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自作主張替她點了飲料和點心,鈕議勳將Menu遞還給侍者後,輕快揚聲。
"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她冷聲質問。她不是他可以遊戲的對象1
"追求你,因為我喜歡你。"他噙著笑容,直言不諱。
他的坦直讓她心跳猛地快了一拍,一剎那的恍神後,她皺起眉頭,瞪看他,卻一時找不到什麼話回應他才好。
"我二十八歲了,不會對愛情充滿懂憬。"片刻,她意有所指地說道。
"那正好,我也三十三歲了,沒有本錢再揮霍青春。"他見招拆招。
寒又冰又語塞了。
見她沒話可說,鈕議勳嬉皮笑臉地鼓吹:"再說啊,這樣很好,我們再繼續溝通下去,很快就能互相瞭解了!"
"你是個眾所皆知的天王級藝人耶!"見過的絕色無數,怎可能對她鍾情?
"你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婚紗攝影師啊!"她該不會是計較背景身份登不登對的問題吧?
鈕議勳想的和她所想的顯然是天差地別!寒又冰擱下環胸的手臂,吐了口氣,突然感到無力。
"鈕先生……"
"你可以叫我議勳。"他打斷她。
寒又冰張口猶豫了下,還是決定--
"鈕先生……"
"或者叫我阿議。"他不自覺地表現出他的霸道。
"議勳。"她撇撇嘴,不想再和他在稱呼上討價還價,"我希望你不要再白費心機,我不會喜歡你,也不會接受你的追求。"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他哪裡不好了?演藝事業如日中天、身材壯健、面貌俊朗,她為什麼不考慮就拒絕?
"因為你是男人,因為你是藝人。"她說。
若說她是因為藝人給人不佳的既定印象所以直覺地排拒,他還能理解,但--
"因為我是男人?"他滿頭霧水了。
"天底下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了,尤其還是身處花花世界的男、藝、人。"寒又冰解釋。
男人薄情薄倖的觀感在她心裡根深柢固,因此她情願永遠單身,排斥談愛情,也不讓人有機會傷害她的心。
"你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太偏執了!"鈕議勳反駁。
"無所謂偏不偏執,我的想法就是這樣。"她攤攤手,淡淡地說著。
"你這是因噎廢食嗎?因為被傷害過,所以就像刺蝟一樣,總是張開身上的刺嚇退想接近的人?"他一針見血地指出,開始懷疑冷漠只是她的保護色。
寒又冰無語地瞪看著他。
他只說對了一半,她是因噎廢食沒錯,但那人不是她,而是她母親!
從小到大,她看著母親在感情路上跌得遍體鱗傷,先是被父親背叛,後來又認識了四個男人,卻沒有一個好結果。母親愈挫愈勇,她卻愈看愈心驚,對愛情的信任度逐漸往零逼近。
"不准你拿我跟那個天殺的男人相提並論,我和他是不一樣的。"鈕議勳兀自揣想出一個對象。
而當他想到她這副冷酷淡漠的模樣是因為曾被另一個男人傷害過,才將內心封閉起來,他就莫名地感到一陣疼惜。
聽他認真的口氣,她原本瞪看他的眼神,稍稍轉為柔和。
"你戲演太多,得妄想症了嗎?"她連嗤笑的語氣也有辦法說得冷冰冰。
"不是嗎?"咦?剛剛那句話……她也懂得一咪咪幽默哩!
"總之,別再來打擾我,我喜歡平靜的生活。"她沒回答他的問題,逕自表態。
"我有喜歡你的權利。"他也表態,言下之意是不接受她拒絕。
唉,說起來也真可笑!像他這種慣於被女人追求的男人,將姿態降得這樣低,還被拒絕得這麼徹底,難道她真是他的剋星!?
就因為深深被她的冰冷氣質、清麗容顏所吸引,所以注定要多踢好幾個鐵板、多碰好幾根釘子!?
"你……"對他異常的執著,她只能氣悶地吐了個音。
"就算你拒絕,我還是會繼續追求你。"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發表宣言
他的話語堅定、他的雙眸湛亮,寒又冰一陣心悸,無法分辨他究竟是認真抑或是玩笑……
第四章
是不是玩笑,時間會證明一切。
鈕議勳開始每天固定到幸福婚紗館報到。
體認到寒又冰和一般女人不太一樣,要打動她沒有那麼容易,所以他需要長期抗戰,而在這之前,把臉皮練得和銅牆鐵壁一樣厚,是絕對必要的。
就算她表明態度後,不再接受他的邀約也不要緊,反正她每天都得上班,那他就每天去給她看一下。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有傲人耐力、堅決信心、真摯情意,寒又冰再冷酷,也終究是血肉之軀,依她那天在意式餐廳所言,他剖析出她只是害怕愛情,倘若他能夠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和信心,絕對能夠讓她心裡的疙瘩逐漸消失。
到時,她腦袋一開竅,那他就守得雲開見月明啦!
"鈕大哥?"攝影助理艾達輥遲疑地喚道。
"鈕議勳大哥?"見他似乎完全投入自己的思緒,艾達輥再加大音量。
可憐哦!寒主任太狠心,讓鈕天王碰壁碰到腦震盪,精神狀態出現問題,否則怎會一個人坐在這兒傻呼呼地呆笑?
"嗄?怎麼樣?"鈕議勳倏地回神,還來不及收起的笑容在看見那盒愛心起司蛋糕原封不動地掛在艾達輥手上時,轉變為苦笑。
寒又冰此刻正在五樓攝影棚拍照,他這個外人不好打擾她,只好待在二樓等著,交代艾達輥替他送蛋糕上去,讓她跟助理還有拍攝的新人們分享的心意。
艾達輥寄予無限同情地搖搖頭,宣佈寒又冰的第十一次拒絕。
"還是不要?她怎麼說?"鈕議勳問,失望之情浮現眼底。
"寒主任說不想放臭屁。"誰都知道吃起司放屁會很臭,不過,寒主任也說得太直接了!
被打敗了!鈕議勳垂下雙肩,不由自主地歎氣,頓時覺得他比十一次革命的國父還苦命。
"那你拿去分給大家吧!"他撐起虛弱的笑容,對著艾達輥客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