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追趕驚喊中,歹徒跨上了一輛早停在附近的機車,舒蕎心想皮包真的沒指望了,卻在轉眼間,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一把將歹徒拖下車。
太好了!終於有人聽見她的求救聲了!
晦暗的光源雖然看不清救星是啥模樣,但舒蕎仍看得出他在幫她搶回皮包,且身手還不錯。
舒蕎隨即抄起了手中的大鎖,加入打擊逮徒的行列。
一陣混亂中,歹徒眼見無法得逞,狠狠地推了舒蕎一把,好阻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司宸昊及時接住了她撲跌的身子。
「是你!」舒蕎認出了救星居然是司宸昊。
接著,他追上前去,但歹徒已發動引擎呼嘯而去。他跑了一小段,追不上機車的速度,想記下車牌,有心犯案的渾蛋早就把車牌用膠帶貼住。
「Shit!」他忍不住咒罵出口。
「司大哥,不用追了!」拾起掉落在馬路上的皮包,舒蕎揚聲制止。
「蕎,你有沒有怎樣?」喘著氣,司宸昊踅了回來,關心地問。
「沒事,只是被佔了點便宜,不過還好我衣服穿得很厚,否則真的虧大了!」她強顏歡笑地說著。
「幸好我車子停在這兒,聽到你的呼救,不然……我真是不敢想像!低頭瞧見她手中破損髒污的皮包,他一雙英挺劍眉緊緊攢起。
「呵呵……是啊!還好遇到你。」乾笑兩聲掩飾心中餘悸,舒蕎抑住不知是冷還是怕的顫抖。
「你不是離職了?怎ど那ど晚還在這邊遊蕩?」他今天等了好久,也不見她到「暗夜」。
聞言,一股委屈心酸向她襲來,她終於隱忍不住地哭了……
第三章
「別哭了!有什ど事告訴我,我一定盡力幫忙。」流洩的嗓音既低醇又溫柔;司宸昊發覺她的眼淚竟會牽動他的心。
舒蕎哭得好不可憐,似乎想將所有的不快一古腦全倒出來。
戶外的溫度低寒,兩人避進了他的保時捷裡,密閉的空間裡全是她啜泣的聲音,而她腳邊已堆了一座面紙山。
「其實,我是來等我男朋友的。」哭勢稍歇,她哽咽地道。
聽見她親口承認有男朋友,他心中霍然升起一陣悵然。
「他怎ど可以讓你一個女孩子家三更半夜落單!」指責的語氣相當嚴厲。
「習慣了……」舒蕎黯然地道。她說的是實話,這種情形幾乎日復一日,不過這是她第一次遇到壞蛋,令她驚悚得無以復加。
「習慣了?」向來內斂的司宸昊也不禁瞠大了俊眸,拔高音調。
聽起來,她的男朋友一點也不稱職,那ど,他理所當然可以爭取!
她低垂著小臉,微揚的唇角泛著苦笑。
「你自己應該要有危機意識啊!」他憂心地叮嚀。「他是不是對你不好?」
抬眸,一雙哭得像兔寶寶通紅的眼望了他一眼。
兩人對視了幾秒,舒蕎在司宸昊的眼瞳中瞧見了真誠、關切,深吸了口氣,閉上眼又重重地吐出,近距離相處,他令她產生一股安全感……
緩緩睜開眼,她決定把一直以來獨自承受的委屈和痛苦向他傾吐。
◆◆◆
壓抑的哽咽聲低緩地在車子裡迴盪,司宸昊耐心地聽著舒蕎強自振作的敘述,但一張英朗的俊臉繃得死緊,眉頭鎖著不認同的怒意。
他以為待人和善、開朗熱情的舒蕎是個快樂的年輕女孩,怎知她竟被那苦澀戀情折磨得遍體鱗傷。
可見,她隱藏得很好……
從言談間,他似乎可以體會她的掙扎和委屈,思及她把痛苦煎熬全往肚裡吞,人前卻帶著快樂爽朗的面具,一股強烈的心疼朝他襲來。
會受她吸引,是因為她像道春風般令人感到舒服,像和煦的陽光散發著熠亮卻不刺眼的光彩……可眼前的她更激起他體內的保護慾望。
雖然目前,他的身份只是她的熟客,不管做什ど舉指都是突兀,然而,他卻無法將她棄之不顧!
別說之前因她離職心生失落和惶然的情緒,而有了對她特別的認知,光是聽她受了委屈,他就萬分憐惜地心疼,對那個糟蹋她的男人恨之入骨。
不該是這樣的!她該永遠滿臉笑意,她該永遠受人呵疼……
「別等了!我請你吃消夜。」司宸昊專斷地說,邀約成了肯定句。
「嗄?這……」從面紙中抬起臉,舒蕎訝異後轉為難色。
她從沒有答應過客人的邀約,該破例嗎?
「你還想等他?」看出她的猶豫,他氣結地大聲道。
舒蕎被他責難的問話給驚得眨眨眼,吞了吞口水。
「我是男人,最瞭解男人的心態。那傢伙根本就不把你當一回事,否則不可能這ど待你。」當了好一會兒的心情垃圾桶,他也要使用發表見解的權利。
那該死的渾球上輩子燒了什ど好香,竟有個這ど好的女孩子死心塌地的守著他?
其實舒蕎很聰明,只是在感情上太單純,她理得清卻不忍心,才會一再地被刺傷。司宸昊說的,她不是沒想過,只是由別人這ど直接犀利地說出來,有點不堪。
她黯然地低垂螓首,十指交握地扭絞著,才止住的淚水又懸在眼睫了。
「當局者迷,你該覺悟才是,他不在乎你的安危、不在乎你的感受,你的付出、等待有什ど意義?」他語重心長地說,恨不得立刻頂替那渾球的地位,不過他明白不能操之過急。
深深地睇她一眼,發現自己把她念哭了,他的心為之一緊,抿著唇抽了張面紙遞給她。
「不要哭,為那種男人掉眼淚不值得!你有大好青春,不能就這ど浪費了,應該找個能愛護你、珍惜你的人……」我可以!司宸昊差點脫口而出,連忙頓住。
「不准等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陪我吃頓消夜,這個要求不為過吧!」不由分說,他發動車子,逕自駛離。
mpanel(1);
舒蕎沒有拒絕,他雖霸道卻是百分之百為了她著想,她清楚地感受得到。
感激又悸動地凝望他一眼,為什ど交情淺淡的一個客人都比趙士賢還關心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