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到她的眉毛……咦!眉毛挺柔細的,怎麼會這樣呢?瞧來是又硬又粗,怎麼摸起來……
他不耐煩地以雙手捧起她的臉,瞪視著她的雙眉。怎麼觸感跟觀感差那麼多?
不信邪地又摸了摸,才發覺原來她上了妝,將眉毛給晝粗了。真醜!看來是這丫頭沒啥審美觀。
「去將眉毛給洗乾淨。」他嫌惡地推開她的臉,命令道。
「你……你……」她漲紅了臉。
這人是怎麼搞的?他應該治她藐視他或冒犯他之罪才對,怎麼管起她的眉毛?
而且……而且還拿手碰她的臉。她是不是可以大喊非禮啊?況且現在小命不曉得保不保得住,誰還管他洗不洗眉毛。
「別你你、我我的。快去!」他素來沒啥耐心。不過,倒真想瞧瞧那兩道眉恢復正常的模樣。
「我幹嘛得聽你的?」真是笑話了!她是來這兒當丫鬟做工的,又不是來洗眉毛的。況且這傢伙從頭到尾一直吃她豆腐,要是她真的恢復原貌,他一時不小心「煞」到她,那可怎麼得了呀!
他可是個大壞蛋哪!
雖說他長得人模人樣……好吧,她這樣說是有欠公允啦。其實他長得還好……
呃……是比她美上一點啦。但,一個大男人長得此女人還漂亮,這像話嗎?而且他人不僅長得美,臉上還帶點絲絲邪惡陰沉。這種人她怎麼可以跟他牽扯上?所以說什麼她也不能恢復本來面目。
「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他不悅地緊蹙了眉,一把揪住她的發。「別惹我發火。」
「我……我為什麼得聽你的?」她不甘地想那後身子,卻教他抓得更緊。「痛!」老天!這傢伙根本不懂得憐香息玉嘛!她不悅地瞪著他。
「你可真倔。」他的臉孔逼近她,鼻息似有若無地噴在她臉上,黝黑的眸子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四目相接下,教她一顆心頓時蹦蹦亂跳,羞紅了臉,不自在地迴避他黝黑深邃的目光。
「張和。」公孫越頭也不回地喚。
「屬下在。」
「去端盆水來。既然這丫頭不肯洗,我倒不介意幫她。」他撇了下唇,對著她露出壞壞的笑容。
俊美的臉龐露出一絲邪,教柳雲兒又驚又懼。這人……這人到底想幹嘛呀?
「我不想洗。」柳雲兒抗拒地瞪著他。直到這一刻她才有些懼意。但又不願將本來面目呈現在大家面前。
「由不得你。」他一手戲謔地輕拍她的臉頰。
愛看她一會兒紅、一會兒轉白的臉。看來她直到現在才對他有些懼意,剛剛居然還敢跟他大玩「飛撲」遊戲。
真是好大的膽子呀!
「我……」該死!自己怎會一來就惹上了這個大壞蛋呢?而且這傢伙看來不只是怪胎,還是一個變態。
他幹嘛一定得幫她洗眉毛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地猛皺著眉頭。
瞧她那皺著眉頭的醜樣,公孫越差點露出笑容。這丫頭還真醜的可愛。
「莊主。」張和端來水盆站在公孫越身後。打破公孫越與柳雲兒互視的眼光。
「拿過來。」手底下的人正蠢蠢欲動。公孫越不覺有趣地微揚起嘴角笑道:「如果你不怕我揪光你的頭髮,你就儘管動吧。」說著更是緊揪住她的頭髮。
「你好壞!」怎麼有人這麼惡劣呢!嗚……好痛啊!
他最好不要落在她手上,要不然她非得狠狠地揍他幾拳,再踹上他幾腳不可。
「喂!丫頭,你要是再扳我的手……嗯……」雖然她細弱的手扳著他的大手,在視覺與觸覺下感覺滿新鮮的,但他向來不喜歡有人碰觸他,只有他碰人。他面無表情地撂下話。「小心我將你的手扭斷。」
啥?抬眼瞧向他的眸子,才發覺他冷厲的眼,正冷冷瞪視著她的手。她忙不迭地放下,可不想當她離開北虎莊之時缺手斷腳。何況這人是壞人之首,她還是識時務點。
「這樣就乖了。」他滿意頷首。一手揪著她的發,一手拿起水盆中的毛巾擦向她的眉。
「你幹嘛一定得洗我的眉毛?」她無奈地低喊,不悅地抬手抹去臉上的水滴。
真不曉得她的眉毛哪兒礙著他了?
「我高興。」他低頭細心地擦拭著,直到露出原本細細彎彎的柳葉眉為止,這才滿意的收手。
他稍微退後點,審視在他面前的臉蛋。漂亮的瓜子臉,如今再配上兩道彎彎的柳葉眉,活脫脫是個美人胚子。
「明明長得漂亮可人,幹嘛沒事畫粗了眉呢?」條然公孫越又將俊臉俯向她,害她心中一跳。一抹精光飛快地略過他眼中。他故作不經心地問:「該不會是混進來做奸細吧?」
「我……我才沒有呢!」她虛張聲勢地低喊。
瞧她那心虛的模樣,肯定有鬼。雖不中方不遠矣!不過,她是哪門哪派派來的呢?膽子可真大呢!
「算了。不管你是不是都無所謂。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服侍我。」他逕自下了命令。
畢竟,從小到大哪個人不是順著他、巴結著他。光是他的長相就足以引起許多女人的愛慕,再加上他是北虎莊少莊主,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而這女孩居然一見到他,不僅對著他眼露凶光,還膽敢「飛撲」他。這可讓他對她起了莫大的興趣。
「有沒有搞錯啊?」柳雲兒不敢置信地大喊。
開什麼玩笑!這怎麼成呢?她可是進來找仇人,順便乘機報仇的。如果整天跟在這傢伙身邊伺候他,那她哪來的閒工夫找人呢?
「沒搞錯。」他鬆開她的頭髮,心不在焉地撫摸她的臉頰。
「我不要。」她脫口而出。
驀地他的黑眸閃過一抹厲色,原本輕撫她臉龐的手直扣住她的下顎,冷聲道:「我不喜歡有人質疑我的命令。」這丫頭居然敢拒絕他!
鬆開她的下顎,他站起身由上往下低視,冷冰冰的臉龐不帶一絲溫柔。「你最好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才開口說話。不然……」他低哼,忍住怒意冷冷地瞪視她。「不然你恐怕直的進來橫的出去。」說完不等她開口,逕自往隔壁書房走去,深怕自己再待下去,會一個忍不住失手將她給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