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那你們點吧!」鐵沐臻雖然擔心等一下巨額的餐費,但她還是告訴自己這是一份心意。
不管要花多少錢,她都覺得至少還了他們兩個人情了,以後她就不必整天煩惱虧欠人情的事。
點了點頭,郝勒荻招來服務生,低聲交代幾句,又隨手指了幾道菜,便揮手要他下去。
巴黎香榭是姐妹飯店內的招牌餐廳,跟法國有名的銀鴨公爵是齊名的,因此許多法國人來到台灣,想吃道地的法國料理,全都會指定巴黎香榭。
「你常來嗎?」
虔彩貴狐疑的問著郝勒荻,她怎麼不知道他常來這裡吃飯,而且飯店內的人,從一進門就對他非常客氣。
「偶爾。」
輕描淡寫的帶過,郝勒荻還不打算告訴女朋友他的身份,他希望兩個人能夠很平凡的交往。
「是嗎?我不相信,你一定有事瞞我。」嘟起嘴靠在郝勒荻的身上,她怎麼覺得他有好多秘密呢?
「沒有沒有,我親愛的小貴貴,別胡思亂想了。」也跟她一樣嘟起嘴,他就是喜歡這樣自然的她。
從頭到尾,他們的兩人世界鐵沐臻一句話也插不上,只能默默的看著他們。
她好羨慕虔彩貴有一個這麼呵疼她的男朋友,其實她也很想談戀愛,但總是遇不到一個讓她心動的人。
況世蹇……
陡然又想起況世蹇,鐵沐臻心裡一驚,她是怎麼搞的,今天已經是第二次想起他了,但是她跟他……
唉!好煩哦!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鐵沐臻沒發現虔彩貴起身離座,她只是倚著頭陷入剪不清、理還亂的心情中。
「沐臻,有煩惱?」
看鐵沐臻發呆似的不發一語,郝勒荻以為她還在擔心等一下付賬的事,因此試探的問著。
「噢!沒有。咦! 『錢櫃』呢?」左右張望了一下,鐵沐臻終於將心思拉回現實來。
「她去化妝室,應該快出來了。」
喝了一口服務生端來的水,郝勒荻也四處張望著,他是在視察飯店的情形,卻不小心讓他看到一個人。
「世蹇,世蹇。」快步走到況世蹇的身邊,郝勒荻親切的招呼著。
也蓬企業跟郝氏集團關係一向良好,基於禮貌,身為郝氏旗下產業的姐妹飯店總經理的他,當然得打聲招呼。
「況先生……」熟悉的名字竄入耳裡,鐵沐臻下意識隨著郝勒荻走向況世蹇所在的地方。
「在約會嗎?」況世蹇奇怪的看著鐵沐臻和郝勒荻,他怎麼不知道她和郝勒荻在交往。
心裡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酸溜溜的,不是滋味的……
「是啊!跟女朋友一起吃飯。」郝勒荻據實以告,在他的認知裡,現在他是正在跟女朋友虔彩貴約會。
「哦!是嗎?」
看著鐵沐臻,況世蹇想的卻是她就是郝勒荻的女朋友,心裡詭異的泛起了一點不悅的情緒。
「看樣子你也在約會,我就不打擾了,我們有空再聊,沐臻走吧!」郝勒荻遠遠的看到虔彩貴走回來,拉著鐵沐臻匆匆和況世蹇道別,走回了座位。
況世蹇睨了一眼身邊的前妻沈尹君,她的手親密的纏著他的手臂,彷彿想挽回過去的甜蜜時光,但他卻發現自己的視線是跟隨著鐵沐臻的。
今天沈尹君到公司找他吃晚飯,一夜夫妻百日恩,雖然她曾經做過那麼過分的事,但是他還是答應和她出來一趟談況天瑋的事。
只是他沒想到,會那麼巧剛好遇到鐵沐臻和她的男朋友,看起來她和郝勒荻的感情似乎很好,但他怎麼會有一種悵然的感覺。
辦開沈尹君的手,況世蹇決定離開餐廳,他和沈尹君的事情談完了,就不需要再留在這裡。
「世蹇……」看況世蹇往餐廳大門走去,沈尹君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急著走,但她還是拎起皮包跟上他。
那是他的女朋友嗎?
看到況世蹇被沈尹君挽著手臂,不知道為什麼,鐵沐臻覺得自己有一點難過和失落。
低頭沉思了一陣,等她再度抬起頭來時,況世蹇和沈尹君已經離開了。
望著空無一人的座位,鐵沐臻就這樣一直沉默到吃完飯……
第七章
雖然在姐妹飯店誤會了彼此交了男女朋友,但鐵沐臻和況世蹇卻都不想先問對方這件事。
然而因為無法避免的工作,鐵沐臻下班坐況世蹇的車,到況家繼續「加班」,已經成了家常便飯的事。
這天,兩人跟往常的每一天一樣,沉默的坐在同一部車裡,惟一不同的是,今天是況天瑋的生日,他們不討論如何幫況天瑋慶生的事,似乎不太合理。
倚著窗,鐵沐臻的眼睛雖然是看向著窗外的,但心思卻不由自主的逗留在況世蹇身上,她想跟他說點話,但話到嘴邊又自動吞了回去。
該說什麼好呢?從況天瑋的事談起,還是問他女朋友的事?
鐵沐臻暗自忖度著,不過顯然她比較想問後者。因為其實關於女朋友的問題,她好幾次想問出口,但最後都還是憋在心裡。
說真的,越和他相處,她就越覺得她的心一直在向他靠近。撒開他是況天瑋的爸爸這個身份,況世蹇的確算是一個優質的好男人。
動心有時候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對方的一個微笑,一舉手一投足,只要開始著迷於一個人,這些都隨時隨地會勾起心動的感覺。
就像現在一樣,透過車窗的反射,她看到一個專心開車男人的臉,那種專注的神情,就像充滿魔力似的不可思議,讓她深深的著迷。
「況先生,那天……算了,沒什麼。」不知不覺脫口而出,但鐵沐臻隨即又自己踩了煞車
唉!真是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她的個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扭扭捏捏的。有什麼話就大大方方的說嘛,怎麼會矜持成這個樣子?
「你想問我什麼就問,不要吞吞吐吐的,這應該不是你的個性。」
況世蹇沒有看向鐵沐臻,眼睛直視著前方,他也在煩惱著,該怎麼問她和郝勒荻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