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告訴他。」關偉傑堅決地保證。「因為我說過,他不適合你。」
撇開受傷的情緒,他綻開自信的笑容;那個對她「一意孤行」的關偉傑,又再度回來了。
「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適合你的男人。」他發下豪語。「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保證能在短短一個禮拜之內,讓你連陳皓的長相都想不起來!」
季芸笑了。「我不知道……事實上,你會接受拒絕嗎?」
她的笑容中帶著明顯的調侃,嘲弄他死纏爛打的過人功力。
「不。」關偉傑也笑了,笑得頗為自得。
在乍見季芸的那一剎那,他已作下追求到底的決心,不達目的,永不放棄。
「我不知道。」其實,季芸的心在不知不覺中已為他而敞開,經過昨夜,至少證明他是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我想,我們是朋友了。」
朋友?他要的不僅於此,但這卻是邁向「情人」的第一步。關偉傑告訴自己稍安勿躁,季芸既然已經給了他機會,他就有把握能一步步攻佔她的芳心。
他欣然點頭。「我的榮幸。」
「既然我們是朋友了,我有個不情之請。」季芸毫不浪費機會。「就當我是好奇吧!告訴我陳皓之所以嫉惡如仇的原因,好嗎?」
「好。」關偉傑毫無芥蒂地允諾,給予她全心的信任。
「這事該從他大哥遇害開始說起……」關偉傑娓娓道出了一切。
第七章
「嗨!陳——」關偉傑猛然打住話,替他開門的不是陳皓,而是個身材嬌小、長相 甜美的女孩。「你——」
葛葳打斷他。「你是陳皓的好朋友,對不對?而且也是個優秀的記者。」
「謝謝,我是。」這女孩立刻贏得了他的好感。
「請進!」她領著他進門,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她手指向牆上,那是他和陳皓 的一張合照。「陳皓說他很『不幸』,自小就認識你了。」
「相信我,這其實是他的榮幸,我的不幸。」關偉傑語帶詼諧地反駁。
葛葳被逗笑了。瞧他上電視播報新聞時一本正經的,沒想到私底下卻是那麼幽默的 一個人,和陳皓完全不一樣。
「雖然你已經知道我是誰,我還是再鄭重介紹自己。」他友善地一笑。「關偉傑, 陳皓的拜把兄弟。」
「葛葳。」她簡單地一語帶過。
他眼中帶著刺探。「陳皓,他……」
關偉傑原意想打探她和陳皓的關係,葛葳卻誤會了。
她接口:「陳皓在洗澡,大概快好了。」
話剛說完,陳皓正巧踏出浴室。
「阿傑?」陳皓看了關偉傑一眼,隨即轉向葛葳,略帶指責地說道:「你不該隨便 開門的。」
他的顧忌並非沒道理,萬一來者不善,她不等於是羊入虎口!?
葛葳體諒地和聲以對。「我先從門孔上看清來的是誰,才敢開門的。」
「放心,沒人偷得走她的。」關偉傑搭腔,猛朝陳皓擠眉弄眼。
陳皓看得一頭霧水,玩笑地輕捷他精瘦的臂膀。「找我有事?」
他立刻反擊,趁此機會勾住陳皓的頸項,在他耳邊低語。「你這木頭終於開竅啦? 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帶女孩回來逍遙呢!沒想到這會兒被我逮個正著吧!」
陳皓聽得瞠目結舌,這傢伙到底在鬼扯些什麼?
不給陳皓解釋的機會,關偉傑猛然放開他,裝出一臉歉疚的笑容。「我沒打擾到兩 位吧?」
他眼中那抹奇異的光芒,令葛葳不解。「當然沒有。。」
關偉傑再也隱忍不住地露出那抹暖昧的笑容。「顯然我很會批時間,來得恰是時機 。」他口沒遮攔地開起玩笑。「如果早來那麼一步,打斷你們的鴛鴦情夢,可真是罪過 了!」
葛葳終於意會他那腦袋瓜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登時面紅耳赤地大叫了起來。
「人家都說干記者的最擅長捕風捉影,果真不假!」
「天啊!阿傑,你想到哪去了!」陳皓不悅地白了關偉傑一眼,這傢伙講的話真令 人尷尬。「葛葳只是正接受我保護的命案目擊證人。」
僅此而已?她和陳皓連朋友也稱不上?不知道為什麼,陳皓的話令葛葳悵然若失。
「是啊!我只是一個極其不幸,得暫時跟他綁在一起的目擊證人而已。」她附和, 以此扳回自己的自尊。
「歐陽雄命案的目擊證人?」關偉傑雙眼一亮,記者意識再度抬頭。「有沒有什麼 內幕消息可以透露?」
陳皓立刻代她回答。「沒有。」
不理會他那乞求的神情,葛葳立刻附和。「絕對沒有。」
關偉傑認命地輕歎;立刻將之拋諸腦後,反正眼前還有一件更教他感興趣的事。
「你非常適合陳皓。」他突然冒出驚人之語。
陳皓威脅地瞪了他一限。「別淨滿口胡說八道,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別騙我了!」關偉傑理直氣壯地打斷他。「我太瞭解你了。你把自己的私生活看 得比國防機密還重要,這會兒卻假公濟私地把她綁在身邊,讓她進人你的生活領域,你 要告訴我葛葳對你沒有任何特殊意義,打死我都不信!」
關偉傑的話,就像顆石頭,在葛葳心湖裡激起陣陣漣漪。
陳皓對她到底有何感覺?關偉傑的臆測究竟有幾分的真實性?
若在早些時候聽到這些話,她一定會嗤之以鼻,並大加駁斥;但自從那天夜裡,她 和陳皓達成共識、握手言歡之後,兩人倒也相處得非常愉快。至少,就她而言,她發現 自己愈來愈能欣賞陳皓許多不為人知的優點。
關偉傑大刺刺地打量著葛葳,滿意得直點頭。「我的直覺一向最準,我幾乎敢斷言 ,你是最適合陳皓的女孩。你們會是天造地設,最完美的,對!」
陳皓尷尬得連耳根都紅了,忍無可忍地推了他一把。「拜託!別胡扯了好不好?你 根本什麼都不瞭解,前幾天,我和她都恨不得格死對方以求解脫!」