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就不是喜歡接吻的那種男人,他要的是更直接的肉體慾望發洩。接吻對他來說,只是無關痛癢的一種接觸。
可她的唇,像最好的毒品,會讓人在瞬間喪失理智。
他混過黑道,比誰都清楚毒品的魅力與害人不淺!
柯磊捏緊拳頭,硬生生地挪開自己的唇。
羅予曦倚靠在沙發上,一雙氤氳眸子仰望著他,氣息仍然微亂,如玉的肌膚因為他的吻而泛上了一層妖麗的艷紅,讓她的美麗更加生動。
柯磊瞪著她,氣自己看得目不轉睛,卻又無法命令自己移開線線。
「我們……算是一見鍾情嗎?」她將手輕置於他結實的手臂上,眸波似水。
「你說你在夢中見過我很多次了,所以我們不能算是一見鍾情。」柯磊在心中詛咒了自己一百次之後,卻還是傾身伸手握住她的下顎,並對她細膩如玉的肌膚愛不釋手。「你夢見了什麼?」
「我夢見你和我在一起,我們、我們感情很好……」
羅予曦羞於將那些親密說出口,只好垂下眸,支支吾吾地說道。
「你夢見我們梳妝台前、在雕花窗邊相依偎,是嗎?」他灼熱的眼盯緊著她的每一個舉動,就怕她像夢境一樣地憑空消失。
「你、你也做了同樣的夢!」羅予曦驚呼出聲,頓時紅了眼眶。
原本以為自己的激動只是一廂情願,沒想到他竟也有著同樣的經驗。
羅予曦伸出手,想碰觸他的臉。
柯磊眉頭一擰,狼狽地往後退了一步。冷與熱的極端情緒,同時在他的胸口衝擊著,弄得他百感交雜。
夢中的他們,並不會有好下場……
「如果不是曾經在夢中見過你,我不會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如此衝動。」柯磊用最疏離的語氣說道。
羅予曦縮回她得不到回應的手,困窘地將之背在身後。她不該太熱絡的,因為他……並不友善啊!
「我們做了相同的夢哪,你覺得這可能是什麼前世今生的宿命嗎?」為掩飾不安,她隨口這樣說道。
「我希望不是。」他表情冷凜,頰邊的肌肉緊繃如石。
「我也希望那只是湊巧。」她低喃著,卻不自覺地握緊了十指。「我不喜歡做那個夢。夢境只有在一開頭的時候是快樂的,夢到後來,總是我被你擋在一扇門外,我一直敲門,一直敲,可是你不理我。我一直哭、一直哭……然後就醒了。」
羅予曦嘴角顫抖著,抬起頭看他,卻被他臉上的寒酷所驚。
她驀地打了個冷顫,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楚此時眼前的男人,是柯磊,還是她夢中那個拒她於千里之外的男人。
柯磊沒有忽略她害怕的神情,他傾身向前,將她逼入沙發深處。
「幸好,你只夢到敲門的那一部份。因為接下來當我走出房門之後,發生的事並不是太動人。」他瞇起眼,森冷的話鏗鏘有力地從他的口中吐出。
他無法阻止自己想威脅、傷害她的念頭。
誰讓她在夢中先傷害了他!
「你打開門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羅予曦的後背沁出了冷汗,她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知道答案。
「我打開門之後,拿了一把刀,在你面前自殺。」柯磊瞪著她,一字一句地清楚說道。
羅予曦咬住自己的手背,怕自己就此痛哭出聲。
他的話把她推入一道悲傷冰河之中,她不停地顫抖著,全身血液全都凝結成冰。
「為什麼……為什麼……」她喃喃自語著,覺得快喘不過氣來。
「我如果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還需要被那堆惡夢折磨嗎?」柯磊狺狺咆哮著,牙齒閃著寒光。
「對不起……對不起……」她搖著頭,哽咽地說道。
那不關你的事!柯磊漠然地望著她哭泣的模樣,明知道他應該這麼告訴她,可他沒有開口。
他只是冷言旁觀著她的哀慟。
他不知道她在前世究竟背叛了他什麼?可是夢中的那種椎心之痛,他是決計不想在現實中嘗到的。
所以,離她愈遠愈好,這才是上上之策。
「你哭也沒用,那些惡夢不會因此而結束的。」柯磊漠然地說道。
「那我們該做些什麼?我們該去找法師還是師父來化解那些前世的恩怨嗎?」她無助地看著他,只希望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既然已經知道了夢境的結局,她怎麼有法子再若無其事地入睡、作夢呢?
「既然是前世,就代表了那些事已經過去。夢境要出現,就讓它出現,我不可能讓上輩子的事來干擾我的今生。」他的話說得瀟灑,完全不曾提到自己因此而失眠的事。
「可是我們都沒法子否認,我們見面的第一眼就被彼此吸引,正是因為那些夢境啊!」羅予曦咬著唇,輕聲反駁著他。
「我被你吸引的原因與前世宿命無關!你是個美麗的女人,而我是個正常男人。」柯磊瞇起鷹眼,握住她的下顎,斬釘截鐵地說道。
「是嗎?」羅予曦蹙起柳眉,水眸直瞅著他威厲的五官。
如果不是已經大習慣他在夢中的容顏,他的氣勢這麼駭人,又比一般人來得高大威猛,她是一定會對他的接近感到害怕的。
「我剛才去找你,是想和你談談你的作品代理權的問題。」柯磊粗聲說道,打斷她近乎著迷的凝視。
羅予曦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對於他的話聽得模模糊糊,她茫然地眨著那雙夢幻的美眸,櫻唇疑惑地微張著。
「我說我要和你談你的作品代理權,你聽到了嗎?」柯磊低吼一聲,猛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指尖陷入她的臂膀之間。
羅予曦怔楞了一下,這才回過了神。
「會疼……」羅予曦指指他抓著她手臂的大掌。
「我根本沒用力……」
柯磊的話語頓時中斷,因為就在他鬆開手的那一刻,他便發現了她的手臂已經被他握出了一圈紅痕。
她,一碰即碎。
她,根本就不適合他。
「不是你的錯,我本來就容易淤青。」羅予曦拚命安慰著他,連忙把手臂藏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