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盛,在這方面,我從來沒有給過你任何承諾,所以我並沒有對不起你……但是 ,讓你由巧茹口中得知我和駱奕的事,我想,多少帶給你一些傷害,我很抱歉!」她為 自己忙著自怨自艾,而疏略了他的心情感到內疚。
「拜託!你別再揭我的傷痕了,行嗎?」他爽朗的笑聲,頓時沖淡了尷尬的氣氛。
婁慧軒也露出真心的微笑,調侃道:「看來,那對你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傷痕 ,很容易痊癒的。」
「那是因為我有特效藥。」他臉上帶著神秘的笑意。「最近,我在一個酒會中遇到 了一個女孩。她溫柔可人,說話鶯聲燕語,舉止端莊賢淑,笑的時候絕不露出牙齒;特 長是烹飪和彈鋼琴,是完全與你不同典型的女孩。我發現你說得對,她那型的女孩比你 更適合我。在她身邊,我自覺像個不可一世的大男人,那是在你身邊,永遠無法享受到 的滿足感。」
無論是不是真有這女孩的存在,婁慧軒至少能夠確定一點,蘇振盛非常努力地試著 減輕她的罪惡感,讓她能好過點。放棄這樣好的男人,她會不會遭天打雷劈?
他所代表的是平靜、安寧的感受,駱奕卻讓她彷彿騰雲駕霧,忽高忽低、飄忽不定 的不安感覺。為甚麼她不能甘於平淡的幸福呢?
「阿盛,如果我能愛你,那該有多好!」她忍不住感歎。
「拜託,少誘拐我。我好不容易才從痛苦的深淵爬起來,找到另一處桃花源,放我 自由,行嗎?」他一臉嘻笑,使這些帶點認真的話,聽起來像則玩笑。
婁慧軒以溫柔的眼神凝視著他,從認識他到現在,他們從不曾如此刻般的親近過, 更別說心靈上的契合。這麼多年來,她和他之間一直玩著追逐的遊戲,沒想到這會兒。 無法成為愛侶,卻成為可以交心的朋友,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有失必有得」。
他看了看表,起身告辭。「一個小時後,有場業務會議要開,在小玲能熟練地接下 你的工作之前,我凡事都得盯著些,現在我得趕回公司了。」
「阿盛,我為帶給你所有的不便道歉。」她親自送她到大門口。
「別說客氣話,我們可是多年好友,再見。」
「再見。」
他走了兩步,又遲疑地回頭看著她。
「怎麼了,阿盛?」
「慧軒,我們這次真的是永別了,在感情上。」他不再有半絲玩笑,十足感性的說 出心裡話。「其實,我早發現你並不適合我,但你就是有一股吸引我的魅力。俗語說得 好:『愛是犧牲,不是佔有。』今生你我無緣,至少我會做你永遠的朋友,我由衷地祝 福你!」
「阿盛……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好!」感動之下,她情難自禁的踮起唧尖,在 他臉煩上輕輕印上純潔、友誼的一吻。
在這充滿溫馨、感性的一刻,突然傳來駱奕憤怒地咆哮。
緊接著,他粗魯地一把扯開完全還搞不清狀況的阿盛,狠狠地對著他的下顎揮出一 拳。
伴隨著婁慧軒驚訝的尖叫聲,蘇振盛被打倒在地,他一時無法反應,只茫然地眨眨 眼睛,想搖掉滿眼的紅霧。
「你在幹甚麼?你瘋了是不是?」婁慧軒一邊設法扶起阿盛,一邊憤怒地對著駱奕 尖叫。
「他竟敢吻你!」駱奕恨不得再衝上前,狠狠修理他。
「是我吻他的!」婁慧軒怒火沖天地駁斥。
這話對駱奕而言,無異是火上加油,這會他眼露凶光,一副恨不得殺了他的表情。
「駱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蘇振盛不顧下顎劇烈的痛楚,連忙解釋,他可不 想為自己沒犯的罪,而慘死在駱奕手下。「我和慧軒……」
「你不必跟他解釋,我的行為與他無關!」婁慧軒氣惱地說。駱奕不分清紅皂白的 野蠻行為,教她氣得差點七竅生煙。「他這種粗野、低俗的野蠻人,根本不配聽任何解 釋!」
駱奕以陰鬱而森冷的眼神瞪著婁慧軒。「難道你真如巧茹所說的,在我與他之間搖 擺不定?這就是你莫名其妙亂使性子的原因?」
婁慧軒一聽之下,更是怒火攻心,若非礙於體型,她真早已衝上前去狠狠揍他一頓 。她將自己最寶貴的一切獻給了他,卻得到他這樣的指控?真教人情何以堪!
婁慧軒己氣得失去理智,盲目地想刺激他以為報復。「沒錯,對你,我只是『玩玩 』而已,這會兒我可肯定得很,阿盛比你好上千百倍,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
蘇振盛焦急得想勸阻:「慧軒……」
「阿盛,走,別理他!我扶你進去,替你上藥,我們別理那個野蠻人!」婁慧軒扶 著他往屋裡走,當著駱奕鐵青的臉,用力關上大門。
一進屋裡,她眼淚就撲簌簌直往下流。
「是你自己搞砸的,哭甚麼?」蘇振盛和聲指責,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她。
「我氣他怎麼可以這麼指控我!」她擦掉眼淚,才發現阿盛一臉痛楚地捂著紅腫的 下顎,愧疚地道:「你還好吧?真抱歉無端把你捲進來。」
蘇振盛卻出人意料地笑了起來。
「你怎麼了?他該不會是把你打傻了吧?」慧軒莫名其妙地瞪著他看。
不顧臉上的傷,蘇振盛笑得樂不可支。
「挨這一拳太值得了!我從來沒想到以冷靜著名的駱奕,竟可以失控到這種地步! 」他直搖頭,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只是頰上輕輕的一吻,而且還是在大門口……他 竟然為你打翻醋罈子,像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衝動得想找我拚命。」
「我看不出來這有甚麼好笑!」她還陷於深深的憤怒和哀傷之中。
「慧軒,你真的看不出來嗎?」他眼裡閃著幸災樂禍的光芒。「這說明你已經牢牢 抓住駱奕那浪子的心,讓他為你神魂顛倒,愛你幾乎到達病入膏肓的境地,這不是大快 人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