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會和你那樣……」吳心蘭捶了下他的肩頭。
「寶貝,我們最後一定會那樣。」尚保羅抬起頭,立誓一樣地對著她說。
吳心蘭的臉被他的話逼得火紅,尚保羅則忍不住啄了下她紅通通的耳朵——好可愛喔。
「這是什麼?」他眼尖地發現,她被扯松的領口落出了一條有點「眼熟」的頸鏈——「月光」!
「哈,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暗戀我。」尚保羅得意洋洋地仰頭大笑著,還不忘讚賞地拍拍她的臉頰。「你居然還偷偷買了『月光』戴在身上,寶貝……」咦,愈看愈不對勁。
這一次,換尚保羅瞇起了眼睛。突地,他爆出一聲大叫,臉色一陣青白。「你居然去買仿冒品!」
吳心蘭身子一跳,只好鴕鳥地摀住耳朵。
「我買不起真的啊。」她聲如蚊蚋地說道。他氣得臉紅脖子粗啊,怎麼辦?
「那你也不可以買假的!」他哇哇大叫著,不容拒絕地解下她的項鏈,一個三分射籃的動作,把「冒牌貨」丟到垃圾筒。
「這根本是侮辱我的作品、侵犯我的智慧財產權。我特別選了白金材質和月光石來表現月光的柔和與流動之美,這種用電鍍的東西,還有這種沒光澤的貝殼面,哪能表現我的原意!這種東西根本是在侮辱我!」他激動地舉高雙手在空中飛舞,像是家中遭竊一樣地憤憤不平。
「對不起嘛。」她輕扯著他的臂,柔聲打斷他的抱怨。
「不接受你的道歉啦。」他別過頭,交叉雙臂,還是一臉氣呼呼。
「對不起嘛。」吳心蘭飛快地吻了下他的臉頰。
尚保羅挑起眉,不意卻看見她已經害羞地把下顎全縮到胸前了。
「你太卑鄙了,怎麼可以妄想用美色誘惑我原諒你。」他一本正經地說,滿臉的不以為然。見她又怯怯咬住唇,他輕咳了一聲,挑起她的下顎說:「不過,如果你親的是我的唇,我就可以原諒你。」
「討厭——」她粉唇噙著一個淺笑,笑睨了他—眼。
尚保羅盯著她動人的笑顏,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的唇。「你是我的,不可以再反悔了噢。聽到了嗎?」他在她唇上如此說道。
她沒有回答,因為無法像他那般對這段感情感到堅定。
*****
在尚未確定彼此正式成為男女朋友前,尚保羅對吳心蘭的愛戀總沒法子太理直氣壯。
然則,現在不同。她已答應成為他的女朋友,他自然可以肆無忌憚地把她當成他的另一半,除了她的上班時間之外,他全都如膠似漆地黏著她。
她從來不會影響他的工作,總是他趁著工作空檔去擾亂她的閱讀,然後兩個人就順理成章地纏成一團,最後也總是理所當然地陷入濃情蜜意的愛情天地裡,說著只有兩個人才覺得有趣的情話。
就像現在一樣……
「寶貝,你為什麼突然想通了,要做我的女朋友?」尚保羅咬著她的耳朵,一邊問,一邊抱著她滑下沙發,兩個人倚著沙發而坐。
「因為——你好像真的很喜歡我。」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唇線就是忍不住揚成微笑的弧度。
「那你不喜歡我嗎?」尚保羅俊美的臉像受到雷擊,一臉的驚嚇。
「喜歡啊……」她低聲若蚊地說道。
「聽不到。」他把耳朵貼近她的嘴巴。
「你無聊!」她對著他的耳朵大叫一聲。
「看來我被你的清純外表所騙,誤上賊船了。還是早早回英國避難方是上策。」他故作害怕地發抖了下。
她抿唇一笑,一個不安念頭卻突然閃過她的腦海。
「你什麼時候回英國?」她凝視著他,輕聲問。
「啊,一槍斃命,不愧是我最愛的女人!」尚保羅作勢捧著心口慘叫一聲,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快說。」吳心蘭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
尚保羅歎了口氣,倒也沒打算隱瞞。他盤腿在地上坐好,與她眼對眼、鼻對鼻。「我再過一個星期就該回英國去了。」他據實以答。
「為什麼不早說!」她心一慌,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如果早知道他這麼快就要離開,也不用談什麼男女朋友的問題了。
怎麼辦,她已經開始在難過了,將來要怎麼面對分離這回事啊?她咬著顫抖的唇,看著自己的手指,無助地扳著那隻銀戒,一個不小心,銀戒從手指上脫落,滾落到地板上。
尚保羅急忙撿起銀戒,二話不說就套上她的手指。「你——你不可以一聽到我要走,就這麼沒良心地想拋棄我們的山盟海誓啊。」他哇哇大叫,手腳並用地把她攬抱得死緊。
「我處理完那邊的事情之後,就會盡快趕回來陪你啊。最多就是分開半個月而已啊。」尚保羅一本正經地說,忽而興奮地握著她的肩,開心地建議:「你也可以請假和我一塊去英國啊。」
「我要上班賺錢,怎麼可能跟你一塊去呢?」她瞪著這個不知民間疾苦的男人。
「錢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可以負擔你的生活費啊。」尚保羅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為什麼要讓你負擔我的生活費?我的薪水對你來說或者輕如鴻毛,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我工作努力的成果。」她凝重著一張臉,反感地推開他的手。
「親愛的,如果今天是我有了經濟困難,你會不會伸出援手來幫我?」他問。
「會。」她想也不想便回答。
「那你又何必對我的提議這麼反彈?我沒有同情或看輕你的意思。」尚保羅低下頭,親熱地用額頭抵住她的。
「說這麼多做什麼,反正你就快離開了。」她哽咽地說了一聲。
「喂,吳小姐,『分離』和『分手』兩個詞語是不一樣的,你要搞清楚狀況啊。」他又哇哇大叫起來。
「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你本來就讓人沒安全感,現在又要我一個人傻傻的在台灣等你三不五時的——『寵幸』嗎?」她想不出其他詞語,只好賭氣地說出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