺起眉。「簽證是什麼?」
「就是每到一個國家,他們准許我進入的證明文件嘛!像進入你們中國大陸,我們就用台胞證。」這下,他總不會連台胞證也不知道吧!
「台胞證又是什麼?」他們兩人是在打什麼啞謎?
「你……」宋心雨氣餒地望著他。襯衫、牛仔褲他不知道,現在連簽證和台胞證他也不懂。他到底是生活在什麼年代呀?居然土到這種地步。
真受不了!她好想大聲尖叫。
「你到底活在什麼時代啊?居然我說什麼你都不懂。黑社會是這麼混的嗎?人家香港、台灣的黑社會不是穿西裝打領帶,就是穿得一副很酷的樣子,哪有像你們--」她一臉不屑地打量著他全身上下。「穿得這麼老土。」雖然他穿這樣是很帥、很好看;但,未免也太跟不上時代了吧!
他生氣地扳起她的下巴,直直地望入她的眼底。「我活在唐朝天寶年間。至於你說的那些話我聽不懂,我相信,這個世界上能懂的也沒幾個人,說不定--」他不臉懷疑地看著她。「全是你自己編的,有人聽得懂才怪。」
宋心雨強顏歡笑地笑笑,甚至抬手挖了挖耳朵,不自然地說:「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你說……」她靠近他的臉龐,不自然地笑著。「你說現在是唐朝天寶年間?」他是不是瘋了?現在是唐朝天寶年間!開什麼玩笑!
「你沒聽錯。」他話才說完,宋心雨忽然一陣爆笑,還拍了拍他肩膀。
「老兄,你要騙人也拜託你編個好一點的--唐朝天寶年間!」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居然想騙她?門都沒有。
他雙眸銳利地瞪著她。這女人太過人了,居然敢當著他的面,說他騙人!太可惡了。「我唐錦歡從不騙人。」
「你真的沒騙我……呃……我是說……不是跟我開玩笑?」他一臉正經八百,讓宋心雨的心不自主的往下沉。
「開玩笑!你認為我這個人會無端開人玩笑嗎?」他板著臉。
「我……你不是在騙我?也沒跟我開玩笑?」她哭喪著臉,不信地再三詢問。哪有可能她差點淹死,被救之後居然跑到唐朝來,這--未免太不可思議!
肯定是這傢伙騙她!一定是他在騙她,除了這,沒有別的理由。(天,還沒明白過來!)
「我沒有騙你。」看著她由哭喪著臉轉而一臉氣憤,他心中不悅,同樣一句話她到底要問幾次才會相信?何況,現在是什麼時代有什麼好騙人的。難道她不是活在唐朝嗎?居然還問他活在什麼朝代。
她是不是前幾天從屋頂上摔下來,摔壞腦袋了?
可是,他記得她一摔就摔在他身上沒機會撞到頭呀!
難道--她原本就是個瘋子?
「你沒騙我,那……」她原本氣勢洶洶,一瞧他冷著個臉,一瞬間想起她現在可是在人家屋簷下,頓時氣勢弱了不少,語氣也溫柔了些,「我可不可以請教你一下?」
「嗯。」他臉色稍緩。從來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要不是看在她還懂得察言觀色,他非好好地罵罵她幾句不可。
她好奇怪!有時她說的話讓他覺得她瘋了,有時看她又覺得她滿正常的。難道她是裝的!這就令他很好奇了。
「你從哪裡將我救回來的?」只要他能帶她那兒,她就不信他的慌言還編得下去。哼!唐朝,我還黃帝大戰哩!什麼跟什麼嘛!說到底,她就是對他所說的話存疑。
「澡堂。」
「澡堂!」她張大了眼。胡說什麼?她明明是跌到溪裡,再怎麼會救,也不可能在澡堂裡救起她。難道他的澡堂是在溪裡?
「沒錯?」他點了點頭。
「你在溪裡洗澡?」這人該不會有暴露狂吧?居然在溪裡洗澡。難怪她會瞧見他赤身裸體地躺在澡堂,她愈想愈不這種可能性。
「沒有。」這兒有這麼好的溫泉澡堂,他怎麼可能在溪裡洗澡呢?這丫頭腦筋有問題呀!她怎麼一臉怪異地望著他?
「可是,你說你在澡堂救了我。」
「我知道我說了什麼。」他歎了一口氣。他跟她可能溝通上有困難,要不怎會一句話兩人有不同的想法。澡堂跟溪有什麼關係嗎?真該找個大夫來瞧瞧她腦袋瓜是不是有問題。
「那不就得了。」
「可是,我沒說我在溪裡洗澡呀!」也許他喜歡上一個笨女人,又或者是腦袋有問題的女人,這下,他可慘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可是……你不是救了我嗎?」
「我是救了你……其實,應該說是你跑來讓我救……等等,讓我們重新溝通一下。你為何認為我在溪裡洗澡?」
「嗯……我跌到溪裡,而你不是恰好在那邊……那邊那個嗎?」她雙頰紅紅的。
「那邊那個是什麼?」她臉紅的模樣兒真是可愛!他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他的身體她不全都看見了嗎?為何這時才難為情地漲紅了雙頰?看來,她的瘋病並不是很嚴重。
「就是那個嘛!」這人真是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